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耀宗笑道:“當然不一樣。甜兒和平平的信幾乎一樣, 不是一起寫的就是因為們同校,生活作息差不多。再說了,平平和甜兒同校可不同班。”
杜春分想到安安的同班同學——陳鑫。
不出兩人所料, 安安沒有抱怨飯菜難吃,因為這點杜春分和邵耀宗知道。先說同學很好相,對也很好。
這麼中規中矩的開頭倒是符合安安的子。
如果不是平平對全國最高學府的食堂期待過高,的信開頭應該跟安安差不多。
杜春分看下去, 果然接下來是陳鑫。
讓兩人到意外的竟然不是陳鑫故意氣, 而是安安去哪兒他去哪兒。
杜春分不轉向邵耀宗:“這孩子又想干嘛?”
邵耀宗想想送他們到車站的時候,倆孩子還跟斗一樣,“這小子不會憋著什麼壞吧?今天陳森應該在家,回頭咱們遛彎的時候到了我問問呢?”
杜春分想想陳鑫的子, “問問。陳鑫一直想跟安安打一架, 又不敢跟打,怕打不過再被打屁, 可能故意這樣煩。”
邵耀宗:“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看小的。”
杜春分懷疑四姐妹周末聚到一塊的時候一起寄的,否則不可能這麼巧三封信同時來。
能聚到一起說明沒出什麼事。那信的容多半跟甜兒的差不多。
杜春分拆開閨的信,開頭同樣是抱怨飯菜難吃,瘦了。話鋒一轉,要寫劇本賺大錢, 以后天天下館子。
邵耀宗樂了:“這讓那些覺得績好,不該學表演應該學創作的老師知道,怕是再喜歡也不許旁聽。”
“沒事就好。”杜春分道。
邵耀宗:“能有什麼事。即便首都人多事多,只要們不大晚上的還在外面晃悠就不可能出事。”
杜春分想想們這屆學生甭管家世好不好,甭管品如何, 都格外珍惜這斷了十年的機會。不是被人急了, 絕不可能鋌而走險。
自家四個孩子杜春分了解, 調皮如甜兒也不會仗勢欺人,“那我們做飯?”
邵耀宗順問:“吃什麼?”
此時的首都大概剛剛步深秋,寧的今日已是初冬。兩個月前郁郁蔥蔥的小院現如今只有白菜,“弄點白菜葉下面條?”
“再放兩個蛋?”杜春分問。
自打四個閨去首都,油吃不完,米面有的剩,連蛋也越剩越多。不是杜春分不吃,趕上邵耀宗連著幾天在軍營,一個人做一點點還得洗碗刷鍋洗菜切菜太麻煩。再說了,工作一天也懶得手,直接去食堂買。反正食堂的菜也是做的。
邵耀宗:“我記得好像還有不豬油?”
杜春分去廚房看一下,果然還有一半。
要擱以往,這都月底了,能剩一二兩就不錯了。
杜春分問:“煎荷包蛋?”
自打閨大了飯量上去,米面油都得算著吃,邵耀宗已經很久沒吃過煎荷包蛋。
邵耀宗都不記得上次吃是什麼時候,“行嗎?”
“有啥不行的。”杜春分好笑,“現在不吃豬油也放不到們放假。”
邵耀宗:“為什麼?”
“現在的天還不算冷,天冷了又得移到堂屋,在暖和的屋里擱幾個月就變味了。油票留著過年炸馓子,們回學校的時候一人給們拿幾把留路上吃。”
邵耀宗算一下,一個閨只拿四把也得十六把:“有那麼油嗎?”
“一個月省兩斤油票就夠了。我打算再炸些小麻花。十幾年沒做過,再不試試都忘了怎麼做了。”
邵耀宗:“你心里有數就行。實在不夠咱們還有爹。”
杜春分不問:“上周沒來,這周又沒來,老杜不會又背著咱們找個老伴兒吧?”
邵耀宗好笑:“怎麼可能!早年找的那個爹沒告訴你,不過覺得沒必要,你又離得遠。咱們離這麼近,他再不說你還不得劈了他。”
杜春分不點了點頭。
邵耀宗詫異:“你真這麼想過?”
杜春分:“我不反對他找老伴兒,不得找個比他年輕一二十歲能給他養老送終的。以前我沒照顧過他,我的存在還讓他做起事來束手束腳,我沒資格管他。他說不說都是他自己的事。這幾年我年年給他被子做服,再敢背著我結婚,我不弄死那是因為殺人犯法。”
邵耀宗笑道:“爹那麼厲害肯定能想到。估計被什麼事絆住了。”
老杜人老,以前在常申凱那邊都能全而退,他現在又不是在人才濟濟的首都,而是遠離首都的寧,這地界上還沒幾人耍的過他。
即便有人針對他,老杜也不怕。前寧戰區司令可是三天兩頭找他下棋喝茶聊天。
杜春分覺得邵耀宗說得對,不是被突發事件絆住,就是被那個司令他家去了。
邵耀宗去掰白菜,杜春分拿蛋,拿到手,猶豫片刻又多拿一個。
用熱水下面條很快,十來分鐘面條就好了。
邵耀宗看著一清二白的白菜面條上金黃的蛋,口齒生津,迫不及待地夾起來,頓時愣住,“你——”本想問,怎麼都給我。看到杜春分碗里也有,“一人倆?”
杜春分:“你兩個我一個。”
邵耀宗張了張口:“給我這麼多干嘛?”說著把底下的夾給。
杜春分端起碗擋開,“這一個就夠了。我想吃還用你給?”
“那我也吃不了這麼多啊。”
杜春分嗤笑一聲:“這話你自己信嗎?別說兩個,我煎二十個,你敞開了吃也不一定夠你吃的。”
邵耀宗的臉頓時變了,又忍不住為自己反駁:“當我飯桶呢?”
“是不是你自個知道。趕吃吧。晚了陳森該睡覺了。”
邵耀宗想到安安的那封信,端起盆,呼呼啦啦一會兒就干掉一盆面條。
杜春分不皺眉:“你吃慢點,沒人跟你搶。”
邵耀宗:“我也想,習慣了。你看不慣就先忍著,等我退休再說。”
杜春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邵耀宗端起鍋,“還要不要?”
杜春分:“給我點湯。明晚能回來嗎?能回來我明早買二兩,晚上吃面條?”
邵耀宗實話實說:“司令想看看我們旅這幾年訓練果,已向上面提出申請,在軍區搞個演習。不出意外這幾天就該有回復了。”
杜春分不問:“這是我能知道的嗎?”
邵耀宗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失笑:“演習又不是軍事行。再說了,不是三軍聯合演習,也不是大軍區跟大軍區的演習,只是我們部,可能都不需要走太遠。”
杜春分:“你也不知道去哪兒?”
邵耀宗道:“首都那邊不同意,我們知道也沒用。”
杜春分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不是實/彈吧?”
邵耀宗搖了搖頭:“不是。不過司令倒是希我們把演習當真正的戰場。”
“肯定的。你們平時訓練演習的時候認真對待,上了戰場才能打勝仗。”杜春分朝北看一眼,“蘇聯跟一頭熊一樣整天盯著咱們,你們又是離蘇聯最近的部隊,上次蘇聯殺邊防兵,你們沒想到,上面沒怪你們。再來一次這個司令可就當到頭了。”
邵耀宗:“我估計司令要搞演習,也是想震懾隔壁。”
杜春分點頭:“我覺得也是。有沒有說咋較量?”
邵耀宗搖了搖頭:“大概只有到跟前才知道。”說完放下盆,舒服的長嘆一口氣。
杜春分把碗筷遞給他。
“這次你刷。明早我刷。”
杜春分忍不住瞪他。
邵耀宗保證:“真的!”
“我也沒說假的。“
“你還瞪我?”
杜春分:“我瞪你憨吃。彎不下腰了吧?”
邵耀宗尷尬的忍不住鼻子。
杜春分倒點熱水:“幫我水。”
鍋碗瓢盆收拾干凈,天已黑得手不見五指。
好在不是特別冷,家家戶戶都開著門,屋里的燈照出來,能看清在路口聊天的一些人的面容。
陳森不是陳鑫跟誰都能說一塊去。
杜春分起初沒聽到他的聲音并不意外,掃一圈不見他,小聲問邵耀宗:“沒出來?”
“杜師傅,邵旅長,說什麼悄悄話呢?”
調侃的聲音傳過來,杜春分想想現在不說,等一下去陳家這些人肯定誤會,“陳森沒出來?”
那人訝異:“找陳森?”
杜春分:“你們知道我家安安,平時有什麼事都擱在心里,信上說學校好,啥事沒有。我不放心,想問問陳森陳鑫有沒有給他寫信。”
邵家四個姑娘確實安安話最,平時見著們,甜兒熱洋溢地打招呼,那丫頭只知道抿笑笑。
那人信以為真,道:“那你們在這兒等會兒,陳森好像去公廁了。”說完問左右的人,“是吧?”
“沒注意。算著時間該出來了。不會從另一邊繞家去了吧?”
那人想想陳森的子,不跟人東家長西家短的閑嘮:“有可能。杜師傅,你和邵旅長趕過去看看,別睡覺了。他好像明兒一早還得去學校。”
“過去?”邵耀宗拉著的手。
這事不弄清楚,杜春分晚上也睡不踏實,對眾人說:“那我們就過去了。”
“去吧,去吧。”有人說著連連擺手。
有人看到他倆走遠,估計聽不到們的話,忍不住說:“聽說家那幾個孩子都會兩下子,又是在學校,還是好學校,有什麼好擔心的。”
王金氏拽著蛋出來遛彎消食,正好聽到這句,不說:“你是不擔心。”
有人聽出潛在意思,笑著調侃道:“是不擔心,家幾個孩子都像,長得一個比一個安全。”
此言一出,眾人樂了。
說風涼話的人惱怒:“你家孩子才安全!”
對方立即接道:“我家孩子是安全。”
一拳打在棉花上,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氣咻咻回家。
一眾人失地搖頭,只許說別人,不許人家調侃,這心,可沒法跟杜師傅比。
杜師傅聽到大笑聲,不回頭看去:“啥事這麼高興?”
“別管們。”看到陳家院里亮著燈,“快點,別鎖門了。”
兩口子沒敢耽擱,到陳家陳森正在洗臉,陳司令在洗腳。再晚一會兒他們就關燈睡覺了。
邵耀宗極過來,陳司令以為出什麼事了,趕隨便腳,讓兩人去屋里。
杜春分笑道:“我們找陳森。”
陳司令下意識想問,找他什麼事。忽然想到昨晚別人找他說的事,眼睛猛一亮,“杜師傅也是來給陳森介紹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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