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問們,們不藏私,導致今年洋槐花開多被勾多。
杜春分爬樹勾,也只勾一次。不過倒是收到一片贊譽。
連邵耀宗也被戰友夸,他家杜師傅真厲害,堂堂大廚居然連野味也會做。
然而就在邊防兵的餐桌越來越富,一團有了新團長和政委,逐漸走上正確道路的時候,外面開啟了一場浩浩的運。
杜春分去年年底訂了今年一整年的報紙。
雖然不看報。可總覺得不看直接用來糊紙袋虧了,所以當天沒空,也會空看完。
八月份開學前兩天,杜春分打算把家里收拾利落,迎接新學期。看到存一沓報紙,就搬個小板凳打算來個一目十行。
打開報紙頭版,上面的字全認識,可是合在一起卻不知啥意思。
八月十四日正值周末,邵耀宗在外面看孩子。
杜春分就拿著報紙找他。
涼站著好些人,有江儀有廖政委,有余團長,竟然還有師長和趙政委的人,臉一個比一個沉重。
不遠的孩子們歡聲笑語,天真爛漫,不知世事。所以肯定跟孩子無關。
杜春分過去就問:“你們都看報紙了?”
眾人同時看。
杜春分不眨了眨眼睛,難道猜錯了。
江儀忍不住:“你才知道?”
“不然呢?”
江儀被問住:“我以為,你,你一向聰明。我以為你早就知道。”
“所以報紙上寫的紅啥兵是真的?”
趙政委的人點頭:“我上周末去安東買布,打算給孩子做幾件服,的,跟以前打仗有一比。”
師長的人道:“只是還沒什麼。我外甥今年參加高考。結果說延后,等通知。這大學都快開學了還沒考,難道要等到明年不?”
廖政委搖了搖頭。
師長的人忙問:“不用?”
廖政委小聲說:“瞧外面的消息,我估計得幾年。”
“幾年?!”江儀驚呼,“那,那些學生怎麼辦?”
廖政委又搖搖頭:“不知道。我研究過那些文件,按照那些不至于這麼。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
杜春分看看報紙:“還能咋回事。有人趁機挾私報復唄。”心中一突,“我得給我徒弟寫封信。他可不能跟著摻和。一時痛快了,回頭這事過了,人家緩過勁還不得弄死他。”說著就朝屋里去。
江儀忙提醒:“小杜,你徒弟就是個廚師。”
“他年輕,我怕他耳子,人家攛掇幾句,他也跟著上街打搶砸。”杜春分腳步不停。
廖政委幾人互相看了看。
他們這個師能被弄到這邊來戍邊就是沒靠山。
真要論起來,反而邵耀宗靠山最大。
沒啥關系等于正紅,不是被批判,是可以批判別人的那類人。
廖政委等人待不下去,各回各家給老家人寫信,摻和!
邵耀宗見狀,心底不安,進屋就問杜春分,“要不要給我爹娘寫封信?”
“正想跟你說。你爹娘和弟弟你姑的秉,可能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員。”杜春分指著報紙上猖狂的人。
邵耀宗想想他家人的秉,眉頭皺:“他們——他們要不聽怎麼辦?”
杜春分眼珠一轉,道:“聽實話?”
邵耀宗:“都什麼時候了。”
“自作孽不可活。”
邵耀宗點頭:“他們以后被人打了別想找我。”
杜春分撲哧笑了。
邵耀宗被笑蒙了。
杜春分真的非常非常意外,以為邵耀宗得辯解兩句。
“他們死了活該。咱家那幾個孩子才四周歲。這事要是鬧兩三年,你我兩三年回去,人家不敢打你我,打孩子呢?”
邵耀宗明白:“你怕他們連累甜兒們?”
“你覺得呢?”
兔子急了還咬認。
邵耀宗的家人太過分,人家逮住機會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那我回去一趟?”
杜春分:“他們都打紅了眼,你回去有啥用。寫信威脅,敢摻和就跟他們斷絕關系。”
邵耀宗眉頭微蹙,怎麼又是斷絕關系。
杜春分反問:“如果你爹娘滅絕人,跟強盜土匪沒兩樣,你還認?”
邵耀宗想了想,總覺得不至于那麼過火。
“我先給張大姐寫信問問那邊的況。家是工人階級,參加過革命,又在飯店上班,應該不會到太大沖擊。”
然而他直到八月底都沒收到回信。
邵耀宗和杜春分明白,這次的信沒送到,郵局癱瘓了。
九月初,邵耀宗和杜春分試著給張連芳和杜二壯去一份電報
電報沒癱瘓,幾天后收到兩人回復,他們是國營飯店,那些學生搞運的沒敢砸。很多人不上班,天天運,吃飯的人反而多了。
杜春分又給兩個師兄去兩份電報。
倆人靠手藝吃飯,手藝別人搶不走,而且他們的單位也屬于國營,招待政府的人,所以都還好。
邵耀宗很不好。在杜春分給師兄去電報的時候,邵耀宗也給家里去一份。不吝嗇錢,寫的很長,嚴厲警告他們不許摻和。
這份電報依然沒有收到回復。
杜春分收到電報還是不放心,報紙上的照片太瘋狂,一個個恨不得吃人。
又給幾家去一封電報,況不對立即回老家。但別辭職。
邵耀宗杜春分影響,越發不放心,又給家里去一份,不聽他的別怪他不認爹娘。
可惜還是沒有回復。
杜春分毫不意外。
那些人能聽邵耀宗的,邵耀宗也不至于跟前妻離婚。
不過這時候杜春分沒空關心他,想起一個人,爹!
老杜的問題很嚴重。
在敵營待很多年,還娶了資產階級的大小姐。
即便羨慕嫉妒他的人不整他,那些還沒挖出來的特務也不會放過他。
他前些天可是親自查辦了一批人。
杜春分越想越擔心。
傍晚,邵耀宗到家,杜春分就問:“師長和政委回來了沒?”
“在學習新的神。怎麼了?”
杜春分:“我找他們有事。”
邵耀宗笑著上下打量一番:“你找他們?春分,營長是我不是你。”
“我在跟你說正事。明天能回來吧?”
邵耀宗:“明天可能去寧,到軍區開會。”
杜春分不跺腳:“那咋辦。”
“出什麼事了?”
杜春分想了想,還是決定先不說,一個人知道就一分危險,“真不能帶我去?”
“軍嫂人人都能去,訓練區還不得副食廠。什麼事?我幫你說。”
杜春分想撓頭,“你幫不了。”
邵耀宗:“又發現一個特務?”
“哪來那麼多特務。”
邵耀宗換上拖鞋:“那就等政委和師長回來。”
杜春分等不了。
不知道爹是死是活,是死是活是跑都能接。
知道人就在寧,杜春分做不到無視。
杜春分干咳一聲清清嗓子,“邵耀宗,我不是故意瞞你。我也是才知道。”
邵耀宗好笑:“你整天家、副食廠和學校三點一線,能瞞我什麼?”
杜春分:“我的資料你看過吧?”
邵耀宗得對國家人民戰友負責,關于杜春分的資料,他仔細看過。
杜春分見他點頭才繼續,“父親和母親那一欄,看了?”
“母親早逝,父親——春分,我說句實話,你別生氣。你父親可能早就不在了。那年月兵荒馬,老老實實走在路上都有可能被流彈擊中。”
杜春分心生愧疚,“其實吧,我爹還活著。”
“活著?”邵耀宗恍然大悟:“二壯電報告訴你的?”
杜春分搖了搖頭:“你告訴我的。”
“我?”邵耀宗好笑,他怎麼不知道。
杜春分微微點頭,認真說:“濱海人,姓杜的局長,你管人家大哥,師長和政委批評你不懂禮貌。有印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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