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啦!」張瓊高興得抱住安芷。
安芷也很高興,和張瓊一起進裏屋看餘姚。不管是男是,只要能大人孩子都平安就行。
進屋后,安芷直接沖向餘姚,「余姐姐,我喂你喝點參湯。」
張瓊一邊抹眼淚,一邊蹲在床沿,看著母親艱難地喝參湯。
餘姚喝了兩口,就喝不下去了。
「男孩……孩?」餘姚問。
「恭喜夫人,賀喜夫人,是位小公子。」穩婆把孩子抱過來給餘姚他們看。
小嬰兒臉皺的,頭髮卻很茂盛,這會看不出來樣子,也不大好看。
但餘姚看到孩子后,卻覺得這是最好看的孩子,「今兒也辛苦你們了,我有些累,想要睡會。」
「你放心睡,這裏我幫你支應著。」安芷道。
穩婆檢查了孩子,雖然按時間還有十天左右才會生,但孩子和足月的小孩沒什麼差別,都很健康,哭聲特別亮。
安芷帶著孩子,還有其他人到了隔壁的屋子,讓餘姚能安靜地休息。
張瓊坐在搖籃邊上,一直看著弟弟,「裴嬸嬸,我娘生了弟弟,我是高興又心酸。」
「為什麼呢?」安芷問。
「高興的是總算生了個兒子,可以堵住外邊那些人的,免得背地裏說我們張家是絕戶,還說我娘就沒有做子的德,自己生不了兒子,卻攔著我爹納妾。」張瓊嘆氣道,「我是真想不明白,不生兒子就活不下去了麼!還有那些人,想法設法給我爹送人,要不是我爹刻板,換做其他人,哪裏經得住那麼多。」
「我家也是一樣的。」安芷可以理解,現在也沒有兒子,但是並不著急。
張瓊看搖籃里的弟弟皺了皺眉,低音量道,「現在有了弟弟,那些人也沒什麼好說的。心酸的是我母親年紀大了卻還要生孩子,看從懷孕到今兒生產,我都害怕生孩子這件事了。」
餘姚這一胎確實懷得累,若不是本質好,很可能就早產了。
安芷之前看家裏姨娘生孩子時,也害怕過,後來是裴闕給了信心。
看著張瓊,安芷彷彿看到以前的自己,「瓊兒啊,你還年輕,人每個階段的想法都會不一樣。你現在說的話,我也很贊同。我想說的是,以後你的人生可能風風雨雨,但你記得要先學會討好自己。如果你真的很不喜歡一件事,就去抵抗。」
張瓊似懂非懂地道,「裴嬸嬸,你和其他人真的好不一樣。」
安芷笑了笑,畢竟經歷過生死,現在再看什麼,都覺得不如活得自在重要。
小嬰兒睡得很,一直睡到肚子了,才哇哇醒來。
這一晚,葉歡就睡在張家。
因為心裏記掛著事,安芷很早就醒過來。
先去隔壁屋子看了餘姚,發現餘姚還在睡中,便讓張府的下人帶去廚房。
剛生完孩子的婦人,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東西,都需要很注意。
安芷是生過孩子的,所以還比較了解。
在廚房裏帶著丫鬟們忙活時,張瓊三姐妹也醒了,等安芷帶著吃的找過去,他們已經在和餘姚說話。
餘姚睡了一晚上,恢復了一些神,看到安芷,得讓安芷快點到邊,紅著眼眶拉住安芷的手,謝道,「多謝你幫我撐著,要是沒有你,我真的不能安心,好在我們母子都沒有事。」
「對啊,你們沒有事才是最好的,若是張大人得知母子平安,他一定會很高興。昨兒歇下的時候我就吩咐了張府的小廝,讓他天一亮就去給張大人送信。」安芷笑著道。
餘姚自己就很高興,想到張槐安知道這個事后,應該會手舞足蹈得跳起來,「之前聽說是兒的時候,他還把算命的趕出去,現在看來你說的對,這些算命的也不可信,不然我也不會生兒子。」
張瓊笑著走過來,打趣道,「母親你現在該不會有了弟弟,就不疼我們三個了吧?」
「你個臭丫頭,就你會說話。我什麼時候不疼過你們三個,你們這個弟弟時帶來的意外,並不是計劃中的事,我和你們父親都沒有想到。不過你要是頑劣,我倒是真有可能對你偏點心。」餘姚哼哼道。
「別呀,母親,我知錯了還不好麼。我以後一定會乖乖地幫你帶弟弟妹妹。」張瓊坐在床沿,看到母親還能和說說笑笑,這一刻,就覺很好。
餘姚拉住大兒的手,「你呀你,要是讓你教弟弟妹妹們,那我可真不放心。就你這野猴一樣的格,豈不是要帶著他們,把京都的房頂都給掀了。」
張瓊撇撇。「您要這麼說,我可就不高興了啊。我好歹是姑娘家,就算要掀也是先咱們自家的屋頂,怎麼可能把京都所有的屋頂都掀了呢。」
餘姚笑了下,發現大家都在看,不好意思道,「都別在這裏看著我呀,我已經沒有事了,既然大家都來了,就先去吃飯吧。」
張瓊帶著兩個妹妹出去吃飯,安芷則是留在屋裏陪著餘姚。
「你現在可以安心了。」安芷坐在床邊,剛才在廚房的時候吃過一些東西。
餘姚吃了幾口粥,察覺出和往常吃的有點不一樣,聽到安芷說現在要吃得淡一點,又和安芷說謝謝,「確實是安心得多。雖然之前也做好了準備,但外邊總歸有人會說,大多時候我也不在意,但讓人討厭的話聽多了也會覺得很不開心。」
看了眼安芷肚子的方向,「如今我倒是沒什麼后慮,倒是你,悅兒已經那麼大了,你應該抓努力。」
安芷回頭看了一眼,見張瓊三姐妹還在吃飯,子往前傾一點,「跟你說句私房話,雖然我現在也不確定,但我的葵水已經遲了十幾天,原先一段日子裴府太忙,我都沒有在意這個事。直到昨晚在你府里歇息的時候,才突然想到可能是有了,不過現在還不能確定,等我明兒回去的時候,再找大夫來看一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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