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約他見面時,原本是不想見的。
但威脅他,如果不去,就會對他的家人和孩子們手。
他沈越銘從小就是天之驕子,高傲不可一世,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威脅過?
當時他年輕氣盛,本沒想太多,直接就去了。
見面之後,那人就開始訴說自己這些年過得有多委屈。
先是丈夫去世,後來又被追債,然後又生下了孩子,說這一切全都是沈老爺子害的。
當時那人沒說清楚,所以他就認定了那人是沈老爺子在外面養的人。
直到前幾天他才知道,原來沈越庭本不是他的私生子。
而是下屬的唯一的脈。
哭訴完,那人本沒有給沈越庭留下半點反應的時間,直接跳了下去。
28樓,可想而知,本活不了。
就在跳下去的瞬間,沈越庭沖了進來。
然後……他順理章地被認了殺人兇手。
為此,沈越庭還專門找他打過好幾次架,讓他殺人償命。
那時他還天真的以為,沈越庭出現在那裏只是巧合。
但現在想來,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那有什麼所謂的巧合?不過是一場用命做賭注換來的報復。
沈越庭也的確不負那個人的期,真的對沈家展開了報復。
至於為什麼選擇沈之衍作為報復的對象……
沈越銘複雜地看向沈之衍,眸底溢滿了哀痛。
他的眼神太過複雜,讓沈之衍和沈之凜都有些看不懂。
他們疑地問:「怎麼了?」
沈越銘搖搖頭,強行下了心口的那酸,「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沒有必要再提起了。」
有些事,他們還是不知道的好。
不管怎麼樣,他的幾個兒子都活得好好的,健健康康的。
這就足夠了。
至於沈越庭……他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沈之衍皺了皺眉,心反而變得更加沉重了,因為他能清晰察覺到,沈越銘有事瞞著他們。
連上一輩的恩怨都說出來了,還有什麼不能對他們說的?
他想不通,所想不再繼續想下去。
這時,沈之凜忽然開口,語氣里滿是慨,「我以前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有想過,原來我們沈家所有的災難,全都來源於一場誤會。」
說是誤會也不夠切,其實是一場謀。
一場蓄謀已久的謀。
因為一個人的故意設計,他們整個沈家這二十多年裏被耍得團團轉。
簡直荒謬至極!
沈之凜握了拳頭,猛地砸向桌面,「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我們一家分崩離析和沈越庭不了關係,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被人戲耍的憤怒在口無數發泄,沈之凜恨不得立刻將罪魁禍首抓起來。
他為沈越銘的長子,比誰都要清楚父母以前的有多深。
如果沒有劉信的催眠,阮靜蘭不會變得越來越偏執,也不會一直跟沈越銘吵架。
更不會將所有的怨恨全都怪罪在沈之衍的上。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沈越庭!
枉費爺爺對他那麼好,真是個白眼狼!
沈之凜一向格溫和,很和人發脾氣。
就連和他關係最好的沈之衍也很見到他發火的樣子,每一次都是為了他。
他心裏又溫暖,手拍了拍沈之凜的肩膀,低聲安:「都過去了,會好起來的。」
沈之凜將自己的手搭在沈之衍的手背上,重重地點頭,「阿衍,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害你的人。」
沈越銘跟著附和:「我也是。」
語氣雖然有些生,但卻著滿滿的誠意。
說話時,他一雙深邃的眸子殷切地注視著沈之衍,眼底閃爍著一抹亮。
沈之衍暫時還沒有做好面對他的準備,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沈越銘的眼神頓時黯淡下去,還是……不願意原諒他嗎?
他苦笑一聲,但是在心裏安自己,現在已經很好了。
至,他能明正大地以父親的份幫他做些事。
在他僅剩不多的時間裏。
這時,耳邊忽然響起了沈之衍低沉又冷漠的嗓音,「隨你。」
別彆扭扭地一句話,卻給了沈越銘無限的希。
沈之衍以前一直都覺得自己是怨恨沈越銘這個父親的,可現在,他恨不起來了。
雖然他之前遭遇綁架,被下毒都跟沈越銘不了關係,但他也在盡自己所能去補救。
現在他們唯一能做的,不是訌,而是去一致對外。
對上沈越銘滿懷期待的眼神,沈之衍不自在地別過臉去。
沈之凜將兩人之間的互看在眼裏,覺得好笑,卻沒有拆穿。
他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我們接下來需要猜測一下,沈越庭的下一步作。」
沈之衍的臉瞬間沉下來,「我覺得他的目標是瓷瓷,所以我們必須要加派人手保護好。」
其餘兩人都贊同地點頭,現在只能先這樣做了。
幾人又聊了幾句,沈之衍就站起來,「我該回家了。」
沈之凜沒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你們都結婚多久了,還這麼膩歪。」
沈之衍冷冷地睨他一眼:「和自己心的人在一起,怎麼會覺得膩呢?也對,你這種單狗是不會明白的。」
沈之凜:「……」
這個弟弟越來越欠揍了,不能要了!
可以扔了嗎?
「趕走趕走,最近幾天別讓我看見你。」沈之凜不耐煩地擺手。
每見一次面,就要被秀一次恩。
搞得他都想要談了。
只不過,目前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對象,也沒有遇到令他心的人。
沈之衍理了理微微有些褶皺的西裝,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臨走前,丟下一顆重磅炸彈。
「有事可以電話聯繫,別老耽誤我陪老婆孩子。」
老婆,孩子?
孩子?!!
沈越銘驚得從沙發上站起,想問清楚是不是自己猜測的那個意思。
結果沈之衍早就走遠了。
他將視線落在沈之凜的上,就見他笑著點點頭,「是真的,我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
「太好了,太好了……」
沈越銘眼眶忽然泛起紅,死寂了許久的心終於又恢復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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