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仲文擰著眉,緩緩道:“淺淺,爸爸當然相信你。那你告訴爸爸,你手里的資產到底是什麼形式”
竟是這樣迫不及待黎淺看著黎仲文略顯焦急的眼神,終于緩緩開了口:“千分之五的陸氏集團份,買得起黎氏,綽綽有余了吧”
黎仲文聽到那個數字的時候,眼神分明亮了亮。
“你果然是在說謊。”林雪朵說,“我剛才已經說過陸氏的權并沒有發生任何變”
“對啊。”黎淺笑著回答,“如果我要說謊,為什麼不換一個說法,反而上趕著往你挖出來的坑里跳”
林雪朵頓時語塞,轉頭看向黎仲文。黎仲文這才又開口:“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黎淺這才緩緩開口:“陸爺爺許諾給我的,只不過當初我離開江城太急,沒有來得及跟老爺子商量這方面的問題。既然現在爸爸有需要,我去問老爺子討回來唄。不過爸爸如果不相信,那就算了,反正我不愁吃不愁穿的,也懶得去跟老爺子打道。”
“淺淺,你一直都是爸爸的好兒,爸爸當然相信你。”黎仲文說,“你跟爸爸說這樣的話,是在置什麼氣”
黎淺聽得輕笑了起來,“對啊,我就是在置氣呢,我怕以后有了弟弟,爸爸就不看重我這個兒了。吃吃醋也不行嗎”
“你呀”黎仲文終于也笑了起來,“大了兩歲,反而調皮起來了。”
父倆一時間言笑晏晏,唯有林雪朵看著黎淺,眼神漸漸變得不自在起來。
不知道黎淺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可是退一萬步想,就算黎淺真的拿出錢來黎氏,那又怎麼樣只要黎仲文一天還在黎氏,跟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可能像黎淺所說的那樣什麼都得不到。畢竟一個是兒,一個是枕邊人,影響力孰輕孰重,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一頓飯吃到最后,黎仲文趁著林雪朵去洗手間的時候,終究又向黎淺開了口:“淺淺,這件事你盡快辦好,行不行”
眼見著他這樣迫切的模樣,黎淺緩緩笑道:“況,我明天去公司跟爸爸再商議吧。”
黎仲文聽了,點點頭道:“也好。”
送走黎仲文和林雪朵之后,黎淺一個人在馬路上走了很久。
路過一家花店的時候,看見店門口擺著的黃花,忽然想起自己很久沒有去探過媽媽了。
可是今天時間太晚了,要去也只能改天。
在花店門口站了一會兒,花店的老板娘很快走了出來,笑著問:“,想買什麼花今天的香水百合和香檳玫瑰都很漂亮。”
黎淺聽了,靜靜站立片刻,走進去挑了一束百合。
回去的路上路過這個城市的中心點,重點打造的大型廣場上,巨大的長方形屏幕上滾播放著這個城市各種人風。
黎淺坐在車上盯著那巨幅屏幕,一直到看不見才收回視線。
在那些畫卷里,這個城市如畫,可是真的是一點都不喜歡這里。
這話要是被宋衍聽到,他肯定會嘲笑矯。
可是有些話,除了說給宋衍聽,還能說給誰聽
黎淺在小區門口下了車,捧著自己買來的花回到公寓,剛剛出了電梯,卻意外看見自己屋門口站了個修長的影,正倚著墻,低頭看著手里的聲音。
聽見電梯的聲音,他抬起頭來,漫不經心地一瞥,目落到手里的那束百合花上,一沉。
黎淺走上前去,“你怎麼在這里啊”
陸天擎瞥了一眼,說:“因為進不去。”
一愣,忽然就控制不住地笑了笑。
竟然從陸先生平靜的語調中讀出了委屈,這可真是相當不可思議的事件。
“你給我打電話啊。”黎淺一面開門一面說。
“你覺得我沒打過”他聲音聽起來涼颼颼的。
黎淺一怔,進屋之后放下手里的花就翻出手機來看了看,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不知道怎麼調了靜音。”
陸天擎的目落在那束花上,“晚上跟誰吃的飯”
黎淺頓了頓,微笑道:“無關要的人。”
說完就往廚房走去,原本是要找一個瓶子出來花的,誰知道進了廚房卻忽然又產生了別的主意,從廚房里探出頭來看了陸天擎一眼,“我晚上沒有吃飽,想煮面吃。你要不要”
陸天擎坐在沙發里盯著那束花,聞言抬眸看了一眼,淡淡道:“隨便。”
黎淺便笑著回到廚房燒水煮面,陸天擎靜靜地在客廳里坐了一會兒,聽見廚房里許久沒有靜,這才起走到了廚房門口。
黎淺站在爐火前,爐上的鍋子蒸汽騰騰,里面白的面條已經翻滾得不樣子。
“黎淺”陸天擎聲音沉沉地喊了一聲。
黎淺這才回過神來,目落到鍋子里,頓時“哎呀”了一聲,連忙出手來關掉火,再將筷子進鍋里一攪拌,才發現面條都已經糊掉了。
忽然就有些泄氣,放下筷子,說:“算了,不吃了。”
鍋子里依舊熱氣騰騰,懶得理,轉就準備走出廚房,卻被陸天擎手拉住。
“放那里吧,明天再理。”黎淺說。
陸天擎卻顯然不是為這個,他仍舊拉著,“怎麼了”
黎淺安靜地站在他面前,眉眼低垂,很久也沒有說出話來。
“不想告訴我”陸天擎問。
又安靜了片刻,忽然抬起頭來看向他,隨后踮起腳尖,出手來抱住他的脖子,進了他懷中。
“謝謝你在這里陪我。”黎淺埋在他頸窩里,又安靜許久,才低聲道,“可是能不能不要問”
哪怕很想說,很想肆無忌憚地傾訴一番,可是終究還是做不到。
那些無法的傷口,說出來就會讓對方一起難過的緒,何必要多一個人承
這世上曾經有過一個宋衍就已經夠了,不想再繼續蔓延這樣的脆弱。
陸天擎靜默著,終究是沒有再說話。
黎淺一直安安靜靜地抱著他,仿佛也再沒有別的需求,只需要一個這樣子的懷抱可以暫時倚靠一下,就足夠了。
陸天擎順了黎淺的意思,到底也沒有開口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可是第二天早上,當他抵達自己辦公室之后,就已經知道了黎淺昨天的行蹤。
其實并沒有多難。現今社會如此發達的網絡,黎淺到底也算是有八卦價值的人,走到哪里難免都會留下一些痕跡。再順藤瓜去酒店一查,便知道了昨天晚上是跟誰在一起。
黎仲文,以及一個大著肚子的年輕人。
陸天擎看著賀川送過來的監控視頻截圖,擰了擰眉。
“黎小姐今天去了黎氏。”賀川說,“應該是有事要跟黎仲文談。我收到消息,這半年來黎仲文在票上虧了很多。”
陸天擎靠坐在椅背里,低頭給自己點了支煙。
黎仲文的事,他多多也有收到風,黎淺昨天晚上跟他吃飯,今天又去黎氏跟他見面,想來是跟錢不了關系。
可是黎淺卻并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他的意思,也就是說,并不需要他手做什麼。
可是憑一己之力,又能做到多
陸天擎沉思許久,終究還是沒有任何表態。
同一時間,黎淺在黎氏黎仲文的辦公室里等他散會。
辦公桌背后的位置有一列書架,鋪陳了數百本各系列的書籍,黎淺等得無聊起走過去翻了翻,果然跟家里書架上的書一樣,多數都是嶄新的。
黎仲文從來就不是喜看書的人,相比工作閱讀,他的好更多的應該偏向于出席各類晚宴、努力鉆營向上。
黎淺自懂事之后就想不通一件事
喜歡拿筆畫畫,經常都在閱讀書寫中的媽媽,跟這樣一個爸爸,從來都不像是一路人。
而昨天,見到黎仲文跟林雪朵在一起時候的模樣之后,黎淺更是覺得仿佛被人生狠狠扇了幾個耳。
那樣的難堪,卻并不是為了自己。
正靠在黎仲文的辦公桌上對著這一家子的書出神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黎仲文走了進來。
黎淺回頭看時,發現他臉并不太好。
雖然如此,但是見到黎淺的瞬間,黎仲文的臉還是和緩了許多。他看著黎淺笑了起來,“淺淺,等很久了”
“剛剛來而已。”黎淺起走到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這才看向坐回辦公桌后的黎仲文,“爸爸臉不太好,是不是會議有什麼不順利”
“還好。”黎仲文回答,“都是一些日常的事,沒什麼重要。”
黎淺便微微笑了起來,“那就說些讓爸爸開心的事吧。爸爸,我考慮過了,等陸氏那千分之五的份到手,我就賣掉套現,然后用來黎氏。雖然目前看來好像持有陸氏的份更有利,不過我相信爸爸會讓黎氏發展得更好,我也愿意全力支持爸爸,到時候黎氏的規模就能擴大一倍不止,我想其他東應該也不會反對。爸爸打算什麼時候召開東會議,到時候通知我一聲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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