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檸道:“工部侍郎,你要是覺得改良后的弓箭用于戰事會出事,那就帶著人去親手實驗,親自找問題,只要你辦事麻利一點,手勤快點,你所說的那些問題全都不是問題,全都能解決。本君希你,不要覺得有問題就避開,就墨守陳規,用舊東西。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舊東西用的久了,也會出現問題嗎?”
事實變化,如白駒過隙。
人要與時俱進,事也是。
要是大家都站在那里不,一切都守舊,那就只能被人遠遠甩在后,落后,挨打。
工部侍郎穩打穩的日子過了一輩子,沒有犯過什麼大錯,也沒有立過什麼大功勞,真的就安穩了一輩子。
他自己也知道這樣不好,長此以往,他會變冗。但是,他這般行事慣了,也從來沒有人指出過他這個問題,反而覺得他做事考慮的周全,細致。
以至于,他陷那些虛假的恭維里,打心底里排斥改變。他的斗志和勇氣,也全被那些恭維聲給扼殺了。
君檸這會兒突然指出他的問題,他在短暫的難以接過后,便是如雷灌頂,如夢初醒。
“儲君……”他低著頭,面上有幾分想盡力遮掩卻本遮掩不住的慚愧。
君檸看他這樣子,便知道他還知道錯,還有改的心思,便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好了,過幾日給本君上一個解決這事兒的折子,本君不想再看到你的顧慮,也不想再看到你的保守,本君要你的態度,還有解決問題的辦法。”
“是,儲君。”
君檸說完走了。
工部侍郎送走了君檸后,回來和祁霄繼續弄改良后的弓箭,只不過這會兒,他沒有半分的不愿。他那被扼殺的斗志,有復蘇的趨勢。
弓箭改良的問題有很多,工部侍郎擅長制造,卻不擅長糾正問題,于是他親自去找來了兵部侍郎,和兵部侍郎一起商議著解決問題。
兵部侍郎對于兵制造頗有心得,此次工部提出改良弓箭,而且不日便要投生產,他給提了很多的意見,每一條都在批判工部侍郎這些年來的墨守陳規。
要是以往的工部侍郎,聽到那麼多他心窩子的問題,怕是要跟兵部侍郎拼命了。但是今日的工部侍郎,竟然全都虛心教,一句反駁都沒有。
兵部侍郎有些奇怪,“喂,老李頭,你最近是不是吃錯什麼藥了,我說話你竟然都不反駁了。之前可是我只要說你們工部做出的弓箭有問題,你就會跟我發火。”
工部侍郎本名李玉剛,這些年和兵部合作制造兵,弓箭,可是和兵部侍郎吵了不的架。
剛開始大家還都十分禮貌,面,吵架也是工部侍郎你這里有些問題,工部侍郎你看這里能不能改一下,工部侍郎……
都是以職稱呼,可是漸漸的,直接喊名字,起外號。
工部侍郎這會兒聽到李老頭的稱呼真的氣壞了。
但是現在,國難當頭。
加上君檸直言不諱的指出了他的問題,他認了,也有改的意思。所以,他沒有和兵部侍郎吵。
只道:“沈千秋你廢話說,趕幫忙改良弓箭。”
李玉剛說這話時低垂著眉眼,有些不耐煩,也有些心虛的樣子。
沈千秋看出來了李玉剛是在心虛,他幸災樂禍的說:“老李頭,說吧,儲君是不是指出你的問題了?”
不愧是一起共事多年的同僚,李玉剛一個垂眼的作而已,沈千秋就看出了他今日的慚愧究竟是來自哪里?
“沈千秋,你能說兩句嗎?”李玉剛被說中心事,兇狠的瞪了沈千秋一眼,示意他別廢話了。
沈千秋卻不依不饒。這麼些年,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一個痛擊李玉剛的機會,怎麼可能放過。
“要不是儲君指出你的問題,想必你還要執拗很久,怎麼都不肯認識自己的問題。”沈千秋的是真的毒,“也許直到死,你還活在你那些門生虛偽的恭維中,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安心做我東楚國臣工中的毒瘤。”
毒瘤?
這諷刺,有些嚴重了。
李玉剛臉皮薄,已經聽不下去了,“……老東西,你差不多行了!”
“不行,我還要說。”
沈千秋絮絮叨叨又說了許多,李玉剛被說的,無地自容,最終不得不認栽,“老東西,我求求你了,你不要說了,儲君說的對,我認。你這碎說的話不好聽,但對,我也認。接下來我改就是了,求你不要再說了,不然的話,老頭子我活不死,都要被你嘮叨死了。”
“那好吧!”
聽到這誠懇的認罪,沈千秋可算是閉不說話了。
兵部和工部,從此聯合起來,好好辦事。
…
侍將自己聽到的工部侍郎和兵部侍郎之間的爭執告訴了君檸,君檸就聽笑了,“那兩人真是這樣說的?”
“真是。”侍道:“奴才剛剛在工部接任務,距離兩位大人近,聽的也清楚。兩位大人說什麼完全沒有顧慮。”
君檸嘖嘖嘖了兩聲,“看不出來嘛!平時不茍言笑的兩人,相互對罵起來,竟然這般的搞笑。”
侍也覺得搞笑,附和道:“可不是嘛!”
君檸笑過后,將剛得的百年靈芝讓人給工部侍郎送去,鼓勵他接下來好好干活。
所謂恩威并施,就是這個道理。
責備了臣工,臣工也知道自己的問題了,那便不該抓著不放,而是想辦法鼓勵臣工,好好改錯,好好做事。
侍去送靈芝了。
送完靈芝后的三天,君檸就拿到了工部侍郎上的折子,對于改良后的弓箭有什麼問題,接下來適量造多支,又有多支用于戰事,戰事中會不會臨時出現什麼問題。他都給出了的說法和數據。
很和君檸的心意。
永寧帝在聽說君檸說叨了工部侍郎后,著急慌忙的讓人抬著過來詢問。
看到君檸還在笑,他擔心死了,“一一,工部侍郎可是頭倔驢啊,你和他找事,他有沒有傷到你,或者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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