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寶跳下床,鞋子都沒穿,就朝臺走去。
陸戰回頭看了眼兒子,又移開了目。
他凝視著前方漆黑的夜,眼睛里有暴風在凝聚。
「爹地,你是不是也夢到杳杳了?」
「嗯。」
「我也是。」
他夢到杳杳被人關了起來,還被人毒打,不給飯吃。
害得他在夢裡狠狠地把那些人收拾了一頓,打他們的頭。
「都說夢境是相反的,杳杳那麼聰明,手又好,肯定沒事的。」
事到如今,父子倆也只能用這種理由來安自己。
有時候,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陸戰掐了煙,「回去睡覺。」
「哦,那你也睡。」
三寶想到什麼,「找個理由把那山寨貨給趕出來,不能讓霸佔你和杳杳的房間。
一想到睡杳杳睡的床,穿杳杳的服,用杳杳的護品,我就想打。」
「嗯。」
陸戰也的確不想讓那東西鳩佔鵲巢,那是他和杳杳的房間。
於是父子倆合計了一番,第二天就找了個理由,讓那山寨貨搬到了客房。
他們找的借口是,房間要翻新,重新裝修。
雖然蕭韻和顧默然不明白為什麼要重新裝修,但,既然是陸戰說的,那就隨便他折騰去了。
陸戰還讓助理聶緒,送了一批服過來。
倒不是他對那贗品好,而是不想讓穿杳杳的服,用杳杳的東西。
那樣太膈應人了。
杳杳回來后,肯定也會接不了。
一想到杳杳,陸戰的口又傳來悉的劇痛。
他回到久違的房間,把兩個藏的監控給拆了,所有傢都換了,裝飾的布料統統都換新的。
那人穿過的服、鞋子,統統都丟掉。
再讓喬漪送一批皎月最新款的服裝過來。
然後對整個套房進行消毒。
杳杳要是知道曾經有個冒牌貨睡在這間房,不得膈應死。
不過沒關係,以後要是不想住在顧家,可以跟他住外邊。
而另一邊,蕭韻正在客房給兒鋪床。
「窈窈,你跟阿戰是不是鬧彆扭了?」
陸戰最近都不回房睡,反而跟兒子一張床,這事瞞不了。
師璇並不希蕭韻干涉自己的婚姻。
「沒有,他最近忙,怕影響我休息,媽你就別問了。」
「我本來不想過問的,但是看到你這樣……我是怕你委屈。」
「這算什麼委屈?」
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哪怕不睡在一張床上,天天能看到他,也很開心。
「行吧,既然你說沒事,那媽就不管了。你的好些了嗎?」
「好多了。」
到底不是親母,兩人並沒有那種親昵的覺。
蕭韻覺得兒跟自己生分了,心裡惴惴不安,生怕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好,惹了兒生氣。
師璇沒有心思搭理,在心裡想著,怎麼才能跟陸戰更加親近。
顧默然過來看妹妹有沒有缺什麼,好給添置。
師璇沒有話跟蕭韻說,倒是有件事要問顧默然。
「咱們仁心堂的藥材,都是自己種的?還是大批量採買?」
「自己種一些,但大部分是採購的,怎麼了?」
「最近生意還好吧?」
「好的,你的藥丸賣得特別好。對了,過幾天又到了義診的時間,你的能扛得住嗎?」
義診?
師璇在心裡直罵娘,南杳這賤胚,到底要給招惹多事?
「怕是不行,我最近起床覺得頭暈眼花,你暫時讓別人代替吧。」
顧默然聽說不舒服,急了。
「是不是陸戰你訓練,訓得太過了?」
「沒有,訓練好的,是我自己的問題。」
不想被剝奪每天早晨和陸戰一起出門的福利。
問起仁心堂,是那人給了一項任務,把這好不容易重新振興起來的葯堂,給他搞垮,和孟家裡應外合,把仁心堂拿下。
顧氏集團沒法手,但是皎月服裝、仁心堂,南杳有絕對的話語權。
到時候,想要弄垮這兩個,應該不難。
正在親自鋪床的陸戰,接到了來自卞城的,蕭延的電話。
他怕杳杳生氣,把傢全都換新的,床單被套他親自挑選,親自換上。
蕭延的電話打得急促,鈴聲響個不停。
「阿戰,你讓我查的事,查清楚了,監獄里那個,的確不是師璇。」
蕭延的聲音很冷,很顯然也被這件事給噁心到了。
師璇三番兩次越獄,這背後的人,莫不是想隻手遮天?
敢在卞城手,是不把四大世家放在眼裡。
「那張臉整的跟師璇有點像,又以生病為由,整天躲在牢房裡,所以才沒有及時發現。」
要不是陸戰非要讓他親自去調查這件事,他也不會發現。
「師璇被掉包,這替換之人,也是一名囚犯,形和廓跟師璇長得有幾分相似,被獄警調過來。」
「已經查出來了,是許家從中搞的鬼。」.
許家跟師璇並沒有什麼,蕭延不是很明白為什麼許家要鋌而走險。
但是陸戰卻犀利地看到了其中的關鍵。
許家,怕是跟宋家真的有關係。
許易,應該就是宋家老四。
「給許家找點事做。」
「行。對了,你上次讓我找許易小時候的照片,我發給你。」
掛了電話,陸戰就收到了兩張照片。
蕭延:許易7歲之前的照片幾乎都被人抹掉了,他被送到鄉下去養病,我也是費了點功夫,從那個村子的人手裡拿到的照片。
陸戰看了照片,跟萬俟毅之前發給他的那張對比,本不是同一個人。
蕭延:聽說許易那時候病得很重,後來突然又治好了。
陸戰冷笑,哪裡是治好,是換了個人。
原先的那個許易,怕是已經夭折了。
他這會兒已經百分百確定,這個許易,就是宋家被拐的老四。
而且許易恐怕已經認祖歸宗了,這次所謂的出國,也是個幌子。
在宋家找不到杳杳,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被許易帶走了。
想到杳杳跟許易單獨在一起,陸戰就不淡定。
他相信杳杳,但不相信許易那王八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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