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族人看見大猩猩首領帶著一群猩猩搶了景平安就跑的樣子, 頓時急了。有子急躁的拔便跟著步朝著大猩猩追去，要不是怕激怒猩猩群傷到景平安，真想掄起手里的長矛投擲過去。

　他們追出去沒多遠, 便聽到景平安的喊話。

　步深知，殺進這樣的猩猩群里有多危險, 很可能救不回安，反而會讓安和去救人的族人送了命, 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去, 再找機會帶上安溜走。揮手示意邊的族人回去，自己追過去。

　那幾名追去的人聽到景平安的喊話, 又看到步的手勢，再回頭沒看到首領吱和族人們跟來, 猶豫了下, 便垂頭喪氣地退了回去。

　另一些山崖族人焦急地圍在吱邊，想把景平安搶回來。

　吱揮揮手, 示意他們不要慌，說：“聽安的。不會有事。”安向來有主意, 且看著也是自己愿意跟著去的, 又有步跟著，看著不像是有危險的樣子, 即使有危險, 倆應該也能應對。想了想, 還是不太放心，喊了聲：“虹、縛、遠。”

　一個十五六歲模樣的和一個十三歲左右的年趕來到吱的邊，他倆最近總跟在景平安邊保護，一起撈魚蝦，日子過得很是輕松愜意。

　另一個縛, 長得五大三，在火災后遷到礦山、草澤，天在太下曝曬，一張寬大的臉龐和皮都曬得通紅，又顯了幾分老，明明是十六歲的，看起來像二十五六歲帶娃的年人。

　跟蒙是兩姐妹。母親過世時，還小，而在野人的族群，哥哥姐姐不會去育弟弟妹妹，向來都是失去母親的孩子由首領養，因此，縛是跟著首領長大的。

　吱說：“你們悄悄地跟著安，如果和步有危險，你們立刻回來報信。”

　三人應下，立即朝著安他們離開的方向追去。他們已經跟著族群出去狩獵多年，早就學會了獨立生存，追蹤獵更是必須的生存本事之一，追著這麼大一群猩猩的腳印、氣味過去，本不需要離太近，悄悄的不不慢地跟在后面，不時還能繞到高，找個蔽的地方，悄悄觀察他們。

　山崖族人見到首領有了安排，便放心地散去，但不免議論。之前有赤巖族的老阿嫫來請安，如今連大猩猩首領都來了，這讓他們很是自豪，覺得自己族里出了一個了不起的人，自己的臉上也有彩。

　也有不樂意安讓他們請去的，安是山崖族人，大猩猩以前還經常獵殺野人，安竟然要去幫大猩猩度過災難，簡直離譜。

　又有族人覺得那個不樂意安跟著去的人，簡直是沒良心，直接說：“那你去殺死那群大猩猩把安搶回來呀。”

　一群山崖族人絆了幾句話，便各自散去，該干嘛干嘛。

　山崖族人很想得開，也習慣了族里不時幾個人。以往每年都會幾個族人，遠和固的媽媽夏，在打大猩猩時就掉下山崖摔死了，安還帶著大家挖了一個很大的坑，把埋了呢。如今安只是被擄走，還活著呢，不用擔心。

　比起山崖族人的心大，吱則有些憂心。

　知道安沒有危險，可安之前讓和步去做的事，們沒有聽安的，如今再想起來就有些惴惴不安，總覺得哪里有危險，大家都沒有發現，但安知道。

　吱回到草窩，抱著呱，把安之前找到和步說的仔細思想了遍。

　安說要打造斧頭、鋤頭，把那些沒燒完的樹砍回來，挑好的留著將來打家，不能打家的就拿去燒木炭或當柴燒，還有什麼把地開荒出來栽種果樹種子，再挖蓄水池、水池提水澆樹，開墾果園。

　吱仍然想不明白，為什麼要去做這些？

　干旱總是會過去的，只要有水，森林很快就會恢復，不需要栽種果樹，也會有果子，就像之前的森林那樣。開渠引水，這里是上游，兩岸的森林高出河面，得挖多深、多遠的水渠才行，累死山崖族人都辦不到。

　吱覺得自己不同意是對的，可又覺得安說的一定有道理，這便讓覺得矛盾。

　想不明白，索把呱和全族都托付給蒙，親自跟去看看安是怎麼當大猩猩首領的，會不會去開墾果園，開墾的果園又是什麼樣的。

　……

　景平安對自己的重還是很有數的。本來野人的高比起上輩子的歐人種都還要略高一點，嬰兒的高重也相對的要高一些，的伙食是全族孩子里最好的，自己還注意營養均衡，每天還有充足的運量健，長得格外的壯，比大上兩三歲的孩子都未必有重。

　親媽抱著，還是蠻累手的。

　景平安讓親媽抱了一會兒，便要求自己下地行走，仗著大猩猩們聽不懂普通話，對步說：“你看看大猩猩們是怎麼干活的，我們攢點經驗，好回去發展族群。”

　步略微側首，低頭，眼神略斜，看向景平安。雖然從娃的語氣里聽不出什麼，但總覺得娃對大家住在草澤天天打魚捕獵不去采礦砍樹很不滿。心說：“行吧，我就看看你要讓這群大猩猩做什麼。”

　這麼大一群猩猩把景平安小心翼翼地圍在中間的樣子，讓步又生出種“我家娃真厲害”的自豪。

　周圍的猩猩們擔心新上任的首領人小短跟不上，特意放慢了步子。以前它們奔行時，經常會四肢著地快速奔跑，這樣也利于跳躍，后一蹬，子猛地往前一撲，落地的時候，有力的雙臂揮打或重撞擊獵，都能給對方造沉重的打擊。如今他們看到新首領是雙直立行走的，前肢本不著地，而是握武，紛紛學著新首領走路的樣子，站直了走路。

　他們看到首領的腰得很直，背也很直，格外好看有神的樣子，一個個也有樣學樣地昂首，可因為結構不一樣的緣故，使得一個個那又又大的屁都翹得特別高，那走路的姿勢頗有些喜劇明星的效果。

　景平安看到了，向大猩猩首領比劃：雙腳行走，手不走路，能夠解放雙手，干活，打獵。

　說完，取下自己的弓箭，拍拍，又揮揮手臂，再示意首領看向手里的弓箭武，之后，突然跳起來一腳蹬在大猩猩的腰上，往上一躥，便來到那頭大猩猩的肩膀上，與此同時，手里的箭對著幾十米遠的一只剛從草叢里躥出來的兔子一箭去。

　的弓箭本事是從小練出來的，還不會在樹上跑的時候，就已經能殺樹上的毒蛇了，這點距離殺兔子，對來說完全是小意思。

　兔子中箭倒地。

　一群猩猩們又發出整齊劃一的驚嘆聲！

　獵殺兔子沒有什麼，可是對于首領這麼小的崽來說，想要自己獲得獵是極難的。最重要的是，新首領從跳起來到殺兔子的作躥得比兔子還快。

　他們對于腦子聰不聰明沒有太直觀的認識，但是對于能不能狩獵、獲得食，這可是眼睛看得見的。新首領這麼小就能自己獲得獵，這就是向大家證明了確實有當首領的本事。

　景平安跑過去把自己獵到的兔子撿回來，取下箭，塞回到箭囊中，又一路疾奔跑回到族群里，為了炫技，還特意翻了幾個跟斗。

　一群大猩猩們看得笑咧了猛拍掌。

　景平安看到他們拍掌的樣子，忽然有種，翻跟斗逗樂子給猴看的錯覺。心想：“一定是錯覺，千萬別被這群人的外貌所誤導。”

　大猩猩首領見到景平安回來，對大豎起拇指夸贊。

　他在帶著族人使用矛的時候就發現了，握著矛的時候，如果再上肢著地行走，很不方便，只能學著野人那樣，站起來，前肢拿矛，行肢行走。走久了累，但是，確實能夠空出手拿矛，拉弓箭，能夠在不靠近獵便獵殺到獵。

　如今，新首領再演示了遍，大猩猩首領便覺得自己讓族人拿著矛，學野人走路是沒錯的。野人的型、力量都比他們弱小，卻能打敗他們，甚至差點滅了他們，這就說明，野人一定有比他們強大的地方。新首領最開始是覺得有矛，后來發現，兩條走路，很可能也是野人強大的原因。這會兒得到了證實，確實是！

　景平安想了想，問大猩猩首領：你們能下水游泳嗎？

　大猩猩首領擺手，又“吼吼吼吼”地了幾聲，比劃出族群的手勢，再指向下游吼吼族的方向，比劃：在那邊有一個吼吼族，長得跟我們像，會游泳。

　他又比劃：他們跟水里的游魚族學的。

　景平安震驚地抬起頭看向大猩猩首領，比劃：你們跟吼吼族有往來？

　大猩猩首領連比帶劃地告訴景平安：穿過草澤，去往上游，有狹窄路段，可以到對岸，那邊，有很多我們這樣的族群。我們這一支，是從對岸遷過來的。

　他又指向下游，比劃：他們總跟下游的野人打架，我們族群也去打過架，都快死了。別的族群看我們數量，欺負我們，我們就走了。

　大猩猩首領又比劃：這一帶地小，養活不了大族群，沒有大族群來。

　景平安點頭，“哦”了聲，心說：“學到了。”所以這一片，靠近禿禿的礦山，屬于沒有人愿意要的偏僻的角落唄。

　大猩猩首領告訴景平安：天上不下雨，都快死了。族存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那些打架的事，不要去，不劃算。

　他又指向那群小猩猩們：這麼多小娃娃要照顧、保護，不能去打架。要離那些打架的族群，遠一點，安全。

　景平安給猩猩首領點了個贊。

　大猩猩首領對于新首領能認同他的看法，開心地笑咧了。

　新舊兩個首領，在族群不參于戰爭、茍發展上，達共識。

　景平安往前走了一段，拍著自己的脯，對大猩猩首領，說：“安！安！”又指向親媽，說：“媽，我媽，步。”

　大猩猩首領看明白景平安的作，拍拍自己有膛，說：“！”又朝側的著大肚子，看起來也像是個首領模樣的母猩猩招手，然后說，“。”再豎起兩大拇指，擺出一個湊對的作，表示他倆是一對。

　景平安驚得都張開了，暗：媽呀，會說人話的大猩猩！

　他們還給自己起了名字！

　景平安定了定神，試著問：“娃？”指指的肚子。

　大猩猩首領笑咧了，猛點頭，“娃。”

　景平安：“……”可以確定，野人跟大猩猩在語言發聲系統是差不多的，甚至有些野人原始語言上也有共通的。又比劃：你有幾個娃？

　大猩猩首領招手一揮，喊出兩只小猩猩，這兩只小猩猩最小的大概有兩三歲的樣子，大的那個七八歲的樣子，走過來后，不約而同地聚在母猩猩的旁。

　大猩猩首領向景平安介紹年齡稍大些的：“呼！”，比劃：總淘氣，我總呼他掌，所以呼！

　他又抱起年齡小的那個，笑咧了，明顯很喜歡，把小兒跟老婆在一起，笑得臉上的皺褶都在了一起，雖然沒說話沒比劃，但臉上的表活的是：是不是跟我老婆一樣漂亮好看？

　景平安看他們個個長得都一樣，要不是看材，甚甚至分不出雄猩猩和母猩猩，至于丑，這是種類，欣賞不太來。不過嘛，客套話，見人說人話，還是會的。回以的笑，湊到親媽邊，一副我跟我媽也很像的樣子。

　大猩猩們看野人也都是長得一個樣，于是也很給面子地鼓掌。

　一時間，雙方的氣氛特別好，都覺得雖然長得不一樣，但還是有點共同語言的。

　一路上邊走邊聊，景平安到不猩猩族群的底細。

　猩猩們不稱自己為猩猩，統稱為吼吼族，緣自于他們經常發出吼吼吼吼的吼聲。他們自稱為吼吼族人，又據居住地不同、族群特征或者首領的想法，起不同的族群名。這一支，做魯魯族。至于為什麼魯魯族，只知道是很久前傳下來的名字，代代都這麼用，沒有首領想過改，就一直魯魯族。

　說話聊天的功夫，不知道不覺間，他們便來到了草澤盡頭。

　面前是被大火燒過的山坡。傾斜的坡地，到都是燒毀的樹木，大樹被燒得折斷，只留下一截截漆黑的樹樁矗立在蕭瑟的秋風之中。因為靠近水源，坡地還是有不草的，但因為烈日曝曬，水分流失快，長得也是一副缺水形的瘦小模樣。

　魯魯族首領既然同意景平安那樣劃分領地，便不會再去想后那片獵充足的草澤，只看向景平安詢問：這麼大片領地，我們要住哪里？

　景平安對挑選族群居住地還是有要求的，不可能是隨便找塊地就住下來的，就像上輩子，古代人建城，那也是依水而建，還得考慮到周圍的山形地勢，防塌方之類的。

　比劃著告訴首領：族群的居住：一，離水近，二，地勢高，排水方便，防止冰雪融化和暴雨季節被水淹，三，防止山塌。

　那麼就是有斜坡，但后不能有陡峭卻樹木有垮塌危險的山崖，例如，瀑布邊這樣的地形肯定是不行的，萬一懸崖下落塊大石頭下來呢？又或者，遇到大風天，把樹吹得連拔起，大樹掉下來砸上，也很要命的。

　不能住在溪澗等地方，因為，那些地方容易暴發山洪，但可以在那附近，因為取水和排水都方便，挖井都更容易挖出水。

　景平安連比帶劃，再加上拿樹枝在地上畫圖，把自己對于挑選族群居住地的要求仔仔細細地告訴首領，兒沒考慮山。這附近沒有安置這麼大族群的山。

　聽得連連點頭，不斷地豎起大拇指。他們以前找地方住都是找山，沒想過這些。他夸獎了景平安半天后，問出一個問題：找到這樣的地方，我們睡地上嗎？這里的樹都被燒了，沒有你們之前搭的那樣的房子住。

　景平安心說：“你還觀察過我們的土房樹屋啊？”比劃道：那樣的屋子，是可以建在地上的，比建在樹上牢固。

　首領一掌拍在膛上，想象了下自己族群住上野人們那樣的房子的形，沒住過，總覺得新鮮。他看野人們放棄山不住，住那樣的屋子，肯定是更舒適。他高興地揮起掌便要朝景平安拍去，一副就這麼干的高興模樣。

　步站在旁邊，見到大猩猩模樣的魯魯族首領的掌落下來，唯恐把景平安拍扁了，趕一把撈開孩子，抱在懷里，朝大猩猩首領眥牙。

　首領的掌落了一個空，再看野人眥牙急眼的樣子，大掌收回來假裝在撓頭，特別不好意思，還有點尷尬地咧著笑。

　步威脅地眥眥牙，把景平安抱到一旁，離魯魯族人首領遠遠，又去兇周圍其他猩猩：離我家娃遠點。

　帶崽的母都兇，包括野人和吼吼族人。一群魯魯族人果斷地遠離步，還悄悄比劃流：別看那野人的個子小，好兇。

　一個有見識的魯魯族人還比劃：的弓箭還得特別準。

　說完，一只手捂住眼睛，發出聲慘，倒在地上，裝出一副被中眼睛死去的樣子，然后又跳起來，吼吼嗚嗚的喚，眥牙，比劃：兇得很！

　步在不遠看到他們學，氣得真想給他們一只一箭，最后把安揪起來在屁上打了一掌，比劃著警告他們：不要過分，你們的首領在我手上。

　一群猩猩們不敢惹首領的媽，趕散了，散了，趕去找新首領說的那種地方，好安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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