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歲拉著柏寒知的手腕,將他迅速拉下了樓,皺著眉問:“你來等我怎麼跑到教室里去了?”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招蜂引蝶的。
“我來上課。”柏寒知牽起了楊歲的手。
楊歲猛一下頓住腳步,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的事,“什麼?!”
柏寒知轉過,正對著楊歲,又鄭重其事的重復了一遍:“我來上課,舞蹈課。”
“”楊歲一下子就呆了,“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啊?”
柏寒知虛握著拳到邊輕咳了聲,“驚艷所有人。”
又是這樣云淡風輕的口吻。
“”
難怪他會在基礎班里。
到了晚上,兩人回到房間里,楊歲盤坐在床上,一副老師檢查作業的架勢,“來吧,驚艷我一下。你今天上課都學了什麼?跳給我看看吧。”
楊歲也是從基礎班過來的,自然知道基礎班都學什麼,之所以這麼問,只是想看看柏寒知跳舞是什麼樣子。
實在是想象不出來。
柏寒知頭發長得很快,這段時間忙沒時間打理。剛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拿著巾正慢條斯理頭發呢,聽到楊歲這麼說,愣了一下。
他抿著,臉上的不愿太過明顯。
“快點啊。”楊歲急得很,抻直了在床上踢了兩下,怕柏寒知還是不愿意,囂張的威脅道:“不然你今晚不準我!”
果不其然,什麼威脅都不及這一句頂用,他原先還很抗拒,結果聽到楊歲說不準,他立馬就搖了。
將巾往楊歲上一扔,然后撈起手機作了一番,找到了今天上課放的那首歌,接著柏寒知站得筆直,閉上眼睛回憶了一下上課時學的作。
其實很簡單,都是一些基本訓練。
音樂依舊是很火的一首韓文歌。
柏寒知跟著音樂節奏,要不怎麼說是學霸呢,卡點卡得不是一般的準。
只是吧
“噗-----”
楊歲敢對天發誓,就算用了洪荒之力也沒有憋住,這才笑出了聲。隨便嘲笑別人很沒有禮貌知道,但真的忍不住啊。
因為柏寒知除了卡點準之外,他的每一個作都非常的僵,一點都不松弛,繃著臉一本正經的模樣,莫名讓生出了一種錯覺,像是有道字正腔圓的男聲從廣播里傳出來----第二套全國小學生廣播,雛鷹起飛。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
“哈哈哈哈哈-----”
楊歲笑得前仰后合,一下子倒了下去,雙踢。
柏寒知這人材是真的好,邦邦的,當然了,一跳舞就顯得有點劣勢了,因為也邦邦的,做起舞蹈作來生得像機人。
意識到自己笑得太大聲,還用力捂住了自己的,仍舊沒有掩住喪心病狂的笑聲。
柏寒知不彈了,就站在床邊,惻惻的盯著楊歲,臉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很好笑嗎?”
楊歲先是重重的點頭,隨后反應過來,又忙不迭搖頭,但還是在不停的笑。
柏寒知一口氣兒憋到了嗓子眼兒,臉上忽而轟然一熱,他尷尬又恥,將音樂一關,鬧脾氣似的把手機往旁邊一扔,煩躁的抓了兩下頭發,“不跳了,不學了。”
柏寒知也不是沒跳過舞,但他都是跟柏振興出席一些宴會和活,會和人跳誼舞,比如華爾茲。這種慢調子的舞蹈也不需要學得多髓,跟爵士舞完全不一樣。
基礎班里都是一些零基礎的人,大家伙兒都半斤八兩,跳起來也不覺得多尷尬,結果楊歲笑得這麼夸張,柏寒知一下子就不是滋味了。
一度開始懷疑人生。
“不是不是不是”楊歲看柏寒知那委屈又憤懣的樣子,一邊笑一邊爬起來去抱他,拍他的背安,“我不是在笑你,我是覺得你好可哦。”
不安還好,這一安,柏寒知更氣憤了,一把拂開了楊歲的手。
一個大男人被說是可,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哎呀,我真不是那意思。”
楊歲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反應實在是太大了,真的不是在嘲笑柏寒知,真的覺得他好可。
有一種極其強烈的反差萌。
楊歲知道柏寒知這人向來好面子,剛才那麼笑他,他會生氣也在所難免,于是誠懇的認錯,從床上爬過去,主勾住了柏寒知的脖子,掛到他上去,親親他的臉,親親他的,撒似的:“不要生氣了,我真沒笑你。你是不知道,我才學跳舞的時候,比你跳得還”
話還沒說完,柏寒知就氣沖沖的剜過來一眼。
這不還是笑他跳得蠢嗎?
楊歲的纏上他的腰,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想去親親他,結果柏寒知鬧脾氣上癮了,臭著臉故意躲開,楊歲不放棄,依舊去親他,柏寒知還是躲。
冷著臉,怪哼一聲,“別勾-引我,不好使了。”
這就勾-引了。
真不好使了?
楊歲一下子被激起了強烈的斗志,還真就要勾-引了,不給他真格的,他還真不知道什麼做,勾-引
楊歲松開他的脖子,從他上跳了下來,然后雙手按著他肩膀將他按到床上坐著。
“別生氣嘛,我跳舞給你看。”
著腳丫踩在地毯上,步伐輕快的跑到門口,將門反瑣,然后把房間的燈關掉,再一次將臺燈給打開。
一室的橙黃,溫馨繾綣。
柏寒知坐在床上,雙臂疊環在前,冷睨了一眼。就看又要搞出什麼花樣來。
楊歲找到自己的手機,放了一首歌。
踩著節奏,扭著腰一步一步朝柏寒知靠近。每走一步,指尖都會過角,胳膊往上一抻,上的t恤就了下來,掛在的食指上,就連指尖都是曖昧的紅。
在笑,輕輕的笑。伴隨著下一個舞蹈作,t恤掉地毯,轉了一圈,后背的搭扣也隨之松散。
就這麼一兩米的距離,好像走得格外久。
不知道用了多久時間,楊歲終于來到柏寒知的面前,的腰像正在蜿蜒前行的蛇,危險而神,帶著清晰的目的。
跪上床沿,將他牢牢困住。
強烈的視覺沖擊撲面而來。
柏寒知總算知道在搞什麼了。
之前開玩笑讓跳個、舞,結果現在還真跳了。
為了哄他開心真是煞費苦心。
所有的火氣全然消失,但還是有口氣,憋在了腔里。
雙臂撐在后,不由自主往后退,但卻毫不罷休,步步。
他好幾番深呼吸,手指都不蜷,扭過頭去,結滾,齒間碾磨出一個字,低低的一聲,幾乎咬牙切齒。
“。”
他終于化被為主,扣住下頷,翻制。
“我喜歡這舞。”柏寒知咬的下,“每天都跳給我看。”
“我才不呢。”楊歲下一昂,“你怎麼不跳給我看?”
“行,我這就跳給你看。”
柏寒知還是那咬牙切齒的語氣,像是恨不得把給一口咬碎了。
他抓著的手,一同捻起了他的t恤邊,一同沉淪再沉淪。
-
柏寒知很忙,但他一有空就會去上舞蹈課。
本來一開始楊歲還笑話別人柏寒知,結果柏寒知這人學習能力超級強,上了沒幾節課就進步飛速,同時楊歲也理解到了柏寒知看跳舞時的了。
他生來便耀眼,不論做什麼事兒都是萬眾矚目的對象,他只要一來舞蹈工作室,好多新來的學員不清楚狀況,一個勁兒的在他邊轉悠,即便柏寒知一再強調已有朋友,可還是會有些毫無道德底線的小生主往上,想要撬墻角。
氣得楊歲話都不想跟柏寒知說。
于是柏寒知很快就從基礎班調到了跟楊歲一個班,柏寒知一來就沒有其他男生敢來找楊歲跳舞拍視頻了。
楊歲的已經漲到了一百萬。
有人調侃楊歲,要想暴漲,那還不簡單嗎?隨便對著柏寒知那麼一拍,往上一發,那不就直接了嗎?
楊歲非常認同這人的觀點,但一次都沒有實施過。
才不想把柏寒知的視頻發到網上呢,讓那麼多人看到,是想想就酸得要死。
再一次深刻會到了柏寒知的。
-
時間在指中溜走,轉眼來到了大三。柏寒知已經提前修完了所有的學分,當楊歲還在準備考研工作時,世界名校的換名額就這樣輕輕松松的落到了他的頭上。
換時間為一年,在國。
當教授告知柏寒知這個消息時,他回絕了。
不想去。
他之所以這麼拼命的修完所有學科分,就是想早點創業,他對留學沒什麼興趣,又不是非得出國才能學到真本事。
最關鍵的原因也有,不想跟楊歲分開,異地就夠辛苦的了,異國那還不得要了他的命。
反正他是不了。
這事兒柏寒知也沒給楊歲說,怕楊歲有心理負擔。結果回絕了教授之后,教授還沒放棄,不想讓柏寒知錯過這麼好的機會,他也知道柏寒知有個朋友,這也并不是什麼,全校皆知,在一起三年了還如膠似漆,柏寒知經常帶著朋友來上他的課,教授自然是認識楊歲的,找了個機會就把柏寒知拒絕留學的事兒給楊歲提了一。
楊歲知道了過后,心里很難。
難柏寒知瞞著,也難柏寒知之所以會拒絕的原因。
不想為柏寒知的累贅,更不想拖他的后,于是晚上楊歲回了家,非常嚴肅的和柏寒知談了這件事兒。
柏寒知說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而且這事兒還傳進了柏振興耳朵里。
大家都不希柏寒知放棄,無奈之下柏寒知只能接,選擇去國換。
在大三下學期,柏寒知就要遠渡重洋前往國。
在出發前一晚,楊歲就忙前忙后給他收拾行李,一收拾起來就收拾了好幾個行李箱。
柏寒知就站在一旁,沉默的看著跑上跑下,就連老干媽還有朱玲娟腌的咸菜就給他帶了整整一箱。
“你是要給我搬個家嗎?”
柏寒知倚著墻,有些不滿。
“你懂什麼。”
楊歲沒抬頭,手上還是不停,聲音悶悶的:“多準備點有好的。”
柏寒知更不爽,直接走過去,一把將楊歲給拉了起來,“不想讓我回來了唄?”
楊歲還是沒抬頭。推了柏寒知兩下,“哎呀你別鬧啦。”
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催促道:“你快去做飯,我得趕給你收拾行李,再不收拾就來不及了,你明早的飛機呢。”
柏寒知就這樣被推出了帽間。
他也沒說什麼,十分聽話的去了廚房做晚飯。
做好了飯,楊歲正好也將行李收拾好了,好幾個行李箱端端正正的靠在墻邊,排了一排,還真有點搬家那意思。
吃完了飯,楊歲跟柏寒知一如往常那般,一起在廚房收拾,分工非常明確,柏寒知洗碗,楊歲就清理垃圾,等清理完之后,兩人一起下樓去倒垃圾,慢慢悠悠的,正好散步消食。
倒了垃圾,楊歲非吵著要去逛超市,于是兩人就又手牽手去了便利店。
楊歲買了一點零食,然后跑去冰柜又拿了一夢龍冰淇凌,不過這一次是抹茶味的。
現在四月份,天氣還涼。更何況最近還降溫了。
柏寒知自然是不準楊歲去冷飲的,從手中一把奪過來,“這麼冷還吃?凍死你得了。”
楊歲又搶了回來,用胳膊肘似嗔似怒的了下柏寒知的腰,小聲說:“又不是我吃,是你吃。”
“”
柏寒知仔細看了眼手中的冰淇凌,這才想起來手中拿著的冰淇凌可不是一般的冰淇凌,腦子里不由閃過了當年兩人瘋狂時的畫面,還真別說,一時間有點口干舌燥,他下意識吞了吞唾沫。
楊歲哼了聲,將冰淇凌往他手上一塞,把剛才他說的話盡數還給他,“凍死你得了!”
走到收銀臺結賬,收銀員一個個掃碼,柏寒知拿出手機,點開付款碼。掃了眼旁邊的貨架,正要手拿的時候-----
一旁的楊歲像是和他心有靈犀,先他一步從貨架拿了一個小盒子遞給了收銀員。
收銀員沒什麼多余的反應,很自然的接過,掃碼。
倒是柏寒知,不由震驚楊歲的行為,若有所思的盯著看,此刻的楊歲神自若,沒有一尷尬和不自在。楊歲的臉皮兒一直都薄得很,往常這些東西都是柏寒知來買的,結果今天,楊歲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完全就是換了個人。
他干咳了一聲,付了錢。
兩人走出便利店,柏寒知還是像往常那樣,胳膊繞過肩膀,輕輕起的下,低下頭去親了一下,“你行啊,不害臊了?”
“是你不害臊!”楊歲不輕不重的咬一口他的手,然后推開他往前跑,跑了幾步還挑釁般沖他做鬼臉。
柏寒知連忙追了上去,楊歲沒跑幾步就被柏寒知給捉回去了,兩人打打鬧鬧一路回了家。
一進門,楊歲就直接將柏寒知在了門上,踮起腳去吻他的,一邊親一邊他的服。
“我們就在這兒吧,別去沙發了,也別去房間,等會兒弄臟了。”楊歲整個人依偎在他懷里,聲如蚊音,“冰淇凌水不好洗”
今晚的楊歲格外熱和主。
柏寒知心里卻很難,他知道楊歲為什麼會這麼反常。
他沒有去拿那冰淇凌,他只是用力的擁,“你真是個白癡。”
那冰淇凌誰都沒有吃,他還是抱著回到了房間,在最后的那一刻,楊歲渾栗,緒到了頂端,實在憋忍不住,一下子哭了出來。
哭得抑,卻怎麼都掩不住其中的傷心和低落。
柏寒知了的臉,汗漬和淚水融為一,他溫的幫干凈,低下頭親了親的額頭,“不裝了?”
裝了一晚上的無所謂和灑。
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畢竟要離開一年,又不是一天兩天,自從談后,他們倆幾乎天天都膩歪在一起,分別最長也不會超過一個禮拜。
這突然一下子就要分開一年,換做誰誰都接不了。
柏寒知也很不好。
楊歲抱著他的腰,臉在他的膛里蹭了蹭,像一只粘人的小貓,依依不舍極了。
這一晚,誰都沒有睡著。
兩人相擁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直到天破曉,楊歲這才催柏寒知起床。
雖然不了分別,可楊歲還是去機場送柏寒知了。
在人來人往的機場,柏寒知擁抱了好一會兒,直到快要到登機時間,楊歲這才催柏寒知去過安檢。
“我先走吧。”楊歲使勁兒眨著眼睛,不想哭出來,“不然我看著你走會難的。”
柏寒知又親親的臉,“好。”
楊歲一咬牙,松開柏寒知的手就轉。
也知道自己矯,人家是去留學,又不是生離死別,怎麼搞得不會再見了一樣。
但還是沒有回頭,真的怕控制不住在機場里大哭起來,到時候柏寒知一心又不走了。
就在昨晚,楊歲哭了之后,柏寒知就說過他不想去了,嚇得楊歲連忙把眼淚干凈,讓他不準再有這種念頭。
柏寒知過了安檢。他一邊走一邊回頭,凝著楊歲的背影。
同樣走得很慢,纖瘦的影在這人熙攘的機場,顯得分外脆弱。
柏寒知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扎了一下,刺刺的疼。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迫切的想要對說點什麼。
不是沖,不是頭腦發熱,更不是草率的決定。
是他早就想做的承諾和約定。
他轉過,迅速走到了安檢口,安檢人員提醒:“這位先生,您有什麼事?口在這邊。”
柏寒知無法走出安檢口,他只能站在安檢口,揚聲喊道:“楊歲。”
楊歲聽到他的呼喊聲,幾乎一瞬間轉過來,他們隔著很遠一段距離,隔著行匆匆的人,可在這一刻,周邊的一切仿佛都被虛化,全世界只剩下他們彼此。
楊歲抬起胳膊朝他招了招手。
柏寒知的眼眶忽而發起了熱,他笑了笑,說:“等我回來,你就嫁給我。”
這是設問句。
是他慣有的霸道。
遠的那抹纖瘦影似乎有些輕。
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帶著哭腔,吶喊一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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