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撓了撓頭：“老板，我可以做兼職。”

　白一諾搖頭：“我們店里說忙不忙，但是說閑也不閑。我想招的是能全職的人。”

　他們被拒絕之后，有些憾，但臉上沒有不高興，反而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臨走的時候還興地說：“我們什麼時候能拿那一小份烤豬？”

　白一諾：“……”

　蘇沫沫恍然：“原來他們是為烤豬來的。”

　一個人不好意思地說：“確實，我是被我妹妹喊來的，告訴我如果選不上的話，就來白記飯館買點飯。”

　另外一個長相清冷的帥哥點頭：“我是被我侄喊來的。也讓我來買飯。”

　白一諾：“……”

　白一諾有些后悔因為時間張，沒有讓這些人帶簡歷來，還沒有做好事前的篩選，讓一群大學生渾水魚。

　白一諾后悔之余，有些疑地問：“為什麼前五十名有這麼多學生？其他人力這麼差麼？”

　對此，蘇沫沫冥思苦想，隨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為什麼？”

　“老板你不知道啊，現在就是學生力好。他們之中的大部分人進社會變社畜之后，因為工作原因久坐，會有啤酒肚。我畢業兩年了，之前去參加高中聚會，發現我們班長得最帥的和以前胖若兩人，不僅長得油膩，說話也變得油膩。”

　白一諾嘆了口氣，以為招不到自己想要的服務員了，結果來了一個半生不的人。

　白一諾在讓這個人摘下口罩之前，心里想的是，他來面試都戴著口罩是不是面容有損？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該不該收下他呢？

　白一諾轉念一想，如果真的是面容有損的話，只要不是太嚴重的話，那就將他收下吧。白一諾不是個看臉的人，看重的是能力，這個人實在是很符合招聘啟事里的需求。

　白一諾在下這個決定之后，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想法，如果事實真的和想的一樣௚0;話，那豈不是可以甩掉控的稱號，洗刷自己的冤屈嗎？

　兩全其，哉，哉。

　但是等到那個男人將口罩拉下來的時候，白一諾陷沉默，這個男人非但沒有面容有損，反而長得很好。

　男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是濃系的人，再加上他略微遮瞳的眼睛，渾上下散發著一種憂郁的氣質。

　白一諾盯他看了一秒，突然覺得對方有點眼，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他。想了一會之后，恍然大悟，這不是那個熱搜榜第一的季予遲嗎？

　季予遲吃白記飯館的烤豬，結果上了熱搜第一，給白記飯館帶來很多客人，烤豬現在已經訂了四百多份。

　要不是白一諾覺得這些烤豬太多了，真的做不完，讓蘇沫沫告訴客人不要再訂餐，這個數字估計會上升到一個恐怖的數字。

　蘇沫沫本來坐在旁，邊低頭看著手機，突然發現白一諾和對方都不再說話。好奇的抬起頭，結果就看到季予遲的臉，手里的手機差點掉下來。了眼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大聲喊：“臥槽，好痛啊，看來不是在做夢。”

　指著季予遲說道：“我沒看錯吧，你長得和季予遲一模一樣。”

　熱搜里的明星突然走到自己面前，蘇沫沫整個人驚呆了。

　季予遲聽到蘇沫沫的話之后，垂眸：“嗯，如果你說的是演員季予遲的話，那應該是我。”

　白一諾聽到對方承認自己的份，著自己的下，若有所思。

　驚訝倒是沒有多驚訝，單純是很疑。

　在古代，階層分為士農工商，白一諾是尚食，屬于第一階層。戲子是下九流，比商人份還要不尊重，大部分戲子都想轉良籍。

　但是在現代，明星們是行業英，很追捧，這個人為什麼要來應聘服務員？這不是水往低流，人往低走嗎？

　白一諾好奇地問：“你為什麼要來我們飯館應聘？”

　季予遲抬眼看：“因為我想休息一段時間，換份工作，放松心。”

　季予遲一開始也沒想到白記飯館打工。在那天夜戲的時候，盛星將白一諾給的字謎讓他猜，在得到烤豬之后，將一些烤豬分給季予遲。

　季予遲本來是不想吃那份烤豬的，第一他跟盛星不，第二他其實已經很久沒有正常吃東西。

　他是一個戲癡，演戲的方式是沉浸式演戲。每次拍戲，他都會將角經歷灌自己的腦子，細細分析人格，假裝自己就是這個角，這個角的喜怒哀樂。這種演戲方式的效果很好，能幫他把握角格，演出的時候行云流水，十分真，令人嘖嘖稱奇。

　但是這種演戲方式有一個壞，那就是不容易走出來。而且季予遲格敏，比旁人共能力強，這些緒會像系統的垃圾一樣占據他的存。

　如果及時清理這些垃圾的話，后果不會太嚴重。他在每次拍戲之后，都會休息很長一段時間，來排空大腦的緒垃圾。但是他在那部多重人格的戲上遇到鐵盧——他走不出來了。

　那部戲講述了一個多重人格患者的經歷，患者有十二種人格，有男有，有老有，職業不同，經歷不同。有醫生，殺人犯，小孩，警察，□□。主線節是小鎮出現殺人事件，警察追捕兇手，而幕后真兇就是季予遲扮演的人。副線節是他的人格的較量，他的幻想世界也是一個小鎮，代表正義的警察在追捕著犯下殺人事件的殺人犯。

　真實和夢境替，所以片名做《十二重夢境》。

　拍戲的時候他要演出一種效果，那就是每一分每一秒，他的腦海中都有人在說話。

　季予遲在十二種角中流暢切換。拍完戲之后，他的腦子出現了一點問題，他真的出現幻聽了。

　他去醫院檢查，醫生說幸好他來的早，如果來的晚一點，可能就要患上神分裂。

　季予遲在得知自己的病之后。積極配合治療，但是收效甚微，醫生也十分無奈，說自己從來沒看見過像季予遲這樣共能力強的人，孤僻敏。

　季予遲現在只能每天服藥，控制病，一旦停藥，就又會出現幻聽況。

　他已經被這種況折磨得很久沒有好好休息，們之所以見到他如此疲憊就是因為他每天都睡不著。即使睡著，也會驚醒。他連睡覺都睡不著，更別說好好吃飯。

　季予遲覺得這樣不是辦法，于是接心理醫生的心理疏導，準備去旅游散心。但在旅游之前，他準備完自己的朋友所托，拍攝那部懸疑劇靈玉。

　然后他就在劇組遇到盛星。

　對方邀請他吃烤豬的時候，他是拒絕的。但烤豬散發著一奇異的香。那香味既有烤豬皮的香味，又有蜂的香味，又有香料的香味，多種香味織在一起，讓人不有些意。

　他著自己的肚子，意外地覺到自己產生了食，這是很久不曾有的況。自從患病，他吃東西味如嚼蠟，為了維持生命征而吃飯。

　食可以治愈人心。在他吃上烤豬的時候，他覺自己的焦躁心有些平靜下來。又香又的烤豬進胃部，讓他產生飽腹，好吃到甚至讓他覺得有些幸福。因為患病，他已經很久沒有因為食到幸福。

　在吃烤豬的時候，他覺自己有那麼一瞬間為正常人，到的并不是角的喜怒哀樂，而是自己的喜怒哀樂了。

　盛星告訴他地址，還將白記飯館的微信推給他。季予遲順利章地看到了朋友圈發的招聘啟事，他挲著手機，心有了一個想法。

　于是現在他就坐在白記飯館店里了。

　他明白自己產生食的原因是那份烤豬做得讓人驚為天人，所以他來尋找做烤豬的人了。

　白一諾問他為什麼要來這里之后，季予遲沉默一會，坦誠說出原因：“那份烤很好吃，讓我久違地產生了食。”

　白一諾聽完他的話之后，好奇地說：“那你不用來應聘服務員，只用來飯店吃飯就行。”

　季予遲：“可是我看熱搜上的網友評論，他們說平常人請不到你做私廚，還說他們說你店里就是服務員吃的最好。”

　白一諾：“……”這群網友怎麼什麼都知道？

　“雖然你沒有說出來，但是我剛剛可以看出你對我很滿意。但在我表明自己的份之后，你就想拒絕我了。”季予遲用琥珀的眼睛盯著白一諾，像是能看人心。

　原因不難想，季予遲思索一會，便說：“你是擔心我會給你的店里帶來麻煩嗎？我會讓們克制住自己的。如果你覺得這樣做不夠的話，我可以戴上口罩。”語氣十分誠懇。

　白一諾按著眉心，有些苦惱：“其實我不擔心這件事，如果我畏懼的話，那我就不會收下另外兩個服務員。”其他兩個服務員雖然沒有季予遲那麼多，但好歹也是百萬大主播。

　“那你的顧慮是什麼？”

　“我的菜并沒有神奇功效，治不好你的病。”白一諾說：“而且我不是醫生，我沒有把握治好你。你要是想在我這里尋找治愈方法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季予遲和蘇沫沫一樣的話，那白一諾會收下他。但是蘇沫沫患的是上的病，用藥膳就能調理，季予遲患上的是心病，治不了季予遲。

　白一諾不想讓季予遲抱著無的期待，白記飯館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飯館，沒有那麼多神奇之。

　“原來你擔心這個問題，那你不用擔心。我本來打算旅游散心，將旅游地點改到白記飯館也沒有問題。你不要對我有負擔，不用把我當明星，也不用把我當病人，就把我當一個普普通通的服務員就好。即使我的心理醫生治不好我，我也不會去怪他，更別說你是我的老板了。”季予遲難得勾起角，笑了笑。

　“你是主導者。”

　季予遲將自己姿態放得很低，消除了白一諾所有的顧慮。

　白一諾心想，怪不得能拿影帝，他真的很會掌控人心。

　————————————

　張夢夢在那天去育場之后，將直播回放上傳到自己的主頁，標題就是“白記飯館101正式開始，你pick哪位選手？”

　白記飯館因為本來的人氣，加上因為季予遲上了熱搜第一，在彈幕網站熱度很高。很多不明所以的人見到這個標題的時候，立刻點進來，完全沒有看標題。他們直到進來之后，才后知后覺地有些不對勁，白記飯館不是一個飯館嗎，怎麼在搞選秀？

　很快，他們就不再迷了。

　[我的天啊，好多帥哥，這是天堂嗎？我好后悔沒有去參加白記飯館的招聘會，即使應聘不上，也能飽飽眼福。]

　[哈哈，我pick那個黑服帥哥，一看就是個酷哥。]

　[我和老板一樣也是控，怎麼我就招不來這麼多值高的服務員？這合理嗎？這不合理。]

　等到他們嘆來應聘的人的高值，看到白記飯館老板的模樣，突然覺得這件事太合理了。

　[我剛剛在嫉妒白記飯館的老板，現在我開始嫉妒這群服務員了。能和老板這樣的人朝夕相，我飯都能多吃幾碗。]

　[白記飯館的老板做菜還很好吃。這種生活我想要擁有！]

　在新時代，廣大網友深刻貫徹著值既正義的道理，能在每個死角挖到帥哥。即使是很無聊垃圾的題材，只要有帥哥，熱度就會蹭蹭上漲，很快登上排行榜。

　張夢夢的視頻點擊量很快破了百萬，彈幕無一例外，都是來的。

　他們聊著聊著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視頻最后好像有點怪怪的。

　[那個跑道第三圈那個人好像酒酒茶，而且他跑得好慢啊，和酒酒茶一樣，笑死我了。]

　[我覺得你真相了，酒酒茶穿的是祖傳的跑鞋，鞋帶壞了都不肯換，那肯定是酒酒茶。]

　[不會吧不會吧，他不是在直播里面說不會來參加白記飯館的招聘會嗎，還說要做反卷第一人。]

　網友們瞠目結舌，眼睛之后，不得不承認這就是酒酒茶。而且他們著著，突然發現在場的人居然還有一些悉的主播，有繪畫區的大，有游戲區的告白。

　[彈幕網站辦方活的時候，他們都不會去，卻來參加白記飯館的招聘會，我人傻了。]

　網友們紛紛到這些主播賬號下求證，但是這些主播就像是沒看到這些評論一樣，完全不回復，像一個啞。

　但是網友們的眼睛都是火眼金睛，很快就通過各種細節確定了這些人就是他們的主播。而且之所以不回復的原因也得到了解釋，張夢夢作為一個去現場的人，現說法。

　捂著自己的，實在是憋不住笑：“我跟你們說，他們之所以不回復，是因為沒有一個人應聘上了，全軍覆沒。”

　網友：[為什麼？酒酒茶這麼努力了，還當綠茶，為什麼還是失敗了？]

　張夢夢想了想那天的況，回復：“你們沒看那個視頻嗎，酒酒茶跑在隊伍末尾，被大部分人甩在后，本就沒進前五十，太難了。”

　網友：[酒——酒——茶——]

　[你都是卷王了，還輸了，宅男誠不欺我。]

　張夢夢又說：[彈幕網站去的主播很多，但是那群大學生實在是太能頂了，腳上就和踩了風火一樣，把我們的主播甩在后。]

　[我捂住臉不敢看了，這就是彈幕網站主播現狀嗎？居然沒有一個人能跑進前五十。]

　張夢夢看到這條彈幕之后，回復：“有啊，告白就跑進前五十了，而且名字很靠前呢。”

　[啊啊啊啊告白我的超人，真給我們長臉，那他為什麼沒有應聘上？]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沒有去看面試，你們可以自己去問問。”

　因為張夢夢在現場，知道很多事，所以解答了很多觀眾的疑。很多網友在知道這些事之后，十分無語。彈幕網站主播吃貨石錘，為了一個招聘會，玩了一出宮心計，結果全軍覆沒。

　自此之后，告白有了一個新稱號，那就是卷王。因為他在直播中說會好好直播，卻在背地里跑去參加招聘會。

　而在直播中更加戲的酒酒茶被封為——卷皇，是比卷王還強大的存在。

　但是彈幕網站的觀眾們玩鬧之后，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們的主播全軍覆沒，那到底是誰應聘上了呢？

　人是很復雜的。如果主播應聘上了，他們會覺得主播不應該拋下他們，跑去當服務員，所以會很生氣。但是主播沒有應聘上，他們覺自己的心理又不對味了，有些酸溜溜的。 自己家的主播明明天下第一，是哪個妲己把他們的主播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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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妲己”本人正戴著口罩，在白記飯館收拾東西。

　白一諾看他皮白皙，不像是會干力活的，于是問：“我記得你之前說過當過服務員，為什麼？”

　“對。”季予遲點頭，坦然地說：“我演過服務員。”

　白一諾：“……”失策。還以為他真的有相關從業經歷呢，原來是演戲。

　白一諾有些猶豫，那他到底是真能干，還是花拳繡？

　好在他的工作能力確實像他所說的那樣強。他端茶送水，清理桌子的速度很快。

　蘇沫沫手腳已經算得上是麻利的了，但是季予遲一點也不差。而且他的學習能力很強，很快就把白記飯館的況清了，做好前臺和后廚的銜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