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詫了兩秒,末了想想,他應該是打算剪完洗澡,于是沒有說話。
蘇晚青稍微踮起腳尖,左手按上聞宴祁的肩膀,溫熱氣息呵在他耳邊,“那我開始了哦。”
聞宴祁有些好笑,“要不要再給你辦個開機儀式了?”
“閉吧你......”
推個頭發,聲音得跟什麼似的。
聞宴祁嚨了幾分,沒有說話。
蘇晚青是有點張,把開關打開,機聲嗡嗡的,又確認了一遍,“我開始了哈。”
聞宴祁:“......”
作很輕很慢,推個頭發而已,一只手還按在他肩
膀上,仿佛怕碎頭發扎到他,推完一下,手就在他后背上撥弄一下,聞宴祁被得心煩意,前所未有的憋悶。
蘇晚青自是沒注意到這些,推得十分小心翼翼,大約用了五分鐘的時間,一個寸頭便初見雛形。
“哇。”對著鏡子,笑得眼睛都彎起來,“好帥呀老公。”
聞宴祁結滾一圈,也從鏡子里看,嗓音有些啞,“多帥?”
“真的像男大學生了誒!”
蘇晚青從沒見過這樣的他,和之前孑然不同,如果說之前聞宴祁只有在頭發半干未干時上有的氣質,看起來像溫暖明朗的男大學生,那如今頂著寸頭的他就是無需任何表和服加持,也能凸顯出來青春和野的荷爾蒙。
就像......
在球場上橫沖直撞的男生,甩一下頭發能揮灑出汗水,明明是清瘦的材,可胳膊上有起伏的曲線,腹部也有勻稱的,是方方面面的恰到好。
蘇晚青看著鏡子,似乎是想上手一把他的背,手還沒落下又了回去。
這一幕恰好也被聞宴祁從鏡子里捕捉到,邊笑意約約,看著推完最后一把,抬手把嗡嗡的機聲關閉,隨手丟到了洗手臺上。
“好了。”蘇晚青看著鏡子,似乎是對自己的手藝非常滿意。
聞宴祁也沒抬頭,懶懶地抖了抖上的碎發,語調隨意,“有點。”
“哪里?”
聞宴祁上半著,下半只穿了一件寬松的黑衛,隨手指了一下,“后背。”
蘇晚青以為他是被碎頭發扎得,可彎著腰看了很久,他那勻稱的上沒落下什麼頭發,要不就是被撥下去,要不就是被他自己抖掉了。
“這兒嗎?”撓了撓他的后肩。
聞宴祁嘖了聲,“再下面一點。”
再下面就是子了,總不能進子里給他拍,蘇晚青抬眼,“你洗澡吧。”
說完,想回手,可聞宴祁似乎一直在鏡子里看,在的手撤離之前,他扣住的手腕,順勢打開了水龍頭。
蘇晚青愣了一下,“你干嘛?”
聞宴祁轉過,一手攬過的腰,另一只手勾起的領,又確認了遍紅斑已經消失,才啞聲開口,“老婆......”
這語氣太悉了。
蘇晚青逐漸意識到他想做什麼,掙扎了幾秒,臉紅之時,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聞宴祁只是輾轉,幾秒后便撤離,薄白眼皮起,帶點取笑的語氣,“要不要會一下男大學生的樂趣?”
兩人在昏黃的燈下對視,后的水聲潺潺,仿佛被拉低了音階,沉悶的空氣中有火花,蘇晚青看見他瞳孔里的自己,極致的靜默里,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斂起目,著心洶涌的求,語調還是安分且謹慎的,“晚上再說吧,樓下的人還沒走呢......”
“聽不見。”
聞宴祁長臂一,干脆把淋浴設備也打開了,高低水聲相互輝映,他又轉過,托著蘇晚青的腰把抱上了洗手臺。
“不要。”蘇晚青依舊雙手抵著他,眸中水閃爍,聲音也輕,“太久不下去,人家會懷疑的。”
話音落下,聞宴祁握上的小,順著往上起傘堆到了腰上,親吻的目標緩緩轉移,著頸側灼燙的氣息蔓延而下,蘇晚青聽見他喑啞的嗓音,宛如蠱,“不會太久。”
聞宴祁蹲了下去。
“你很快的。”
水汽氤氳,視線變得模糊,兩人拉長的聲音投在墻壁上,絕對熾熱的意,逆之下,是他心甘愿的臣服。
......
一十分鐘后,蘇晚青扶著欄桿下樓,有點。
后響起關門聲,聞宴祁洗完澡出來,已然神清氣爽,從后攬上的腰,還是十分正經的語氣,“明天開始我帶你晨跑,鍛煉一□□力。”
“你自己練去......”
蘇晚青話還沒說完,影音室的門被推開,不知誰說了句“我,快零點了”,一群人魚貫而出。
他們跑到臺上往外看,幾乎家家戶戶都亮著燈,在止燃放煙花鞭炮的規則下,電子鞭炮應運而生,不知誰用手機放了一串,屋里屋外此起彼伏,有人跑出來放小型煙花,花型不高,可在眼下的時刻卻如烈火烹油,花團錦簇。
蘇晚青被聞宴祁牽著手,沒去臺上,倆人另辟蹊徑走到了島臺旁的落地窗前,隔著厚重的窗簾,后是倒計時的聲音,耳側是聞宴祁清爽的須后水香調——
5、4、3、2......
在最后一個數字落下的同時,旁邊的人從后抱住了,溫潤的落在耳垂。
許是因為剛剛發生的事,許是因為這是聞宴祁陪度過的第一個春節,蘇晚青心波起伏不息,抬眼看他廓分明的臉,以及氤氳著霧氣的黑瞳,總覺這個場景虛幻得不真實。
“聞宴祁。”
“嗯?”
“你激嗎?”
聞宴祁別開視線,角勾起來,“我激什麼?”
蘇晚青握拳錘了他一下,“這是我們的第一年!”
“可我們還有很多很多年。”聞宴祁輕聲笑,“等你變小老太太了,邊站著的,還會是我。”
他眉眼清雋,掌心包裹住的手,忽然低聲,“也只會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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