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和南杳後來去審了冥,那個許易口中,宋承的心腹。
冥戴著鴨舌帽,口罩已經被摘下來了,出一雙狹長的眼睛。
南杳突然拿出手機,對著冥拍了下。
陸戰:??這王八羔子長得不咋滴,磕磣得很,老婆總不會看上他的。
冥大概也沒想到竟然有人會拍他的照片。
他是個冷無的殺手,主子讓他往東,他絕對不往西。
這麼多年,他把自己當沒有的工,任憑主子差遣。
南杳拍照當然不是看上冥的臉。
把照片發給三寶,「他是不是之前在卞城的兒園時,盯著你們的那個人?」
三寶很快就回了信息:「沒錯,就是他!當時他戴著口罩和鴨舌帽,雖然看不清臉,但是這雙眼睛,我認得出來。」
那就對上了。
冥是宋承的手下,幫宋承辦事。
宋承拿孩子的命當玩笑,把他們當試驗品。
這麼說,宋承早早就盯上孩子。
甚至說,他早就盯上了,順便盯孩子,趁機手。
那會卞城有好多起孩子失蹤案件孩子還上了人販子,看來,這些都是宋承的手筆。
「老婆?」
南杳沒有瞞他,將自己的猜測說給他聽。
陸戰的眉宇間佈滿戾氣,一腳踹向冥的口。
他力氣不小,約能聽到咔嚓骨折的聲音。
冥卻始終面無表,彷彿那斷的不是他的肋骨,疼的也不是他。
陸戰眼中戾氣叢生,「很有骨氣啊,別以為老子不敢殺你!」
冥沒有說話,像個啞。
陸戰終於知道刑厲為什麼火氣這麼大了,面對這麼不配合的嫌疑犯,的確容易著急上火,想弄死他。
南杳淡淡地道:「宋承死了。」
冥總算有了反應。
他那雙狹長的眼睛裏,掠過一芒,但是很快就黯了下去。
「你們殺了他!」
許久沒有說話的他,聲音嘶啞。
南杳從這聲音里聽出了殺氣。
陸戰冷笑,「笑話!就他那剩下一口氣,茍延殘,遲早死的樣子,還需要老子手?」
南杳搖頭道:「他的早就是風燭殘年,不過是油盡燈枯,能拖到現在,是奇跡。要不是他老死、病死,我的確會親自殺了他!」
陸戰:……老婆,怎麼能當眾打我的臉呢?
他牽起南杳的手,「這種活,老公來干就行,別髒了你的手。」
南杳:……
人都死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南杳看向冥,這男人的面相一看就是個命運多舛的。
「宋承死了,他作惡多端,暗地裏做的那些事,全都暴了。
你們這些曾經為他賣命的,也會到牽連,幫兇也是兇,一個都逃不掉!」
冥沒有說話,看他那樣,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如果你肯把之前他做過的那些事代清楚,可以考慮幫你減刑。」
「不必了。」
他這條命,本來就是宋承的。
現在人死了,那他留在世上,已經找不到活著的意義了。
像他們這種棋子,生死本來就跟主子息息相關。
陸戰冷笑,「你想死,我還不想全你!你們這些人幫著他助紂為,殘害了多無辜孩子的生命,就這麼死了,太便宜你們了。你們只能活著贖罪!」
國還是需要大量的生產力,囚犯可以進行勞改造,雖說留著他們的命,會浪費糧食和空氣,可他們死了更會浪費土地,倒不如讓他們去開礦,做苦力。
南杳看著冥那雙狹長的眼睛,「每個人來到世上,都有他的意義。人,生來不是為了打打殺殺,這世上除了殺人,還有很多事可以做,沒有誰應該為了誰而獻出自己的生命,除非是犯了作犯科的死罪。」
「跟他說這麼多做什麼?」
南杳也不再多說,「走吧。」
陸戰牽著的手,離開了關押區。
「像冥他們這種人,刻進骨子裏的冷無,他們從來就沒有自己的想法,對方,甚至他們自己,都把自己當沒有的工。」
「他們小時候就被收養,經過殘酷的訓練和鬥爭,那時候年紀小,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有活下去。後來被宋承灌輸了七八糟的想法,其實他們這些人,心思應是最為單純的。」
「單純?杳杳,你可太小看他們,他們殺人不眨眼,拐賣,冷眼看著被殘害,他們無可救藥了,沒有任何同心。」
殺手能有什麼?
「哪怕他們像你所說的,一開始是張白紙,但是這麼多年,他們手染鮮,又被宋承那畜生荼毒,早已被墨染黑。
他們見慣生死,不會對孩子的死產生疚,說的難聽點,就是殺人工。」
這樣的人,早已無藥可救。
「你說的也有道理。現在況膠著,我倒是可以用催眠的方法讓他們招供。」
除了冥和他的手下這批人,還有私人醫院裏的那撥工作人員。
他們都守口如瓶,沒有說實話。
著實令人惱火。
「催眠會對你的心神耗費太大,會傷,先不急,慢慢跟他們耗。
刑厲會繼續收集證據,那個私人醫院裏,還有很多沒來得及銷毀的證據。
而且他們這些人,不像冥是孤兒,應該都有家庭的。」
只要他們有肋,就容易拿,到時候不信他們還能一直。
陸戰對自己的審訊手段還是自信的。
還有一個原因,他不想讓杳杳多跟那些人接,免得會讓想起那些不愉快的過去。
兩人攜手回到了辦公室。
刑厲早早等在那裏了。
「怎麼樣?」
「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
陸戰將從許易打探出來的消息,告知了他。
「查爾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傢伙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通緝犯,恐怖分子頭目,有他在的地方,就會有殺戮。」
陸戰點頭。
查爾德作惡多端,殺人如麻,如雷貫耳的惡名,他自然也聽過。
「沒想到宋承竟然跟查爾德狼狽為,這樣的人,早該除掉,真是便宜他了!」
早不死晚不死的。
要是晚死一點,絕對會讓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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