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重忙垂手聽了:“多謝大姐姐的教導,我以后做事一定多考慮,再不會像今天這樣沖胡來了。”
看著顧重這乖巧的樣子,顧重華心里閃過大夫人所說的話,想著新四夫人就要進門,有心要叮囑顧重幾句,但話到邊還是咽了下去,只道:“好在這件事只有我們姐妹知道,今天沒有別人在,想來也不會傳出去,你別擔心。”
顧重華看了一眼顧重芝:“還有三妹妹,以后也別這麼弱,你自己不低下頭,誰也騎不到你上去。”
顧重芝也忙正道:“是,大姐姐的教誨,我記住了。”
顧重華與顧重芝走了,綠蕪卻擔憂道;“小姐,您何必得罪二小姐呢?可不是好惹的。如今四夫人不在了,咱們更應該忍一時風平浪靜啊。”
“綠蕪你說錯了,很多時候,樹靜而風不止,不是咱們忍一忍就能得到平靜的。特別是顧重珠這種人,我們讓一步,就會進十步,甚至會騎到我的頭上來作威作福。我若是退讓,說不定今天三姐姐的境,就是我們的未來。這種人,必須給一個教訓。”
以顧重珠的格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還會將事捅到老太太面前。想著這幾天聽到關于二老爺貪墨公中銀子的傳聞,覺得現在正是教訓顧重珠最好的時機。
燒掉一塊錦緞,卻能讓顧重珠以后不敢欺負,怎麼算都是筆劃算的買賣。
果然,跟顧重想的一樣,短短一個下午,整個顧家的人都知道四小姐顧重燒了整整一匹云錦。
有人眼紅說顧重手中有錢,羨慕海棠院里服侍的丫鬟。有人責說顧重太驕奢了,滿臉的不贊同。
到傍晚連葛老夫人都驚了,特意命人去顧重前來問話。
“你也太胡鬧了,好好的一匹南京云錦,價格如此昂貴,怎麼說燒就燒了,這要是傳出去,個什麼樣子?”葛老夫人沉著臉,嫌棄道:“知道的是因為你母親沒有教好你,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顧家的孩兒個個都像你這麼沒有規矩呢!”
沒有規矩的明明是顧重珠,是二房,是顧家!為什麼又要扯到母親上,母親已經死了,你們這起子人還不放過。
顧重很想沖著葛老夫人咆哮,生生地忍住,只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站在葛老夫人邊的顧重珠。
那眼神好似一把利劍,別說顧重珠看著覺得怕,就是葛老夫人見了,也不由皺了眉頭:“你那是什麼眼神?四丫頭,我在問你話呢!真不知道你母親到底是怎麼教你規矩的。”
“我母親已經死了。”顧重突然開口,突兀地打斷了葛老夫人的話:“我母親已經過世一年多了,老太太,我的所作所為全是出自我自己的心,跟我母親有什麼關系?難不死了,還要回來管教我嗎?”
被這樣頂撞,葛老夫人的臉越發沉,盯著顧重的臉,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當場就想發火。
這個賤種,倒生了好伶俐的一張。今天若是不教訓,豈不是要翻天。
“來人!”
正要喊人把顧重帶下去關進小佛堂反省,沒想到顧重突然說:“至于老太太說的什麼云錦,我本不知道。我不過是手,把帕子掉在了碳盆里而已,怎麼是燒了一匹云錦呢?老太太說的也太奇怪了,孫實在沒有見過什麼云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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