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心難測,誰能想到七皇子竟會主東宮?
可趙氏真就這麼認了?
趙清晴眨了眨眼睛,轉過頭來:“母親,您說那駱斌云怎麼就失蹤了?”張家、駱家找了四年,一無所獲,真是奇了怪。
這事還就不好說,婦人搖了搖頭:“估計連張仲都不清楚是誰下的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駱斌云沒得活。
“那個刑部郎中,不是斷案如神嗎?去了齊州府一下子就不神了。”趙清晴彎:“有了駱斌云的事在前,這幾年京里不人家都不把出息的子弟往外安了,想想也是可笑。”
客棧上房雖比船上安適許多,但吉安跟楚陌鬧了兩回后,明明疲倦得很,卻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床里在“翻地”,睡在外的人難安穩,在又一次改趴為側時,上,親吻的后頸:“我給你背段《戰國策》。”
也好,吉安翻過窩到他懷里:“你背吧。”
“衛鞅亡魏秦,孝公以為相,封之于商……”
跟著他和緩清醇的聲音,吉安在想著意思,開始還很神,不多久就跟不上了,兩眼皮往一塊湊,漸漸的聲好似小了。背后的手一下一下地輕拍著。
把哄睡了,楚陌才閉上眼睛。次日兩人也沒起早,睡到天大亮,在房里用了早飯。聽說南和町外那排馬車走了,他們才拾掇東西,去樓下退房。
馬車一路順暢到安崇門外,正排隊,一陣悉的嗩吶聲從后來。有穿著喜慶的老管家拎著大紅竹籃,挨個發雙喜繡囊:“真不好意思,我家爺親趕吉時,勞煩大家行個方便,謝謝……”
這不是什了不得的事,周明驅馬,拖著馬車往邊上去,讓出道來。車里趴在楚陌上的吉安,拿著方管事給準備的話本看得津津有味。正翻頁,忽聞車外私語。
“應就是駱溫婷。”一個尖細的音,語帶不屑:“前年與工部侍郎庶長子定下親事,去年鬧出與表哥游湖雙雙落水的事。好在邊丫鬟得力,將救起。那時京中還傳,要被退親。”
“那丫鬟也是多事。”有男子話:“不懂家姑娘的心思。”
“誰說不是?這事是落在一庶長子頭上,若換哪家嫡長子,估計駱家姑娘舅爺再盛勢,也不會從。”
“唉,這駱家姑娘也可憐,年歲到了,爹不見了。要是那駱大人在,估計現在又是另一番境況了。”
吉安臉著話本,細細聽著外面的私語,腦中一片混。駱溫婷沒死,那…那吉安安所言……等等,讓好好捋捋。
此駱溫婷若真是吉安安口中的那個駱溫婷,那該在昌平二十五年就落水溺死了。可現在沒死?
現實與書里的大環境就差了一點,。只一直生活在棗余村,能影響到吉欣然,可絕對影響不到陜東以外。
駱溫婷的未婚夫婿從楚陌變了工部侍郎家的公子。駱溫婷與其表哥游湖,雙雙落水,又被救起。駱溫婷的父親不見了……齊州府不正有一個姓駱的大人莫名不見了?那事鬧得沸沸揚揚,聽二哥說差都排查到鎮上。
那大人是出自津州府駱氏嫡房,背景極厚實。
算計著失蹤的時間,應是十三歲那年冬第一場雪后。吉安猶記得那年的第一場雪是在十月十落下的,十月初十是吉欣然的生辰。初九,隨爹娘去縣里,郝掌柜與爹說,范州府小三元要去書岳樓。
駱斌云失蹤的時候,楚陌就在遲陵縣。駱溫婷的未婚夫婿是楚陌,然后溺水死了。
咕咚一聲,吞咽了下,吉安閉眼睛,不會是想的那樣吧?
楚陌著妻子氣息的變化,靜靜地等著。
想到什,眼睛忽又張開。吉安翻看向楚陌,小聲說:“駱溫婷親,我們家沒送禮。”看過賬本,楚陌中舉,津州府駱氏有來禮。
“不往來不走禮。”楚陌俯下在上嘬了一口,也不躲避眼里的審視,面上帶著淺淺笑意。
完了,吉安直覺猜中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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