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振東想驗證自己有沒有看錯,試探著問:“我也放過醬油,怎麼就不如杜師傅你做的?”
杜春分:“你不是醬油放太多,就是醬油放了。”
汪振東心底很是意外,居然真回答了,“那該放多?”
“適量。”
汪振東噎了一下。
杜春分:“回頭我做的時候你看著,然后自己多做幾次,做多了就知道了。否則只能找個小秤,每次放調料的時候稱一下。”
徐廣富好奇地問:“還有那麼小的秤?”
杜春分:“有的。賣中藥的地方。”
汪振東明白,放調料也得能生巧,“那是不是差一點,味道千差萬別?”
杜春分微微點頭:“不調料,火候也特別重要。好比這土豆,火候不到,就夾生。炒的稍微久一點,即便加了醋,不下來,那味道也不好。
“還有土豆就算切之前洗干凈了,切好之后還得用水淘洗。對了,小徐,我讓你把土豆水留著,沒倒吧?”
大師傅吩咐的事,小徐不敢不上心,“在案板底下。”
另外兩個幫廚好奇:“杜師傅留著那水干啥?”
杜春分:“先吃飯,明天再說。”
幾人都當了。
杜春分確實了,但遠遠沒法跟正長的學生們比。
這些學生被汪振東喂怕了,即便有甜兒們在前,還有其他學生打頭陣,卻依然沒敢買太多。
一道菜端回去嘗一口,那味道快趕上寧飯店了,紛紛又加幾樣。
每樣都想嘗嘗,越吃越想吃,結果不知不自覺都吃多了。包括王金氏和小蛋。
王金氏買的那些菜要按平時飯量,夠一老一小吃兩頓。結果一老一小吃的只剩一點點湯。王金氏撐的打嗝,小蛋靠在上。
一老一小緩了得有十來分鐘才舒服點。可還是覺得難。蛋就出小手要抱抱。
王金氏第一次拒絕他,“自己走,消消食。下次可不能這麼吃。得虧你杜姨做的菜清淡,否則你非得上吐下瀉不可。”
甜兒知道娘做的菜好吃,可他倆也太夸張了吧。
“我娘做的飯有那麼好吃嗎?”
這菜擱質富的太平年代確實很尋常。
可這些年資短缺不說,做菜不是不舍得放油就是不舍得放調料,加上廚藝有限,還沒機會下館子,乍一吃到大廚的手藝,想不夸張都不行。
不需要太久,連吃一周,不要錢讓王金氏敞開了吃,可能都沒今天吃得多。
王金氏道:“你看看那些學生。”
甜兒朝四周看上去,跟來的時候一樣,磨磨蹭蹭,你著我的肩,我摟著你的脖子。跟來時不一樣的是,那時候他們有氣無力,臉暗淡,現在有氣無力,卻是痛并快樂著。
平平忍不住問:“他們也吃的走不?”
正好有同學從旁邊過,忍不住說:“邵一平,你娘做的飯太好吃了。你娘以后是不是就是咱們學校食堂的廚師?”
平平下意識點頭。
在后的同學高興的驚呼一聲,就說:“我回去就告訴我媽。以后可別再糟蹋菜了。”
王金氏想想侄媳婦的廚藝,做的最好的是煮蛋和蛋掛面。土豆蘿卜不是醬油煮,就是水煮,跟糟蹋沒兩樣:“蛋,回頭見著你媽,跟你媽說咱晚上也買著吃。”
小蛋毫不遲疑地下一下頭答應下來。
王金氏高興的笑了。
甜兒忍不住潑冷水:“我娘晚上可能不做菜。”
王金氏的笑凝固。
甜兒:“王說的,食堂晚上就一個菜。一個菜還要我娘做嗎?食堂不是還有倆廚師?”
中午全是娘做的,晚上還要娘,其他人閑著,想累死娘啊。
王金氏道:“那我們晚上先來看看。不是你娘做的,我們就回家吃去。”
吃飽喝足出來收餐盤的徐廣富聽到這句,趕忙回去告訴汪振東。
汪振東一個大老爺們,力氣比杜春分大,也虛長幾歲,不好意思再讓做菜。可他更不想看到菜剩下來沒人吃啊。
汪振東便跟杜春分商議,做了晚飯再回去。
廚房沒,炒素菜簡單,杜春分估計著的工資肯定比擱邊防師那邊多,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下午三點半,徐廣富弄一棵棵白菜,白菜葉和白菜幫分開,白菜幫做醋溜白菜,白菜跟所剩無幾的豬油渣一塊燉。
做好了之后,杜春分買兩份帶回家。
怕一路上涼了,還用空小盆蓋著。
從食堂到家得經過三棟樓房和一排瓦房。這時候學生都放學了,在路口玩鬧。看到杜春分,雖然不認識,因為中午吃的太,也沒忍不住:“食堂又做啥吃的?”
杜春分:“豬油渣炒白菜葉和醋溜白菜。”
“杜師傅做的?”
杜春分點頭。
孩子們呼啦一下全散了。
年齡大,看孩子的老頭老太太愣住,“這都咋了?”
杜春分急著回家,一時之間也沒想起來:“不知道。回頭你們問問。”到家就把菜放廚房爐子上溫著。去堂屋擱烤爐上煮粥。
大米剛剛淘洗好,門被推開。
杜春分朝外看去,邵耀宗大步進來:“回來了?”
邵耀宗點一下頭,注意到拿的鍋:“別做我飯,我去食堂吃。”
“出什麼事了?”
邵耀宗:“我過去盯著,換王旅長和副旅長回來休息。我去收拾幾件。對了,這個收好。”
杜春分下意識手,看清楚什麼東西,頓時又想跟他練練:“邵耀宗,別告訴我這東西,你,你揣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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