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老板,你有沒有考慮過程氏集團的工程隊?”
兩人回頭一看,是鄭經年來了。
竹笙還真沒注意到過什麼程氏集團不程氏集團的……簽合同時主公司不是嘉裕廣場那邊就是玉華公司。
“你能介紹人來?”
一聽竹笙的疑問,鄭經年滿臉可算找到我能發揮作用的地方,飛快地介紹著,“能!我任職的公司,就是程氏集團的,程二公子也吃過這菜呢!”
他這會兒也沒有藏著掖著,飛快吹了波老板。
什麼當時他也糾結這個價格是不是貴了,他還在猶豫要不要進貨,最后是程二公子同意了這個決定,還有程二公子和程大公子的關系不錯,他們餐飲線和地產線才合作搞了食節的活……
這話說的,讓人一聽就對程二公子非常有好。
最后,鄭經年介紹道,“村長和小竹老板要是有意修路,找不到工程隊,完全可以找程二公子從中間介紹,咱們都是什麼關系了,這路要是修好了也有利于我們進貨,價格上都好說!”
村長聽得也高興地不行,這可不就是峰回路轉了?
不過借的是竹笙人,他又有些慚愧,不知道竹笙同不同意,往那邊看去。
“路肯定是要修的,既然鄭經理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多謝好意了。有什麼聯系方式,稍后我親自聯系一下?”
鄭經年高興地一拍手掌,“這個好說,這次我來給小竹老板拜早年,還帶了個新款智能手機,現在都能用上了。”
.
竹笙親自聯系了一下那位程二公子。
這的確不是什麼大事,又不是不給錢,更何況以安家和程家的競爭關系,早就不缺下面這一點點小麻煩了,程二公子在電話中就應了下來,沒兩天又給了下面工程隊的電話。
后續的事竹笙沒有太參與,把電話給村長,就是村長和對方協商這路要從哪里修到哪里,又要怎麼修了。
村長接了過去,似乎重新燃起了力,整天在村子里走來走去,似乎還準備過兩天和大家都說一下這事兒。
據他說,已經給工程隊那邊打過電話,也許人家年后就來看看。
可以預見,要不了太久,也許是半年,也許是大半年,等這條路修好,人們出村子就會更方便,無論是小孩去隔壁村那里上學,還是村民們買賣自己種的農家菜、采收的山貨,亦或是像竹笙這樣簽下訂單穩定供應,村民們的日子也將過得越來越好。
像是之前因為路況不方便,只能趕場就近賣米,還被米販子價的況,肯定也會緩解不。
到時候竹溪村的村民完全可以呸一口,“我的米就是好!大不了我多走兩步到縣城去。”
而竹笙接待完來拜早年的鄭經年,把人送走,又帶著石厚從山上下來。
竹溪村快要過年了。
倒是沒什麼親人,從養母家搬走后更是沒多人來往了。但林念叨了好幾次,“竹笙啊,這都過年了,你往日忙,一直呆在山上,現在多下來陪陪林唄……”
石厚的母親對兒子也是眼穿,雖說是就近工作,還能時不時上去看看,但哪有之前在家里時看得多呢?
竹笙想想,確實該放年假了。
干脆帶著石厚下來,把山上的雜大半托付給了張大年,只是讓石厚有空了上去看看,做個樣子,別讓人以為山上沒人了。等這幾天過去,之后再給張大年調休幾天。
竹溪村在鄉下,沒有什麼限制,越是臨近年關年味兒越濃,留在村里的人家把屋子一通裝飾,上早就買好的對聯、福字,在外打工的人也陸陸續續回來,把平日略顯空曠的村子填滿。
每當有一家回來了人,當天晚上他們家的燈就要亮好久,一家人坐在一起說話笑鬧,第二天就看見帶著孩子出來走,讓人瞧得羨慕。
“看,我爸給我買的新服!”
“我媽媽給我買了鞋!”
“叔叔還給我帶了好吃的糖!”
小孩子們早就放假了,見到親人拿了禮滿村子竄。
好些大孩子拿著鐮刀,屁后面跟著一串小屁孩,上山砍細細的竹枝下來,弄二十厘米一截,外面一個稍微一點的竹筒,里面是細細劈出來的撞針,組裝一下,再塞幾個小拇指尖大小的野果,就能制作一種竹筒炮。
他們或是找個東西在哪里噼里啪啦打上一通,比誰打得準,或者干脆互相打起仗來,有時旁人經過被他們的野果、紙團打中,準得說上兩句,他們就哈哈哈一陣,飛快地跑了。
竹溪村外出打工的人一點都不。
竹笙有了智能手機,在不貧困人家眼里那可真是稀奇了。其他人頂多買個耐摔的老式手機,連舍得買直板機的人家都不多。反正就打個電話,多費那些錢干啥!
除了一些去用村子里公用電話的,也有鄰近的等不及了來找竹笙借,順便瞧一眼這智能機什麼樣。
在小孩子眼里這更是神奇,他們都圍著竹笙轉,咬著手指問,“竹笙姐姐,可以給我瞧瞧那個手機,玩一會兒不?”
不過清閑只是小孩子的。大人們都要忙著準備過年的各類吃食,祭拜用的品等等,去趕場上好東西了恨不得多買點回來。
竹溪村是雜姓村,早先也有數民族混居在一起,后來習俗都漸漸一起過了,因此過年除了祭拜祖先,還會祭拜竹神。
竹笙前兩天還聽林打電話給在外面的孩子,問對方回不回來過年,那通電話大概講了許久,對方最后也說回來了。
既然林的兒子回來,竹笙就不整天呆在林那邊打擾人家了。
“……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去割,二十七,宰年,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傳統年俗順口溜已經把每天安排得好好的。
竹笙就把自己的竹屋收拾起來,按照習俗打掃屋子、采買食材,做豆腐,割。
當然,做壞的更多,實在是沒有那個本事。
蔡蓉帶著石厚來看了幾次,笑話,“這豆腐不是這麼磨的……”然后上手幫起忙來。
竹笙見狀,又喊著石厚上山拎兩只下來。承包的是小山包,離村子不算遠,走路上去一個多小時左右。
眼下快二月了,在山上養的,也差不多可以出欄了。
這時間趕得剛好,竹笙可以先自己吃一點,給相的、照顧過的村民送一點兒,親友不多,拜完年,過了大年初五就能繼續忙活起來,把先賣了。
賣的對象,自然也是之前簽過合同的玉華餐廳。
竹笙還在竹屋和蔡蓉學怎麼做豆腐,這會兒是石厚一個人上山的。
路他走得很,一到山上那片地,走過圍起來的藩籬,張大年就冒了出來,繞著石厚看了一圈,失地問,“老板呢?”
他在山上呆了這麼久,好久都沒看見老板了。這鬼啊,一旦不多在上司面前晃晃,機會都要被后來的這些給搶走了!
石厚搖了搖頭,“我一個人上來的。”
他這麼一說,張大年的眼神就變了幾分,隨著他站直,雙臂環抱,那分氣焰漸漸也囂張起來。
之前竹笙總是在這邊呆著,他不好明正大地搞事兒。
但是都在同一個老板手下工作了,怎麼能不確定一下地位?
分明他是先來的,還肩負了給老板聯絡同盟、培養雜兵這些重要任務,這個石厚比他晚來,卻一點也不尊重他。
他也不是沒有想指點一下這小子,讓他為老板分工,可是他說了半天,他都一副沒聽懂的模樣。
笨這樣,怎麼行啊?
況且最近,他在外面忙活著又是種竹蓀、又是養,偏偏這家伙種菜先讓老板獎勵了,還帶走了幾只他養的!
這可都是他的功勞,結果他得呆在這里出不去,哪有這樣的道理?
“你上來做什麼?”
“老板讓我拎兩只下去。”石厚憨憨地答了,也沒把張大年的別扭放在心上。
唉,這家伙跟小媳婦似的,整天也不知道想什麼,看見他就咬牙切齒,然后說一些什麼“共商大計”、“臥底功勞”、“聯絡同盟”之類奇奇怪怪的話,似乎以那些為榮。
石厚反正是聽不懂,也不會往外說,就悶在肚子里了。
張大年一見他又要帶走自己養的,心中難免憤恨。他養這養得多不容易?整天趕著在竹林里到跑,好不容易有那麼幾只開啟了一點靈智,眼看著都能訓練戰陣了,又要了。
他哼了一聲,“行,我養出來的就在那邊,你親自去抓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調了一點力量給群發出訊號,這是他日常訓練時常做的,等會兒這些就會結戰陣,他到要看看這個蠢蛋能不能抓住!
石厚對張大年的變臉已經見怪不怪了。他把袖子挽起來,往竹林里走去,看到了兩只作矯健、活蹦跳的,就手去抓。
如今這些都長到膝蓋了,瞧著比一般的要高大不,得益于充足的飼料喂養和竹笙時不時加的靈泉,再加上天天被張大年放在竹林里訓練,頗有幾分本領。
石厚的手才過去,一只就撲棱棱飛起來,里“咕咕”喚著,鋒利的爪子抬起就往下狠狠抓去,另一只好似也聽得懂似的,轉跟著扇出一翅膀配合。
石厚躲閃不及,直接就被抓出了一道痕!
張大年看著那痕,角不覺咧開,猛地一跺腳,只覺得自己心中出了一口氣,舒服多了。
石厚回頭看了眼,還是不懂張大年在高興什麼。他抓不到,老板還是會要抓兩只下去,最后不也得落在張大年頭上嗎?
張大年笑得正開心,臉忽而一變,刺溜一聲鉆進了地里,覺得不保險,又鉆進了后面的竹子中,對石厚焦急地說道,“外面來人了,你快把他打發走。”
一道青棱棱的從空中劃過,驟然在藩籬外停下,顯出一個瘦瘦高高的形來。
石厚把袖子放下來,走了出去,抬頭一瞧,竟然還是個人——當初來竹溪村買米的冤大頭,來自青山觀的道士。
石厚那會兒腦子還沒完全好轉,只記得大家八卦了他好久,猜測是不是人家是不是吃素但是要的品質好,又有錢,才能一下子以120元的高價買那麼多米。
當然,這會兒石厚已經能理解,小竹老板這里的都是靈米,連張大年那個老鬼都喜歡吃,也難怪那道士喜歡了。
“敢問老板可在?快過年了,我來送份年禮。”來人朗聲道,正是當初親自來買米的大師兄徐鶴。
自從以門派名義買了米回去,青山觀全觀都被震驚了。
剛開始他和師弟兩人還沒上報,只是迫不及待地去膳堂那邊把米煮上。可是接著,隨著米飯煮,那氤氳其中的靈氣也從膳堂頂上傳出。
濃郁的靈氣質地極為純凈,毫無雜質,更沒有什麼狂躁之意、腥、怨恨之氣。
既然快到飯點,不弟子都過來要吃飯了,被那靈氣一激,下意識運轉功法,結果,好幾個卡在臨界點的師兄弟干脆就突破了!
如今雖說不完全是末法時代,但到底靈氣不比以往,修行者數量銳減,修行難度增加。
古書上說什麼頓頓食用靈氣食材、出皆能劍、上遍布法寶……那都是什麼年代的事兒了?
太奢侈了,太奢侈了。
但是這靈氣一出,大家都能猜到是高品質靈氣飯食中自帶的,徐鶴和師弟干的事霎時曝,好幾人驚呼:
“怪不得你回來時對今年靈米歸屬毫不在意,原來在外面都先找到了!”
“這種好東西,大師兄你怎麼能獨自藏著掖著呢?”
一看飯都煮好了,大家趕快拿碗去盛飯。
徐鶴直呼,“不用急,不用急!明年還能再買!”
“大師兄真是說笑了,這等好東西不先搶到手,明年誰知道能有多?”
最后鬧到掌門來了,才問清楚這靈米竟然是用錢買來的。
再一問是何人種出來這等靈米,竟然是鄉野普通小兒!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竊竊私語著,“那肯定實力高強。”
“靈力旺盛。”
“說不準有什麼法寶。”
“也可能是天賦出眾。”
除了這些原因,他們真是想不明白。但所有人一致贊同要和對方打好關系,好明年接著買靈米。畢竟,能種出來靈米,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種出來其他好東西了。
石厚拉開藩籬上的門栓,對徐鶴說道,“老板不在山上,禮可以留下,稍后我會轉告的。”
說完,他也沒管徐鶴了,繼續回去抓。
張大年見石厚回來,還以為外面人走了,從竹子里一個晃出來,剛要說石厚兩句,形又是一僵。
只聽旁邊拐角那道嗓音漸近,“小哥可是在抓?這不好抓,我瞧你手上還有傷勢,不如讓我來幫忙吧?”
張大年上下牙一磕,撈住石厚的手臂質問道,“你怎麼還沒把他打發走?”
石厚不理解為什麼張大年這麼怕對方,疑道,“我剛剛說他可以走了。”
可是他還是過來了!
張大年不知道該怎麼給石厚解釋,他在石厚面前是吹噓過天下除了老板沒有他怕的人,可是……可是這家伙還和他打過一場,本修為不俗,說不準就能認出他來,這怎麼了得?
眼下他訓練的可都是不能被外人看到的東西,尤其是那戰,還有庫房里的靈米,還有那些靈蔬,萬一被看見了,他謀劃了許久的同盟豈不是就暴了?
這個傻子,他懂不懂老板的大業即將有可能因此毀于一旦!
張大年深深地嘆口氣,覺得肩膀上的任務更重了。
之前竹笙賣靈米時張大年在外面跑市場,本就不知道徐鶴是已經來買過靈米的客。
他這會兒還深切地懷著一悲壯,覺得這份大業只能靠自己了,最后站了出來,裝作自己是普通人,對徐鶴喊道,“不用你幫忙,不過是抓幾只而已。”
徐鶴走進了,看到竹林里的,不出他所料,長得壯實極了,也充滿了靈氣,讓他一眼就饞上了。
如果能順便買點兒回去,門派里的師弟師妹們肯定會高興瘋了吧?
他幫忙的心思頓時更加迫切了,“沒事,這并不普通……”
能想到用戰陣的形式鍛煉,保持實,讓靈力遍布全,真是奇思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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