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愣住,頓了頓,才反問:“怎麼查證?”
一腔無語之緒爬上江厭辭心頭。他默了默,再問:“除了你,還有誰去刺殺李漳了?”
“浮離、十四、阿梅和小師妹。”
“那他們嗎?”月皊白著臉聲追問。
十一咬牙:“被抓了。死活不知。”
江厭辭頭一次覺得當年若不是被摁頭接下羽劍門門主之位,師門里這些一筋只會練武的人早不知道死多回了。
小聲的啜涕聲,惹得江厭辭垂目,向月皊。
月皊很用力地去忍眼淚了,可是實在是忍不住了。擔心余愉的安,不僅是余愉,還有那些只有幾面之緣的浮離、十四和阿梅。除了這份擔心,更因為十一所說的刺殺李漳的原因而落淚。
三郎中毒了,隨時都可以死嗎?
一想到有朝一日江厭辭會死,再也看不見他了,月皊哭得更兇了。
“別哭。”江厭辭放低了聲音安。
月皊將臉埋在江厭辭的懷里,小聲地哭著說:“如果三郎死了,那我也不活了嗚嗚……”
江厭辭有一些。可是更多的是無語。這已經是他今日第二次的無語。
他嘆息一聲,將手搭在月皊的肩上輕輕拍著哄著,用溫的語調:“他們都是傻子,廿廿這麼聰明不要信那些傻話。”
十一沒有的臉越發蒼白,目復雜地盯著江厭辭,急問:“你什麼意思?”
月皊也從江厭辭的懷里抬起一張淚水縱橫的小臉,可憐兮兮地問:“三郎沒有中毒,也不會死對不對?”
“沒有中毒,但是會死。”
看見月皊眼睫輕著。江厭辭立刻再補一句:“是人都會死。”
月皊蓄在眼眶里的又一顆淚珠兒滾落下來。江厭辭立刻再補一句:“我答應你,一定死在后面。”
月皊吸了吸鼻子,很想說三郎說話一點也不算,最會板著臉反問:“我說過?”
可是這個時候,心里好慌,只顧著哭了。
“好了,回房去洗把臉。我要進宮一趟。”江厭辭用指腹輕輕去抹月皊眼角的淚。
他這才將落在月皊上的目移開,向十一。向十一時,他眼中的不再,只有冷冰冰的無語。他冷聲:“一個垂死的瘋子所言,你不加查證不顧安危不自量力鼓師門其他人進宮送死?”
江厭辭的聲音越發冷下去:“下次死到外面去,別事后找到我這里!”
江厭辭拂袖。
著江厭辭離去的背影,坐在床榻上的十一臉變了又變,手搭在前攥著被子,眼中浮現巨大的困,難道真的是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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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漳新帝登基,事務繁忙。遭遇刺殺一事,有暗衛保護,他毫發無傷。因有旁的事在,他只令手下將擒獲的人暫時關起來。
今日下屬前來詢問要如何置那些刺殺之人。
“不急。”李漳道。
他知道來刺殺他的那幾個人和江厭辭有些關系。若他猜得沒錯,江厭辭今日會進宮來見他。
李漳一手負于后,沿著鮮紅的宮墻緩慢地往前走,正要往父皇邊去。
父皇雖然已經退位,了太上皇,可是李漳剛登基沒多久,還有很多事要去詢問、請教。近日來,每日得了閑,李漳就會往父皇那邊去。
今天他來到父皇這里,鬢發斑白的太上皇,給了他一道與江厭辭有關的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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