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被噎了回來,終于也沒了什麼耐,抄著手道:“娘子還是識時務些的好,既然與嫡母鬧得水火不容,就應當做好不在這家久留的準備。還是娘子已經早早想好了退路?看不上從七品的兒,那必定是有一二品的大員在等著迎你做誥命夫人。倘或真有,只要說出來,郎主和夫人沒有不盼著你登高枝兒的。可要是沒有,許個七品就不錯了,你還當你是什麼千金萬金的娘子,瞧不上小吏,要配什麼王侯將相呢。”
雪畔被說得滿臉通紅,反正習慣了們折辱,但要嫁個從七品的武將,那是萬萬不能的。
“這分明就是金氏在作賤我,我和長姐是同父的姐妹,憑什麼嫁的是魏國公,我就要嫁一個上不得臺面的莽夫!”
魏氏搖了搖頭,“同父又不同母,人家的娘是縣主,你娘是賣酒的,如今還獲罪關進了控絨司,能是一樣的麼!”說罷又換了個語氣,好言道,“娘子就別挑了,如今要找個合適的人家不容易,武將升遷快,有忠武將軍提拔著,還愁將來不得升發嗎?萬一哪一日立了大功,加進爵就是一眨眼的事,老話說莫欺年窮,多看著沒出息的,隔上三五年就人刮目相看。再說微末之時結夫妻深,比之高門大戶了多煩惱,起碼一樁,郎子忌諱咱們侯府,不至于立時納妾,這不是好的嗎。”
雪畔還是不答應,又哭又鬧,還要尋死。金勝玉后來命人送了一繩子一把刀過去,撂下了話,請娘子自便。這下子消停了,家里終于迎來了久違的清凈。
晚間江珩坐在桌旁自己琢磨,“要不是遇見了巳巳的娘,我當年也不過是個六品的銜兒,雪畔配個從七品,也不算委屈。”
正說著,忽然聽見外面喧嘩起來,還以為是家里出了什麼事。出門一看,見圍墻之外火沖天,喊聲、腳步聲、馬蹄聲,一下踏碎了上京的寧靜。
“怎麼了?”他站在廊下問。
小廝跑進來回稟,說了不得,“外面打起來了!有人放草火,燒了殿前司的哨亭,殿前司的人把那人逮起來,結果那人是鐵騎軍的效用。”
江珩聽得打突,“快快快,人守好門戶!”說罷退進來,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金勝玉剛拆了頭,轉過屏風大聲喊侯爺,“怎麼了?”
江珩白著臉,豎起手指頭直說“噓”,好半晌才聲告訴:“神天菩薩,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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