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劍穿破皮,鮮頓時把裳染深,怎麼可能不疼!
許文庸本來還有些迷糊,被朔風這一劍,直接給刺醒了。
落裴闕的人手中,許文庸已經想到了自己的結局,他害慘了裴家,害導致裴懷瑾撞死在宮門口,不說裴闕之後流放的事,就是裴懷瑾這一條人命,裴闕都不會放過他。
「你們想怎麼樣?」許文庸半仰著頭,瞪著朔風道,「要殺要剮,一劍解決就好,別整什麼有的沒的。」
朔風拔出劍,看到許文庸醒神了,他收起了劍,「我們不會殺你的,主子說了,要你從天牢坐牢車到菜市口,一遍萬人唾罵。主子還說,當初只要你不把事做得那麼絕,裴家未必會攔你的路,但你野心太大,想要上位就掌控天下。許文庸,你會有如今的結果,都是你忘恩負義的報應。」
「哈哈。」許文庸衝天一笑,白須微揚,「自古王敗寇,勝者才有話有權,你們裴家就是假惺惺。在這個世道,誰能獨善其?而且裴家養了那麼多的人,裴懷瑾父子就敢拍著脯說一點上位的想法都沒有嗎?」
「我們裴家做事,向來問心無愧。」朔風說著,就卸了許文庸的下,「下山的路上,你就先別說話了,免得你幸苦。」
朔風重新扛起許文庸,主子不想太高調,把許文庸到夏雲江手中也是一樣。
一路往山下走,等看到有夏家軍的時候,朔風便讓人帶著他去找夏雲江。
夏雲江的手臂了傷,本來正為找不到許文庸而苦惱,沒想到朔風把許文庸給送來了。
朔風先自報了家門,再說到山上還有許耀才的事,「我們就十個人,對付不了許家一百多個銳侍衛,所以抓了許文庸就趕下山來了。還請夏將軍繼續派人進山搜查,其他人都無所謂,主要是許耀才,小的猜他們是要翻過山脈。」
夏雲江看到瞪大眼睛,卻說不出話來的許文庸,手探了下許文庸的鼻息,發現人還活著,心裡鬆了一口氣,「多謝這位壯士,也謝謝你們家老爺。」
裴家和許家的那點事,就算是遠在嶺南的夏家也知道,所以聽到朔風是裴闕的人,夏雲江就不意外了。
讓人把許文庸看押起來,他親自帶著人進山繼續搜查。
朔風則是帶著下屬回京都復命,一路疾馳回裴府,和主子報告得手后,朔風心中著的大石頭也輕了些。
書房裡,朔風風塵僕僕,憾道,「就是有點可惜,因為花了太多時間找許文庸,所以後來找到他之後,怕出其他事,就先顧著把許文庸給抓了。以許耀才逃跑的速度,也不知道夏家的人能不能找到。」
「找不到也沒關係。」裴闕聽到抓到許文庸了,心大好,「沒了許文庸的許家,就算剩下的幾個子侄還不錯,可這種時候,能撐起場面的人沒有,只會是一盤散沙。不管許耀才會不會被抓,對我們都沒什麼影響。」
要是許耀才被抓,那許家嫡出一脈至此一網打盡,往後事會很多。但許耀才跑了,他必定會佔山為王,和朝廷相抗爭。可許耀才不過而是出頭,上邊還有更老練的庶出兄長和堂兄,誰又會服他?
沒了許文庸撐著,許家剩下的,自個兒就會起來。
而且太后和雲家還在,就需要有人在旁邊警醒他們,免得高枕無憂的時候,又開始想點有的沒的。
裴闕這次要的,只有許文庸的命。其他人,他都不是特別在意。
收到好消息后,裴闕立馬讓人去喊安芷,兩人一塊去了裴家祠堂。
祠堂里擺滿了裴家祖輩的牌位,裴闕站在父親的牌位面前,當年父親跪在宮門口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安芷從側面牽住裴闕的手,掌心溫熱,「父親泉下有知,也會欣的。」
裴闕嗯了一聲,疲倦的眉眼慢慢放鬆下來,長嘆道,「當初會被許文庸算計,到底是我太年輕。經此一遭,我會讓這種事發生第二次了。」
「人嘛,總是滿滿長的。」看著老爺子的牌位,安芷慨頗多。老爺子在的時候,說不上對多親切,但也不曾刻意刁難。對老爺子這個人,敬佩比喜歡更多,就是現在的裴闕,也不一定能有老爺子的那些謀算。
兩人牽手出了祠堂,記掛了兩個晚上的事有了結果,夜裡洗漱后,早早就歇下了。
次日起來的時候,就聽到消息,說夏雲江護送太后回京都,同時押送了罪臣許文庸。而許耀才,則是被他跑了。
裴闕和安芷站在塔樓上,著遠方進宮的隊伍,眼下的宮裡,一片狼藉,還有皇上的靈堂等,都需要人去理。
但這些,都和裴闕,以及裴家,都沒有關係。因為裴家有重孝在。
安芷看到夏家隊伍進了宮,收回目,淺聲道,「十五王爺薨了,沒了預定的皇帝,眼下不僅要清洗朝局,還要定下新皇帝。聽說太后傷不輕,已經讓雲興邦重新上朝為了。」
雲興邦被貶過,但太后自個兒撐不住子去上朝,必須要一個能幹事的人。
「律法有言,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雲興邦一個本該被流放的人,又被太后提了出來,雲家也是後繼無人了。」裴闕想到雲家也曾參與當初的事,說這話時,好看的眼慢慢閉了起來,過了會,才喃喃道,「這律法啊,也就是用來管教無權無勢的人。」
一聲嘲諷結束,朔風來傳話,說許文庸被關進天牢里了,「爺,不人都盯著天牢,咱們要做點什麼嗎?」
許文庸起兵,涉及的人數眾多,其中不乏有權勢的人。這裡頭,有些人看到許文庸失敗了,最想看到的就是許文庸快點死,免得吐出一些事。
「許文庸什麼都不會說的,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許家也被他先轉移了,故而沒什麼好怕的。」但裴闕也不想看許文庸那麼輕易死掉,「你派人盯著天牢,一旦有什麼人要去天牢手腳,就讓京兆尹去抓人,那些人,一個都跑不了。還有,讓他們準備一下,今晚我有話想和許文庸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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