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萄猶豫了那麼半個小時，最終在二和三之間，選擇了三。

　耳邊傳來0745的詢問：“是否現在進行優化？”

　陶萄：“是。”

　0745提醒：“請宿主躺下，在改造的時候，宿主會強制進睡眠狀態。”

　陶萄關掉了燈，靜靜地躺在了床上，雙手合在腹部的位置，表帶著點忐忑，不過很快，眼皮就變得沉重起來，沒過兩分鐘，意識便陷了一片黑暗。

　現在晚上十點，徐填想著陶萄心煩意，而穆晴主聯系了和陶萄合作的兩個品牌方。

　第二天早上被窗戶外的曬得翻了下的時候，忽然像想到什麼似的，陶萄猛然睜開了眼睛。

　急急忙忙穿上拖鞋，走到全鏡前去看自己的臉。

　百分之三十的優化效果并不明顯，但陶萄看到之后，卻覺得自己宛若重獲新生。

　的鼻子變了，鼻頭的也消失了一些，鼻子有了變化之后，的整張臉終于不再顯得平淡，說不上多好看，可陶萄卻覺得，自己的臉已經適合化妝了。

　鼻頭上翹的弧度并不明顯，可就算是一點點，也和狐貍一樣的眼睛呼應了起來。

　眨了眨眼睛，鏡子里的人也跟著眨了下眼睛。

　因為鼻子沒那麼普通了的緣故，陶萄忽然覺得自己的也很好看了，眼睛也是。

　也許因為之前見慣了自己普通的樣子，忽然發生了一小點改變，便覺得沒發生改變的其他地方也變得順眼起來。

　陶萄在鏡子前呆了好久，洗漱完之后，將自己的皮好好按照流程護理了一遍，便將之前買的化妝品全部擺了出來。

　心很好，手法很差。

　看著鏡子里因為太濃烈而顯得老氣的自己，陶萄一點也不氣餒地用卸妝巾將臉上的底連著妝容一起掉。

　完之后，陶萄有些心疼自己的皮，于是決定之后練習妝容先不打底了。

　坐在堆滿化妝品的小桌子面前，拿著手機觀看著化妝視頻。

　在看了很的化妝視頻之后，陶萄總結出來一個點，不要看純妝容的視頻，而要看正經教化妝技巧的視頻。

　有的人只會告訴你什麼底好用，什麼眼影盤顯，但有的人則會教你影高怎麼利用會讓鼻子看起來最自然，眼線筆怎樣改變眼睛形狀，怎樣的五適合濃妝，怎樣的適合淡妝。

　眾多的b站化妝區up主中，陶萄關注了一個“七言”的化妝師。

　七言是個年輕生，現在在b站的只有兩千多，陶萄也是偶爾刷到了的視頻，才發現七言講的很多東西都十分有實用價值。

　比如說陶萄今天學到的三段式畫鼻影的方法，以及眉骨的影連接點會讓人眼睛廓的立增強的細節。

　幾乎看過完整看過七言妝教過程的人，都會在評論區留那麼一句話：

　【想把頭給七言寄過去？有什麼快遞機構提供這個服務嗎】

　但盡管如此，七言的視頻也沒有多熱度。

　最多一條視頻的播放量也才二點一萬而已，陶萄覺得是七言剪輯不太行的緣故。

　而且陶萄通過觀察七言拍攝視頻的背景，發現住的地方似乎也不是很好，用的一些化妝品都是十分平價的。

　但是七言在視頻中的說話風格卻很有趣，看得出是個樂觀的人。

　而且是短發，長相偏中，每次化完妝雖然改變很大，但因為不是大家都喜歡的那種艷麗的風格，所以沒有那麼多人愿意看七言這種真正教干貨的視頻。

　七言一共發了六條視頻，陶萄給的每一條視頻都點贊投幣了。

　也算是一種支持。

　畢竟在默默師，完了七言的，陶萄還去了很多別的比較厲害的博主的化妝技巧教學。

　其中有專門幫明星化妝的化妝師，也有于通過個人努力讓自己改頭換面的路人王，還有專門介紹彩搭配技巧的大佬。

　關于一些評論可“寄頭”的活，陶萄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參與了。

　看了一上午，陶萄不僅不覺得累，反而有種躍躍試的覺。

　對于一些評價很高的化妝工和產品，陶萄都做了筆記。

　準備在推廣的錢打到卡上之后，就“大開殺戒”。

　于此同時，陶萄也給自己制定了一個每日目標。

　那就是每天都學著給自己畫一個不同的妝容，練習自己的化妝手法，同時也找準合適的風格。

　陶萄在心里打著算盤，忽然微信震了一下。

　是周虹給發來的消息：【開始做推廣的視頻了嗎？有沒有什麼想法，可以和負責人聊一下】

　陶萄：【暫時沒有，產品還沒有寄過來】

　陶萄：【在家練化妝】

　看到化妝二字的周虹皺了皺眉，一時間不清陶萄的打算。

　陶萄現在應該是不想臉的吧？應該是的……吧。

　周虹怕陶萄有什麼跳的想法，忽然就把自己的臉發到網上去了。事業還沒起步就多了一大堆黑而被群嘲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周虹：【我覺得暫時不要在視頻里面】

　陶萄：【周姐你放心，我不是沒有分寸的人】

　周虹這樣的提醒倒也不至于讓陶萄傷心，陶萄只是更加明白了長相的重要。

　長得丑就不要出來嚇人了。這種話大概每個人都說過，但不是誰都能理解天生就長著一張普通的臉的難過的。

　一邊盯著鏡子里的自己，一邊琢磨著今天要完一個怎樣的妝容。

　*

　第二天上午，兩個品牌方給陶萄寄的快遞就都到了。

　陶萄下去拿了兩次，才全部拿了上來。

　麥片做劉小飽，品牌方把他們新品的口味全部給陶萄發過來了，一共有八種，所以陶萄提上來的時候，確實還花費了一些力氣。

　而lvs寄的服就更多了，陶萄給品牌方發了自己的高和三圍，們差不多寄了新季度主打的所有款式。

　所以說陶萄至在家是不愁服穿了。

　秉持著拿了錢就好好工作的觀念，在確定怎麼拍視頻之前，陶萄把這兩個產品都好好了解了一遍。

　陶萄準備先做麥片的，這種里面自帶堅果酸凍的麥片在年輕人當中十分歡迎，可以干吃，也可以泡牛或者酸，放在吐司里面也是好的選擇，陶萄嘗了一點味道，覺得味道確實比一般的麥片要好很多。

　但是如果是吃的話，就務必要出。

　陶萄覺得可以用咀嚼音加上空鏡來代替，這不是特別需要糾結的點。

　這個麥片主打的一個點，是好吃不胖，麥片都是烘焙的，不經過油炸，熱量也就比一般的麥片更低。

　想到這里，陶萄手了自己平坦的腹部，有了想法。

　vlog式的視頻是可以拍的，但現在一時半會兒換不了房子，搬家也麻煩，所以陶萄干脆計劃拍短視頻。

　陶萄按照自己的想法，在備忘錄里一條條列好了要拍的要素，將想法化為文字免得忘記之后，看了一眼自己還灰撲撲的小書桌，起帶上口罩出門了。

　去超市買了一塊純的桌布，回來之后把桌子布置了一邊，有了桌布的遮掩，小書桌變了一個樣子。

　上次買回來的瑜伽墊陶萄沒來的及用，現在也可以派上用場了。

　lvs品牌方寄過來的服里面，就有很的運服，還有可以出一截腰的短T恤。

　陶萄新買的自拍桿到了，這次同樣可以用上

　似乎每次弄視頻的時候，都是從下午到黃昏，再到天黑。

　看了看窗外的夜，陶萄坐在書桌繼續安靜剪視頻。

　由于是需要讓品牌方滿意的東西，陶萄在剪輯上花了比較多的心思，實際上手機件弄起這些東西來并不是那麼方便。

　將“品”完整地播放了一遍，陶萄心里已經很滿意了，便直接給和對接的負責人發了過去。

　弄完之后，陶萄有種完了工作的輕松，想著，如果那邊滿意了，直接給打了錢過來……那麼可以去換一間更大的房子住，干凈整潔，裝修敞亮的那種。

　一邊想著，一邊把地上的瑜伽墊卷好放在墻角，然后清理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

　走到全鏡前，才發現自己今天早上化的妝還沒有卸，不知道是不是皮敏的原因，臉頰邊上長了一顆一就痛的痘痘，陶萄趕拿卸妝水把妝全部卸了，然后進了衛生間洗澡。

　洗澡的時候，陶萄一直在想要怎樣租的地方，比較希在地鐵口找一個比較安全的小區。

　兩室一廳最好，預算在兩千到三千之間，離公司近一點也不錯。

　懷著這種興而期待的心思，陶萄出來之后隨意了頭發，便在網上的各種租房件上看了起來，還加了好幾個中介。

　可就在看得開心的時候，劉小飽的負責人卻忽然給發來了消息，陶萄點開看，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陳小姐：【親的，你的視頻我和我們團隊看了，覺得您的形象不太適合我們產品，您發過來的視頻也不太合我們心意，所以這次合作就直接終止吧，不好意思（微笑）】

　陶萄：【為什麼？這算單方面違約嗎？】

　陳小姐：【不算呢，我們還沒有簽訂合同，之前也是口頭約定，我們品牌只找合適的人，之前寄給您的產品就當是禮吧，之后有機會再合作（微笑）】

　陶萄：【我的視頻哪里不好？我形象哪里不合適？】

　陶萄手指停在鍵盤上好一會兒，咬著下的牙齒緩緩松開，另一只手扣著手機的力度無意識收。

　陳小姐：【就是不合適呢，抱歉，我還有別的事要忙，晚安（微笑）】

　連續三個微笑的表仿佛在嘲笑陶萄被人擺了一道還無能為力。

　一個小網紅，對面是大公司，就算被放鴿子，好像也是理所當然，這就是資本的底氣嗎？

　陶萄低著頭靜靜看著手機，又無聲地看向不遠角落里堆著的一大堆劉小飽的麥片。

　收回視線，陶萄看著微信界面里陳小姐的話，再點開了自己發過去的視頻。

　連續看了五遍，陶萄依舊視頻覺得很好看，從里面找不出任何差錯。

　如果不想合作了，提前告訴是可以的，沒必要等花費心思做出了視頻，才提出終止合作的事。

　臉頰上那顆痘痘在作痛，沒有理會，把截圖和視頻都發給了周虹，然后才側躺著蓋上了被子，頭發是的，現在生不起吹干的，側躺著到臉頰上的痘痘，陶萄便翻了個，換了一邊躺著。

　心里有一發泄不出來的氣，就好像氫氣球一樣，在塞滿了氣之后，口子被打了個結，沒辦法把氣給排出去，只能著越升越高，然后在人看到的荒涼的高度，砰地一聲開。

　一種由于自己力量微弱的無能為力和憤怒也跟著炸開。

　在這樣往上飄的覺中，陶萄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陶萄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陶萄從來沒有一覺睡這麼久過。

　點開微信，周虹給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周虹：【昨天晚上睡著了，我看到穆晴的經紀人在群里說穆晴拿到了劉小飽的推廣，而且是比你這里高出十幾倍的推廣費。】

　陶萄腦袋有點痛，昨天長了一顆痘的那邊臉現在有些繃，稍微一，便很難。

　冒了，還染了。

　可周虹發過來的消息讓陶萄覺到一種比上的不舒服更強烈的不適。

　因為一聯想到穆晴，便又聯想到了夏啟月。

　之前因為網紅行業中，覺得錢好賺的興已然消失不見，恍然意識到一點，那就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競爭和打。

　當涉及到錢和權的時候，這種況比一般況更加殘酷。

　現在窮、沒勢力、名氣也比不過別人，還有點玻璃心。

　好歹穆晴是明面上打，可以后到夏啟月呢？

　這輩子總還要到夏啟月的。

　讓穆晴在徐填的事上吃了癟，穆晴便搶了的推廣，斷了的資源。

　而之后還要搶夏啟月的未婚夫、夏啟月的“父母”和“兄長”，還是這麼不長進，真的斗得過嗎？

　想到這里，陶萄忽然就不生氣了。

　扯了扯角，卻因為痘痘的原因，很快便放下了。

　可系統比更了解的心。

　“叮，檢測到宿主野心：1.名氣超過穆晴 2.讓‘劉小飽’后悔莫及。”

　陶萄：【哦，好，我知道了】

　陶萄：【那lvs呢？】

　周虹給陶萄發完消息便一直在等，想過陶萄可能會發火，會歇斯底里，可沒有設想過陶萄的語氣這麼冷靜。

　周虹：【lvs那邊我問了，他們好像也接到了穆晴經紀人的電話，但是他們沒有答應穆晴，似乎是覺得還是你比較合適】

　陶萄正想笑一下，但因為痘痘的原因，提前止住了。

　陶萄：【那先簽紙質合同吧，不然沒有定金，我不提前拍視頻了，在合同里擬好違約金】

　現在腦子雖然有點昏沉，但思路很清晰，雖然lvs沒有說不和合作，但不排除等拍好視頻之后再反悔，劉小飽不也是這樣的麼？

　陶萄現在看事的目和之前有些不同了。

　周虹：【你說得對，之前也是我考慮的不周到，讓你了委屈】

　陶萄：【沒事，周姐你先幫我和他們談一下，我有點不舒服，可能要去看醫生，到時候談好了你再聯系我】

　陶萄這種冷靜又克制的口吻讓周虹難免驚訝，接過和陶萄差不多年紀的人，沒見過如此能忍的。

　陶萄之前聽到推廣時候的開心也看到了，現在被這麼擺了一道，都很生氣，更何況是座位直接當事人的陶萄呢。

　但看到陶萄不舒服，又擔憂起來。

　了解到陶萄好像是臉上有顆痘痘像是過敏發炎的癥狀，給陶萄推薦了幾個皮科的醫生。

　其中之一便是徐意。

　看著皮科第一欄的那個名字，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