逃亡的過程總是格外的狼狽,特別是當後的敵人越來越近,太后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
逃出死角后,士兵帶著太后往行宮逃去,在行宮裏,還駐紮了一千的守衛,可以擋一下許文庸的人。
另一邊,李興帶著玉璽往另一個方向奔,因為許文庸的人咬得太,大批隊伍本逃不掉,於是兩個銳下屬帶著李興拼了命地殺出一條路。
不過顧上自己后,就顧不上十五弟了。一個才十歲左右的小孩,還是未來的君王,按道理來說,這會是要比李興的命重要。
但還是那句話,李興有私心。他也想做個仁慈的人,但他要是仁慈了,封地里的妻兒該怎麼辦。
李興沒有帶上十五弟,而是帶著自己的幾個銳往城裏的方向廝殺。他知道,這會最有能力護下他的,就是京都里的裴家。剩下的侍衛,都留給了十五弟,至於結果如何,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與此同時的裴闕,他正在裴家的塔樓上,看著京都的地形圖。
福生幫忙舉著地形圖,「爺,方才宮裏來消息,說許文庸已經帶人追出城去了。許家人到現在還沒找到,應該是被許文庸藏到了蔽的地方。」
裴闕看著地形圖沒說話,安芷淡淡道,「狡兔三窟,許文庸這種人,肯定有藏的地方。許家其他人都不重要,最重要的,還是要拿下許文庸這個人。」
「夫人說得對,沒了許文庸,許家就是一盤散沙,起不到什麼作用。」裴闕接話道。
兩人話音剛落,就看到不遠急急奔來的一行人,等看清楚后,才認出是七王爺李興。
「他怎麼朝這邊來了?」安芷詫異道。
裴闕皺眉看了看,確認李興沒帶太后也沒帶十五王爺,低低地哼了聲,「我倒是沒猜錯他。」
皇位總要有人坐,裴闕倒是想讓李紀上位,可李紀的心思不在皇位上,剩下的幾個皇子裏,李興就是最合適的。
裴闕不需要什麼從龍之功,但也不想和皇上的關係張,君臣之間保持普通的上下關係就好。
看到李興過來,裴闕拿過福生手中的地形圖,吩咐道,「你快跑去門房說一聲,讓人去門口候著七王爺,等人進了府之後,讓家中的侍衛把後面追殺的人攔下,我馬上就下去。」
等福生跑下塔樓后,安芷抓住裴闕的手,「這會追殺七王爺的人可不,你要想清楚。」
「是不,但今兒我們關門不開,往後至二十年要提心弔膽過日子。」裴闕拍了拍安芷的手背,安道,「七王爺是個有算的人,他能逃到裴府,就說明他是個果斷的人,也拿得起放得下。而且來的都是許文庸的人,都是要理的。夫人不用擔心,有我在這裏,許文庸的那些人,還進不了裴家的大門。」
「那你多加小心,刀劍無眼。」安芷還是記掛裴闕,畢竟到了戰場,就算再厲害的將軍,也會有傷的時候。
裴闕點點頭,從塔樓下去,等到門口的時候,守衛已經把李興放進來。看到外邊許文庸的人,他眼裏如點燃了團團烈火。
「都把武拿好,一個都別放過!」裴闕第一個往外沖。
帶隊的護城軍和裴闕大聲道,「裴闕,你快快把人出來,今兒你暴斃罪臣,日後史書記載,你要留下千古罵名的!」
裴闕眼都沒眨一下,手中的劍力一揮,隨著劍輕閃,一個護城軍人頭落地。
為了守護裴家,裴闕留了半數以上的侍衛鎮守裴家,且個個銳,對上護城軍,一個敵五不是問題。
李興也帶著人加戰鬥,不過沒多久,他就發現只能打個邊緣,因為裴家的侍衛訓練有素,每三四個人就是一個隊形,本不到他們手。
來追殺李興的人不算多,因為追兵不知道他拿了玉璽,更知道他不是未來的新帝,力拿他,還不如去追手無縛之力的太后的十五王爺。
故而半個時辰后,裴闕就帶人解決了追兵。
「不要追了!」裴闕對臨風大喊一聲,「窮寇莫追,都是一些小嘍嘍,追上去也沒用。」
李興在一旁大口氣,臉頰紅彤彤的,「等他們去報許文庸,城外的支援也來了。裴闕,多謝,今日之恩,我李興日後一定全力以赴報答你。」
裴闕淺淺地笑了下,對李興做了個請的手勢,「局勢還沒定,咱們還是先進去休息一會,指不定還會有什麼事呢。」
李興點頭說好,等進了裴府後,安芷馬上帶人送來熱水和吃的。
簡單過臉后,李興和裴闕說到了現在的況,「許文庸帶著主要部隊去追太后,剩下一小部分人追十五弟,若是太后運氣好,遇到行宮的人,還能有存活的機會。十五弟有家的人護著,應該也能遇到支援。」
運氣好,應該......這樣的字眼在裴闕聽來,心裏跟明鏡似的。
今兒的局面,大半都在裴闕的掌控中,除了李興和太後分開走這個,他並沒有去盤算,因為說實話,他不反對李興上位,但也不會全力支持。故而李興在這一環節的死活,裴闕都不在意。
但李興自己化解了這個局,利用太后吸引了許文庸的主要兵力,又接著保護十五王爺的由頭,讓家人護送十五王爺離開,實際上是吸引另一主要部隊。兩次的盤算,都是李興為現在能活著做出的算計。
很早之前,裴闕還覺得李興的智謀太淺,怕是撐不起來江山社稷,但是現在這麼一看,李興也是個有謀略的。以前不顯眼,大多是因為有其他王爺在前面沖著,現在前面擋路的人死了大部分,也就開始嶄頭角。
「但願吧。」裴闕淡淡地說了一句,目移到李興懷裏抱著的東西,「如果我沒猜錯,王爺懷裏抱的,可是傳國玉璽?」
李興低頭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氣,點頭道,「正是傳國玉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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