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追殺鮑瑞銘要做很多準備。

祝寧需要自己去開個端口,之前宋知章也說過，這個能力很適合接各種芯片，但都沒嘗試過。

徐萌推薦的是一位機械醫生,還以為是什麼地下診所，結果真的是個正規醫院。

祝寧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的民間醫院看病,服務態度很好,醫療水平也不錯。

就是貴到牙疼,算是知道初靈維持自己那一設備要花多錢了。

祝寧只是開個芯片槽就花了兩百萬，果然宋知章給的忠告是對的，要是生病了千萬不能去醫院。

祝寧一個敗家子捐出去一千萬新幣,現在真覺得錢不夠花。

徐萌就在醫院門口等，今天穿牛仔外套，戴著墨鏡,看上去整個人特別酷，好像不再刻意偽裝后，低調的徐萌本應該是這個樣子。

徐萌看到祝寧出來后問：“覺怎麼樣？”

祝寧一直忍不住去創口，那玩意兒開在后頸正中央,起來很像usb接口,越來越像一臺電腦了。

人在自己上開個,還能接芯片,真的沒完全適應。

祝寧很誠實：“覺自己風了。”

“……”徐萌就不該問，打開車門：“上車。”

祝寧上了徐萌的車,徐萌開車，車后座還有一個人,對方黑長直，絕對改造過，額頭上有一道紫的,從額頭左側劃到右側，耳朵的位置還有些微弱的花紋，散發著白的，很有科技，像是一個游戲建模人走進現實。

“你是獰貓吧？”對祝寧出手：“你好我是大橘。”

徐萌說：“獵豹隊第五位員。”

祝寧：“……”

到底為什麼你們獵豹隊都是貓啊？

祝寧握了握大橘的手，當時隨口跟山貓說的代號竟然真了，自己無銜接進了貓貓隊。

徐萌：“是我們隊伍里的機械人，跟初靈差不多，但初靈是戰士，更像是做幕后的，你可以把當專攻網絡的，可以遠程控制無智慧的機人，有些機械人愿意授權給也可以控，這次我們需要幫忙。”

所以只要初靈愿意，可以被大橘控。

大橘就像一個遠程輔助。

雖然在污染區域沒用，但執行現實任務的時候很好用。

以前獵豹隊不止進污染區域，還接一些抓捕罪犯的活，不然調查永生藥業的任務也不會找上程莫非。

獵豹隊五個人，徐萌是隊長，異能和影子相關。程莫非當時的能力強到可以去調查永生藥業，可能異能是偽裝相關，不然很難做臥底。

謝家祖能爬到清理部部長的位置證明有點東西，山貓可以獨自進s級污染區域。

剩下這位妹子可以遠程控機人，只要設備允許可以做到調遣機械大軍。

五位員技能完全不重合，獵豹隊怪不得是明星戰隊，這個配置絕對碾跟祝寧合作過的灰鷹。

祝寧看著很眼饞，也想有自己的團隊。

“等等，”祝寧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黃雅若不會在你們那邊吧？”

大橘：“聰明誒。”

祝寧：“……”

大橘：“我們一直在監測777號實驗，直到看到了你，那天黃雅若跑出來了，我們立即跟上了，你放心，異化六等公民了，在我那兒，現在很安全。”

這就是有團隊的好，你可以不用招攬全部的活，每個隊員都會各司其職。

怪不得連楚清都沒找到線索。

祝寧問：“黃雅若怎麼樣？”

買了個房子結果被坑了十年，普通人的十年哪兒經得起折騰，后續跟一個污染共存，出來后世界都變了。

大橘：“剛開始接不了，遠離世界太久，進社會花了很長時間，我們問關于程莫非的事兒也不清楚。”

祝寧表示理解，黃雅若本就在崩潰邊緣，況且程莫非是九年前的事兒了，對于黃雅若來說程莫非可能就是個不太普通的蝸牛人。

不過大橘和徐萌好像都接良好，們對于提到程莫非都沒什麼反應。

大橘：“我們給做了新份，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

大橘眼看祝寧嘆了口氣，問：“你怎麼了？”

祝寧：“哦，也沒什麼大事兒，我就是想到因為弄丟了黃雅若，作為代價，被變態當實驗而已。”

大橘啊了一聲，表示沒聽懂。

徐萌噗嗤一聲笑了，所以祝寧一直以來都在給獵豹隊默默背鍋。

這口鍋又大又沉，祝寧可是被永生藥業追殺。

然后又被宣懷疑，番進行了審核，要不是最后霍文溪撈了一把，現在應該被人掉一層皮。

不過想起來也很奇怪，楚變態真的消失了。

大橘沒聽懂，這次過來都是正事兒，“你有辦法繞開創世科技的堡壘？”

大橘試圖攻克很久了本沒頭緒，祝寧竟然有辦法。

祝寧：“對，到時候我介紹你們認識。”

大橘遞給祝寧一張芯片，“那行，這是你的芯片，到時候上傳意識的時候需要。”

祝寧接過芯片，覺很神奇，真要把自己電腦化了。

這是要像《賽博朋克2077》還是《攻殼機隊》？

這是個廢土世界吧？怎麼這麼賽博？

網絡上污染什麼樣的？

大橘解釋：“這不算真正意義上的上傳意識，想要完全上傳，為意識空間的一個獨立生命需要復制完整的大腦，然后拋棄自己人類的腦子。”

不破不立，上傳意識等于舍棄。

鮑瑞銘那種相當于腦子在云端，然后通過芯片遠程控自己的機械義。

大橘說話都是大白話，“你們算是渡客，可以讓自己的意識到達云端，最極限的時長是六個小時，當然我個人建議三個小時左右就出來，不然麻煩的。”

又是六個小時，普通人在污染區域的極限時間也是六個小時。

祝寧問：“麻煩？”

大橘：“時間太長會分不清現實和網絡，而且神經會有不同程度的損，我聽隊長說你神值很高，可能比別人耐，但也要警告，你還是有腦損傷的風險，有些人的意識會完全留在云端，為云端的碎片。”

意思是這個舉會腦損，能早點出來就早點出來。

規則其實跟污染區域差不多，都是有時間限制，不出來容易發瘋。

祝寧想想還覺得恐怖的，這要是死了應該就真的死了，而且是從意識層面直接剝奪你的生命。

大橘：“注意事項和使用方式我會發到你副腦上，你需要一個浴缸和冰塊。”

大橘遞給祝寧一個包裹，“大禮包，里面有眼罩和耳塞，封閉五有利于上傳。”

祝寧：“意思是我在家就能作？”

大橘：“我會遠方指導你，你放心，我會在的。”

大橘說話有種心理醫生的溫和，讓你特別放松。

祝寧雖然第一次跟見面，但很信任徐萌，“靠你了。”

大橘和祝寧加了聯系方式，在副腦上作，問：“對了，你監護人找到了嗎？”

祝寧：“必須要監護人？”

大橘以為徐萌沒好好跟祝寧解釋過，很嚴肅地說：“監護人要判斷在什麼時候斷開連接，有時候強行斷開會腦損傷，可能醒來會變弱智，但這是斷尾求生，要在合適的時機做出合適的判斷。”

是讓祝寧死在云端上，還是保證活著，但是有可能會為一個傻子。

這個監護人力也很大，畢竟一旦判斷失誤就要承擔祝寧死亡的風險。

好的監護人可以讓你撈回一條命，糟糕的監護人可能會讓你癡傻或死亡。

之前徐萌提起過，祝寧想到就很頭疼。

祝寧好像一個在外地生病的打工人，平時小病都自己扛，生病了需要人簽字了才意識到有很多事兒一個人是干不了的。

這時候找個人負責祝寧的生命，跟找個人共度余生的難度差不多。

大橘看祝寧聽進去了，繼續：“有什麼言或者需要代的我建議你去代下，進云端的死亡率比污染區域高很多。”

祝寧：“……”

大橘提起這件事兒特別自然，畢竟祝寧是要去追殺一個創世科技的vip用戶，上了云端能不能下來還真不好說。

雖然祝寧說有人幫忙可以繞開創世科技的堡壘，但里面深不可測的，外人都沒法幫忙。

真心的建議，有什麼想干的趕去干，有什麼想見的人趕去見。

祝寧問：“什麼時候開始？”

大橘正要說話，徐萌問：“你多久沒休息了？”

祝寧：“剛休息啊。”

徐萌知道這話有水分，祝寧從自己家離開第二天就來找了，中間估計干了一堆破事兒，完全沒休息。

“你起碼還需要休息三天。”徐萌：“你五天進兩個污染區域，一個a級一個s級，你需要休息，我不想帶個隨時隨地可能會崩潰的污染。”

祝寧張了張，徐萌直接打斷，就兩個字：“休息。”

祝寧把閉上，被強制要求休息了。

……

祝寧得到了三天的假期，在這期間把劉年年的聯系方式給大橘。

技層面上的問題祝寧不懂，們自己對接去了。

徐萌甚至不跟同步消息，就是為了讓祝寧能好好休息，第一天選擇睡覺，睡了大概十六個小時。

第二天覺得自己再這麼睡下去估計就要長眠了，大橘讓跟人代下自己的言。

想了想也沒人可代，才來這個世界多久啊，人都不認識幾個。

而且也不一定會死嘛，祝寧一向很樂觀。

祝寧秉持快樂放松的理念，起床后去找林曉風，好久沒正兒八經見面了。

林曉風最近都在跟著宋知章訓練，祝寧今天給取消課程，林曉風自己很用功不愿意落下功課，被祝寧強行帶走。

祝寧覺得自己很像那種帶小孩兒玩兒的壞家長。

跟林曉風看了一部電影，正在放字幕，小紅帽飄在邊。

這時候祝寧輕咳一聲，“我有話想跟你說。”

祝寧覺得有些事兒必須要知道，所以把當一個大人來對話，“當時承諾你的，我要去殺鮑瑞銘了。”

祝寧看不見林曉風全貌，能很明顯地覺到對方一時間有些僵。

祝寧跟林曉風做過易，祝寧幫殺仇人，林曉風以后要當的隊員。

林曉風很長時間都沒說話，一個十歲小孩接這些需要點時間，祝寧也不催促。

等電影字幕完全放完了，林曉風才問：“不能帶上我嗎？”

祝寧笑了下，林曉風小朋友很厲害啊，第一反應是想跟著一起去。

而且緒控制的能力進步了很多，聽到這種消息，一直到現在都緒穩定，這小姑娘很有韌。

祝寧：“你是小朋友，你不能去。”

林曉風有點著急，“為什麼？因為我太弱了嗎？”

林曉風太弱小了，還沒長起來，長的速度跟不上祝寧需要的速度。

祝寧可以被系統和普羅米修斯“拔苗助長”，林曉風只能一步一個腳印。

祝寧搖了搖頭：“不是，因為你的神經沒長好。”

未年上傳意識后癥很大，不是說祝寧英雄主義，非要替小孩兒擋著，殺仇敵這件事，當然本人來干最好。

客觀原因來討論林曉風不適合進，祝寧沒想讓走這條路。

電影已經放完了，屏幕陷了一片黑暗。

“祝寧，”林曉風沉默了一會兒，問：“你會死嗎？”

如果祝寧死了，林曉風會徹底失去依靠。

祝寧一直都很尊重林曉風的想法，實話實說：“有可能吧。”

意識是祝寧從來沒去過的空間，那地方太虛無縹緲了。

祝寧怕有心理負擔，又說：“我也不是完全為了你，我只是順便幫你殺個人，你可別想太多，我還要等你長大給我賣命呢。”

祝寧盡量把自己塑造無剝削機，淡化易關系，但林曉風不買賬。

林曉風低著頭沒說話，心明顯有點低落，什麼都做不了，像個廢。

祝寧想開個玩笑調解氣氛，但覺都顯得很不真誠，所以站到林曉風面前，“走，我給你買了新服，我帶你出去玩。”

林曉風悶悶不樂：“玩什麼？”

為什麼這個時候祝寧還有心去玩兒呢？

祝寧：“雪。”

祝寧很喜歡玩各式運，來到這個世界還沒驗過他們的娛樂項目。

徐萌讓祝寧休息，對來說玩樂才是休息。

如果真的會死，祝寧希自己死之前痛痛快快玩兒過。

祝寧給林曉風買了一套新的服，聯邦快遞下午就到貨了，很像一套小孩子穿的防護服。

林曉風是明的，經過宋知章的培訓，已經越來越能控制自己和其他品的顯示范圍。

被包裹在防護服，外人看來就是一個小宇航員。

雪場里很多人都全副武裝，所以林曉風在里面也顯得不突兀。

宋知章跟著一起來了，林曉風第一次以這種形態出門，宋知章有點不放心。

這里是個人造雪賽道，更有科技，雪道兩邊都是人造景觀，有人為設置的障礙和科技植。

有教練可以帶人，祝寧表示完全沒必要。

祝寧運細胞發達，上輩子玩兒過雪，達不到運員水準，作為一個普通業余好非常過人。

而且這輩子都有異能了，能出什麼事兒。

祝寧財大氣，包了一整條雪賽道。

祝寧教林曉風一些基礎作，林曉風悟竟然高的，可能因為不算是普通人類了，上手速度非常快，馬上就能玩兒起來。

祝寧帶林曉風玩的時候，宋知章就在后面默默跟著，不遠不近的，也不打擾人，就保證林曉風在自己的視野范圍。

祝寧藝高人膽大，帶著林曉風就敢勇闖長坡，宋知章就聽到林曉風傳來一陣驚呼，那是特別驚喜的呼喊聲。

宋知章本來還有點擔心安全措施，聽到這句驚呼愣了愣，林曉風一直以來都很乖巧，不太做出格的事兒。

好像都是刻意抑自己的心，這是宋知章第一次聽到林曉風表達了自己這麼真實的、不控制的緒。

運非常解。

林曉風的速度越來越快，像是一只掙牢籠的小鳥，自從機械海洋館事件后，林曉風第一次什麼都沒想，好像腦子完全空白了。

林曉風被祝寧帶著前進，第一階段的賽道沒什麼障礙，就純解。

等到了第二賽道，眼前出現了很多樹木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