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紀剛說完,邊上人聽到的人,都笑瞇瞇地低下頭,只有李思慧淡定地「哦」了一聲。
施粥結束,李思慧本該回王府,李紀說他正好要回去,便一同順路。
李思慧看李紀騎馬,反正不用同乘馬車,也沒什麼不好,就一塊兒往王府去。
行到半路,馬車突然停下,李思慧掀開簾布,正要問怎麼了,李紀反而先開口。
李紀指著街邊的一家小酒館,彎著上道,「方才只喝了一碗白粥,不覺有些了,聽聞這家酒館的烤全羊做得特別香。這兩日得了王妃招待,今兒我請王妃吃羊?」
馬車就停在酒館的門口,烤羊的香味順著酒館大門飄出來,李思慧和采月都忍不住咽口水。
采月在一旁瘋狂點頭,李思慧自個兒也想嘗一嘗,便同意了。
從馬車上下來后,陸臺進去和掌柜的要了雅間。
李思慧跟著李紀上二樓,他們經過一個雅間外邊時,突然聽到有人說到李紀,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你知不知道,咱們渝州的這位王爺啊,其實有點小癖好。」一個姑娘道。
馬上響起一個男聲,「什麼癖好?」
「我與你說,你可千萬不能和別人說哦!」姑娘音量放小了一點,但天生嗓門亮,外邊的人還是能聽到,「其實他好男風呢!」
「這怎麼可能,你聽誰說的?」
「你看,我就知道你會不信。但我對天發誓,絕對是真的。」
李思慧聽到這裏時,覺得尷尬,又非常好奇,不由往李紀那兒悄悄看去。
雅間里的姑娘繼續道,「是我婆婆從弟媳的妹妹那兒聽說的,說前些日子親眼看到王爺抱著一個男子從花樓出來,那作、那姿勢,別提多親昵了!」
男人驚訝地嘆道,「我就說王爺年紀輕輕,沒娶王妃之前,屋裏也沒個知冷知熱的人,原來是心思在別。這麼說來,咱們這位王妃,好生可憐。」
「誰說不是!」
本來想聽八卦的李思慧,沒想到會是自己和李紀的八卦,而且別人還誤會了。這個消息還是從人婆婆弟媳的妹妹口中聽來,想來已經傳了無數人。
這麼一想,李思慧頓覺眼下不是吃飯的好時機,怯怯地往李紀那兒看去,小心翼翼道,「王爺,要不我進去解釋解釋?」
李紀黑著臉,繼續往前走,李思慧只當李紀是不用的意思,等坐下后,李紀突然道,「王妃打算怎麼幫我解釋?」
「我過去和那兩個人說明你抱的是我。」李思慧不假思索道。
「這樣沒用。」李紀倒茶道,「你這樣去解釋,他們只會覺得你是被無奈,就算他們信了,那也只有兩個人知道真相。可聽他們這樣說,想來整個渝州城都知道了。」
「那怎麼辦?」李思慧不解問。
李紀看小二進來,轉而道,「先吃飯,吃完再說其他。」
烤羊好吃是好吃,可一頓飯下來,李思慧沒了細細品嘗的心思,只想著快點吃完。
落雲也忍不住擔心,主子害王爺被傳這樣的流言,想來王爺會很生氣吧,若是秋後算賬可怎麼辦?
陸臺更是惴惴不安,他明明給了桃紅銀子做封口費,卻忘了那日花樓里有那麼多人在。他跟了王爺那麼多年,沒理好這種事,想來王爺回去要打他板子。想到這個,陸臺就很難過。
只有李紀,比平常還多吃了一碗飯,吃飽后,還不忘給李思慧夾了一塊羊,「王妃多吃一點,我已想好法子澄清,待會辛苦王妃了。」
聽到辛苦兩個字,李思慧實在是不安,但禍是闖的,這會也只能配合著澄清。
吃掉最後一塊羊,李思慧深吸一口氣,問李紀打算怎麼做。
「不急,待會出去就知道了。」李紀讓陸臺去付錢,他起往外走。
李思慧跟著李紀一塊兒下樓,等出了酒樓后,本想上馬車,卻突然被李紀拉住。
李紀順著李思慧的胳膊,往下牽住李思慧的手,一本正經地歪頭道,「只要我們手牽手在街上走一圈,看到的人自然會覺得我們夫婦琴瑟和諧,我好男風的傳言也就不攻自破。有勞王妃陪我走走消食。」
李思慧的手被一隻大手給包住,在這一瞬間,本聽不到李紀在說什麼,覺臉燙得可以烙鐵,李紀往前走,也只能跟著一塊兒。
等李思慧回神時,他們已經走過一條街,正要拐彎了。
下意識了手,李紀卻突然握。
「王妃再忍一忍,穿過這條街,便到王府。」李紀說完,又道,「王妃的手熱得厲害,可是我太用力,弄疼你了?」
「沒……沒疼。」雖然李紀的掌心有繭,可李紀並沒怎麼用力,李思慧就是不好意思的,長這麼大,頭一回牽男子的手。但轉念想到李紀被全城誤會是因而起,便只好著頭皮撐下去。
不過說實話,李思慧覺得李紀的手很溫暖,給了一種安心的覺。這種很奇妙,因為心跳太快,讓忽略了很多東西。
李紀卻看著很淡定,有個小販認出李紀后,還吆喝著要不要買支簪子送給王妃,而李紀還真停了下來,「王妃可有喜歡的?」
李思慧哪裏敢多看有沒有好看的簪子,已經注意到有許多人在看他們,只想快點離開,搖頭說了沒有。
小販卻不肯放過送上門來的生意,又從柜子裏拿出一個錦盒,打開后,是支珍珠簪子,做得格外靈好看,「王妃不如看看這個,這可是從南海捕來的珍珠,一般人我可不拿出來。」
李紀看不出簪子好壞,但他發現李思慧的目在蝴蝶簪上停留,便鬆開李思慧的手去接錦盒,拿出蝴蝶簪子道,「這些珍珠雖小,卻個個飽滿圓潤,王妃可還喜歡?」
李思慧確實喜歡,可這會並沒有心思買,小聲湊過去道,「王爺,好多人看我們呢,我們快些回去好不好?」
「也行。」李紀放下錦盒,自然而然地再次牽住李思慧,「那我們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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