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戰失利,景平安并不氣餒。
野人的詞匯量,要學的東西多著呢,有的是機會把漢語混進野人語言中。
同樣,景平安要學的東西也有很多。
親媽自抓來小鱷魚給景平安練手開始,便經常帶小回來讓景平安學習捕獵,還故意把景平安帶到巖石上,讓想辦法自己下來。
景平安天天被親媽趕去爬石頭,甚至還揪到巖石上面去。有恐高癥,雖說經歷過親媽帶著自己各種蹦跳逃躥以后,改善了很多,可當親媽不幫忙,把自己扔到高的巖石上,就還是很嚇人的。
地趴在石頭上,小心翼翼地去摳石頭,以防自己掉下去,卻突然注意到這里的巖石跟之前住的山不一樣。之前爬的山,統一,紋路清晰,能夠清楚地看到一層層地質形造的紋路。趴著的這塊石頭,整呈褐紅,卻帶著點五六的斑駁。確切地說,就是有些地方呈褐紅,有些地方呈鐵灰,呈鐵灰的地方,大概因為經常有野人爬,磨到發亮,泛著金屬的澤。
景平安趴在石頭上,聞了聞,了,真嘗到了鐵銹的味道。
又朝四周去,打量起這片斜坡。
周圍都是森林,只有這一座山坡,包括下方的草澤,不長樹,只長草,這片石堆更是連草都很稀疏。從空氣的度來講,這里靠著河,降雨量也充足,不可能是雨水不足形的草原。
之前以為是土壤層不夠的關系,也確實是不夠。
曾經有一個商業案例,講在東南亞一個小國家,一個農場主買下一塊地,種莊稼,產量總是比別人的低,便以低價出讓給了別人。接手的那人,發現土質偏紅,種植產量低,便將土樣拿去檢測,得到的結果是地下有鐵礦。
景平安趴在巖石上,想著自己趴在一座鐵礦上,舍不得下去。
可下一秒,便被現實打敗。
連烤的火都沒有。
作為一歲的娃,想要鉆木取火都辦不到。可以教親媽鉆木取火,但以野人們對火的畏懼,最好是等到自己再大點,能自己避開家長們的視線,悄悄地烤出再說吧。
要是現在把火弄出來,絕對會造恐慌。這可比打雷天穿上皮跳舞要刺激得多。
景平安不敢拿野人們對火的恐懼去挑戰自己跟親媽的母。
即使有火,也煉不了鐵。記得鐵的融點是一千五百多度。
火焰燃燒的溫度才幾百。還沒有煉鐵的融爐。
景平安沮喪地趴在大鐵礦石上:無法投使用產生效益的鐵礦石跟破石頭有什麼區別?
親媽在巖石下方喊著“安”,拍手,鼓勵:不要害怕,下來,媽接著你。
景平安回過神來,把鐵礦石從腦海中拋出去,思緒飄回到現實,還是先學會爬巖石吧。
……
一歲的小野人景平安,正式開啟早教之旅,而同齡的小野人啵還在啜大拇指吖吖學語。
啵的媽媽“suo”,景平安給起名為娑。娑的年齡跟親媽步差不多大,都是屬于帶頭胎。以景平安為參照,經常懷疑自己生了個傻子。
安已經能在巖石上爬得飛快,自己的娃還走不穩路。安天跟首領吵架,新鮮的話語一個接一個往外蹦,特別有主意地安排首領天天出去撿木、編草繩,的娃只會啊啊哦哦依依呀呀,讓人聽都聽不懂。
娑心中有懷疑,找到帶孩子有經驗的幾個野人請教,怎麼讓啵變得跟安一樣聰明,沒那麼傻。
幾個野人都告訴娑,們從來沒見過比安更聰明的娃。
聰明這個詞還是們向安學的。安輕輕地拍著頭,說:“聰明”,豎大拇指。
至于安為什麼會那麼聰明,看起來跟大家的娃都不一樣,幾個野人媽媽并沒有想太多。在們的眼里,步跟們也不一樣。大家都是等娃到三歲后才開始教那些東西。步是現在就開始教,還經常跟安吵架,有時候吵不贏還要手。幾位野人媽媽只能往族群不一樣上猜測,對步愈發地尊敬,不敢搶的首領之位。
……
夏季天氣炎熱,晾曬的皮干得快。
親媽對于理皮已經是駕輕就,不需要景平安教,便已經給另外五個野人媽媽和三個半大的孩子安排上加工鱷魚皮的活計。
皮理多了,技也是有進步的,例如上面的筋、殘不能放久了,不然會臭,皮也會跟著壞,而是要先刮干凈,再進行晾曬。
景平安不知道皮革加工的過程,理皮的技極為原始落后,僅僅是將皮曬干后,拿石頭刮沒有的那一面,使它變些,之后便上穿戴。這樣加工出來的皮,帶著一臭味,不過那味道比起從來不洗澡的野人竟然是要好上許多的。
親媽怕景平安再被們當怪,先自己弄了件簡易版的小背心和圍穿上,拍著脯告訴另外幾個野人:“漂亮。”
幾個野人學著親媽的樣子,用樹皮草繩,再在皮上打孔穿,做吊帶,把皮穿起來。
有點熱,們又了。
景平安不想當腚野人,穿上親媽給自己做的小服、小圍。有過之前的危險經歷,沒敢再顯擺,一副跟著親媽學的穿服的樣子。
低調,悶聲發大財的道理,在哪里都是通用的。
鱷魚皮也已經晾干。
最大的那塊背皮又重又厚,親媽不知道怎麼理,景平安小,也不太折騰得它。主要是沒有工,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小塊的鱷魚皮,雖然沒有背皮那麼結實,但勝在好加工。
景平安便想到了做護,例如,護腕、護臂、護膝之類的。冷兵時代的東西,放在這狩獵的野人時代,相信還是很適用的。
加工鱷魚皮比其它皮更費力,景平安不打算自己手,最多就是挑些尖利地石子過來,再從旁指點親媽怎麼加工護腕。
作為一歲的孩子,得藏著點,不能直接哇啦哇啦地告訴親媽要怎麼辦,參考旁邊那發育遲緩的小娃啵,跟自己差不多大,才剛學會喊媽,天咿咿呀呀說點誰都聽不懂的嬰兒話。
景平安盡量將說話盡量控制在一兩個字往外蹦的階段,除非是讓親媽惹急了,沒忍住。指點親媽,就是手指著地方,對親媽說“孔”、“穿”、“”之類的單字,偶爾加點比劃作。
親媽有時候理會不到的真意,景平安一著急,便會變:“打孔,穿過去。把連起來,系上繩子做護腕,不會嗎?”上輩子的急子暴脾氣,這輩子也改不了,藏半天,一著急,尾就得出來。
好在,語言不通。大概,們也會讓是嬰兒語言咿咿呀呀吧。
用石頭加工鱷魚皮做護腕,親媽斷斷續續地做了一周時間才做好一個。
景平安親自給串上樹皮繩系在手腕上。
哪怕是鱷魚皮的邊角料,也足夠大,親媽的護腕把整條前臂都包住了,一直到胳膊彎。鱷魚皮是真不氣,哪怕是沒有捆太,有活空間,也仍舊有點捂。
親媽不明白,景平安為什麼要做這個,滿臉困,問:“歪?”
Why?景平安上輩子的口頭禪,不小心蹦出來幾句后,親媽也學會了,不僅學會了語言,還學會了表。
景平安默默地撿起一子,用胳膊夾住親媽的手,拿子用力地打在護腕上。
那麼厚一層皮擋住,當然不疼了。
親媽出恍然大悟的表,贊許地景平安的頭,等到出去狩獵的年野人們回來,便向們展示自己的護腕。
那幾人見到首領每天在窩里的時候就帶著孩子忙這個,如今見裝備上,還展示給們看,終于弄明白它是干什麼的了。
娑的腦大開,跑去把鱷魚的背皮頂在上,發出“嗚哈哈哈”的怪聲,又指指后,再指指靠墻堆著的那一堆大圓,喊:“步”,示意首領打披著鱷魚背皮的后背。
親媽點頭同意娑提出的請求。過去挑了手臂的子握在手里,先耍了圈子,舞得呼呼生風。
景平安不忍直視地捂住雙眼。
親媽揮起子,準備落下去,想了想,遞給了四歲娃的野人媽媽,果。
果接過子,用了一半的力氣揮打在娑的背上。
砰地一聲響,打得娑往前走了幾步,痛得扭扭背,“哦哦哦哦”喚了幾聲,掀棄地扔下了鱷魚背皮,一本正經地蹦出一個字:“痛!”
親媽皺眉,扭頭看向景平安。痛這個說法,又是安說的。
景平安全當沒有看見親媽的眼神。
傍晚,天驟變,一聲驚雷過后,天空突然下起了大暴雨,雷聲轟鳴,這陣仗跟景平安母逃出族群那天有得一比。
親媽嚇了一大跳,怕景平安再蹦噠惹事,趕把摟在懷里按住,在了窩的最里面。
一群野人們也都讓打雷嚇壞了,全都在了山最里面。
山是天的,最多就是頭頂上有一塊帶點角度的石頭能起到一定的遮掩作風,今天這種大風雨天氣,再加上風向是往巨石這邊吹的,以至于就連最靠里的景平安的窩都被雨淋到了。
最靠外面的窩,直接讓暴走沖走了。
景平安看到一個接一個窩被水沖走,腦子里冒出一個念頭:要完。
這個季節還好,等到了冬天,這里絕對擋不了風雪,怎麼過冬?
ya和草原里筑巢的那些男野人在草原和這樣的山,能過冬?景平安的腦子里冒出一個巨大的問號。寧肯相信ya是在讓刺猬豬搶走的那個過的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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