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講到這里,緒明顯的低落了:“后來也找過別的律師,我們也愿意出點律師費,就想討回個公道,但那些律師問了問況,都搖頭說打不贏司,因為我哥什麼證據都沒保留。”
聽到這里,齊溪也有些納悶了:“你家里這個況,照理說也本不用去自己找律師啊,完全能申請到免費的法援律師的。第一,本不需要出律師費,第二,真要有律師代理了,法援中心也不可能這樣對你們啊。”
“所以我哥才恨這個法援中心,他后來天天來堵門,想把之前那個律師逮著,結果一直沒遇到,再后來我媽就出事了……我哥的手也沒保住截肢了,他了很大打擊,人就變得神不大好了,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他發病起來,就會攻擊所有律師,雖然我知道你們都是無辜的,但他一發病后,人是沒理智的。”
綠的話不像是假的,但這并不合理啊。
“不可能吧……”
齊溪剛要開口繼續詢問,顧衍卻打斷了,他看了眼綠,問道:“你們當初遇到的律師,不是在法律援助中心里面見到的吧。”
綠有些莫名:“是在門口,有差別嗎?穿著西裝打著領帶,見了我和我哥就立刻問我們是不是需要法律援助,還請我們去隔壁的咖啡廳喝了飲料談,當時立刻就把名片遞給我們了,名片上印的確實就是法律援助中心的律師啊。”
顧衍只問了一句話,但齊溪并不笨,幾乎是一點就通了。
綠和他哥哥遇到的恐怕就是裝法援律師的職業騙子,這些騙子常常西裝革履把自己包裝功律師的模樣,然后在法援中心或者法院甚至派出所等容易遇見病急投醫急需法律服務的當事人或當事人家屬的場所,常常利用當事人的急切心態,暗示自己能搞定法院等等,夸大維權或者代理的效果,揣當事人心態,對癥下藥,號稱自己能搞定當事人的燃眉之急。
顧衍再問了綠幾個細節,綠的回答果然如齊溪想的那樣。
齊溪這下是了然了:“你們是遇到了騙子,不是真的執業律師,名片也只是造假的,名片上名字就更是假名了,所以你們拿著那個名片去投訴,律協和司法局包括法援中心才會不理,因為本查無此人。”
顧衍等齊溪說完,也看了綠一眼:“你回去和你哥哥好好解釋清楚,讓他下次別擾法援中心攻擊這邊的值班律師了,律師沒他想的那麼壞。”
顧衍和齊溪這樣細細一解釋,綠才出了恍然大悟的表,但很快,他的緒也低落了下來:“我和我哥都沒怎麼讀過書,我哥出事后,我媽又出了那樣的事,我也沒再上學了,原本績也沒多好,人又笨,我們就是去找律協找司法局,都說不清楚事的來龍去脈,要不是你們這樣一解釋,我到現在都覺得是對方人脈大路子廣,所以你們那律師協會包庇他……”
大概自己本是從事這個職業的,多有些本職業的榮譽,顧衍聽到這里,臉有些不好看。
然后他突然拉過齊溪的手,到了綠的面前:“你自己看,你哥攻擊干什麼?除了是律師外,就是一個普通的生,男人靠遷怒別人去排解自己的無能,算什麼男人?”
綠臉也有些尷尬,他紅著臉看了眼齊溪:“對不起啊,但我哥當時真的……哎……”他說到這里,把燙傷藥膏往齊溪手里一塞,“律師,你拿著吧,就當我給你賠罪了。我、我還要打工,我先走了。”
綠說完,重新戴上帽子口罩,看了看時間,這才火急火燎地跑了。
等綠走了,齊溪才想起來朝顧衍道謝:“多虧你了,不然我嚇死了。”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有點張和慌,“不過你怎麼在這里?”
顧衍咳了咳,移開了視線,神重新恢復到了自然鎮定的狀態:“哦,我正好辦事路過。”
此時周圍的路上并沒有行人,只有齊溪和顧衍一左一右地走著,風偶爾在吹,樹葉也隨著風的節律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帶了讓人無法捉的節奏,期待又害怕著下一次風吹起的時刻。
“你不是有值班補嗎?反正我在這附近,我正好來法援中心看看。”顧衍的聲音被風吹的有些散,“我昨晚發你的法律援助注意事項,你看了嗎?”
“恩,我看了。”
齊溪的心里那種明知道不應該但難以控制的悸又來了。
顧衍抿了下:“我寫了很久。”
他補充道:“正常應該是要收咨詢費的。”
???
齊溪有點無語。
剛想開口,就聽顧衍理所當然道:“咨詢費不問你要了,你請我吃個飯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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