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堂化險為夷,沈家眾人卻都不由得出了一冷汗。
特別是沈玉,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竇浩曉竟然會設計陷害他。
沈讓與沈素迎同仇敵愾,一個說竇浩曉人面心,一個罵竇浩曉忘恩負義。
他們罵得沒錯,認真說起來,沈玉對竇浩曉是有救命之恩的。
那一年,竇浩曉剛剛到南京上任,就患了一場大病,必須要百年靈芝做藥引子才能活命。可百年靈芝千金難買,價格貴不說,還十分稀。
沈玉當時本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心思,將家中唯一一株百年靈芝送給了竇家,竇浩曉得以活命。后來,兩家結為兒親家,互相照拂,沈家為了打點,每年都會給竇浩曉一大筆銀子。
面對兒的忿忿不平,沈玉顯得異常的沉默。他想起了顧重之前跟他說過,知人知面不知心,顧重提醒他防人之心不可無,他本不曾放在心上。這一次若不是顧重靈機應變,力挽狂瀾,就算沈家不至于到萬劫不復的境地,也一定會鬧得元氣大傷。
抄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他今天才算真正認識到竇浩曉的翻臉無。
回到家中,沈玉二話沒說就了顧重去書房,十分鄭重地問:“重,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風聲了?”
顧重一心想讓舅舅遠離榮王、遠離竇浩曉,原來是沒有機會,經過這件事,機會就在眼前。
顧重想也不想就道:“是的,舅舅。”
低了聲音,在沈玉耳邊說了幾句話。
沈玉大驚失:“你……這話是聽誰說的?”
“是王九郎。”
顧重早就想好了,榮王造反一事,一定要告訴舅舅,只有這樣舅舅才會跟竇浩曉劃清界限,重生的事不能說,暫時就只能先拿王九郎當擋箭牌了。
“上一次,竇知府將您賣給姬史的糧食扣下來,就引起了王九郎的懷疑,他暗中查訪了好一陣子,才發現竇知府竟然跟榮王往來切。”顧重道:“不止我們一家,竇知府利用職位之便,打著為朝廷收糧的名號,私底下斂了不了糧食。他自己也沒有那麼大的本事運到北方去炒賣,他后的靠山就是榮王。”
“而榮王所作所為可不止這一件事。”顧重面沉如水道:“舅舅,榮王作頻頻,圖謀定然不小。如果他僥幸造反功,跟隨他的人固然可以封王拜相,可一旦失敗,后果那是不堪設想。”
顧重想起了前一世,舅舅全家被斬首,連已經出嫁的素迎表姐都沒能幸免。這一世,悲劇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發生了。
“當今天子剛剛登基,帝位很穩,對榮王多有不滿。舅舅,我們千萬不能與榮王牽扯上關系,否則沈家幾代人的基業,恐怕就會毀于一旦。從龍之功雖然令人羨慕,但那是刀尖拿命換來的,沈家現在已經富足,萬萬不可行錯一步,否則墮懸崖,后悔也來不及了。”
沈玉越聽越是心驚跳,造反,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一旦遭到牽連,沈家就會陷萬劫不復的境地,至于從龍之功,他更是想都沒有想過。
“重,你說得對,我們沈家絕不能跟榮王扯上關系。”沈玉穩了穩心神,道:“萬幸我們現在已經看清楚了竇浩曉的真面目,只是你素娥表姐是竇家的兒媳婦,我不能坐視不理……”
他的話剛落音,小廝就在門口慌慌張張道:“老爺,不好了,大姑回來了。”
沈玉正在擔心兒,聽了小廝的話也不由一愣,沈家沒有派人去接,竇家也沒有提前打招呼,怎麼大兒突然就回來了?難道跟今天發生的事有關?
沈玉皺了眉頭問:“怎麼回事?”
“竇家人說要休了大姑,不僅把大姑送回來了,還有小小姐也一起送回來了。大姑在上房呢,太太說,請表小姐跟老爺趕過去。”
沈玉與顧重對視一眼,抬腳就去了正房。
正房,沈太太與沈素娥正在抱頭痛哭,沈素娥三歲的兒招娣也哇哇哭個不止。
上午被竇浩曉坑了一把,一轉眼兒又被趕了回來,沈玉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了,他走進來怒氣沖沖道:“都別哭了,竇浩曉翻臉無欺人太甚,上午的事若不是重,我此時恐怕早已被關牢房,到那時我們恐怕就是在牢房抱頭痛哭了。眼下我們一家人平安無事,這有什麼好哭的!”
原本為沈素娥擔憂的眾人聽了此話也紛紛清醒過來,是啊,相較于價命,沈素娥被趕回來這件事的確算不得什麼。那竇浩曉如此心機深沉,眼下竇沈兩家已經翻臉,沈素娥若是繼續留在竇家,誰知道會到什麼樣的折磨?
沈素迎上前抱了外甥招娣,忿然道:“大姐,竇家有什麼好,竇大郎風流好屋里的小妾通房一個接一個,竇浩曉為公公越過婆婆管教你,總說你懷不上兒子欺負你,不回去就不回去!你就留在家里,跟從前沒有嫁人的時候一樣,咱們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去竇家氣。還有招娣,我會很疼的,保證不會讓委屈。”
“小妹,子出嫁從夫,我畢竟是竇家的兒媳婦,招娣也是竇家的孩子,我怎麼能一直留在娘家?”沈素娥聽了,從沈太太懷中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看著沈素迎。
我若是被休了,抹黑了沈家的名聲,小妹你以后還怎麼嫁人?
“你知不知道那個竇浩曉有多壞,他設計陷害我們家,若不是重表妹機靈,我們一家今晚就要吃牢飯了。”沈素迎柳眉倒豎,怒其不爭道:“怎麼,你舍不得竇知府家的富貴?你想做知府大人家的兒媳婦,不想做沈家商戶家的兒!是了,是了,招娣是小姐,我是個商戶家的低賤人,不配給招娣做親戚。”
沈素迎說著將招娣朝沈素娥懷中一塞,冷笑:“竇夫人,你快回你的知府家去吧,我們沈家賤地會辱沒了你的名聲!”
“小妹!我……”沈素娥臉蒼白,搖搖墜。
“素迎,你說兩句!”沈太太攬著大兒,沖兒媳婦使了一個眼。
董氏趕上前道:“我們都在這圍著也無濟于事,先讓爹跟娘好好問問姑是怎麼回事。”
握住沈素迎的手道:“小妹,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今晚做什麼飯。”
眾人都散了,除了沈玉夫妻倆之外,顧重也沒有走。
沈太太讓沈素娥進室休息,然后咳嗽了一聲,臉有些難堪:“重,你出去一下,我跟你舅舅有話要說。”
“舅母,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麼。”顧重道:“素娥表姐是不是上不爽利?”
沈太太大吃一驚:“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醫者斷癥,憑借、聞、問、切四法,字排在第一位,至關重要。顧重雖然沒有達到師父而知其癥的地步,但也能看出來沈素娥有病,而且是難言之。
聽說兒有疾,沈玉也是一驚:“素娥得了什麼病?”
沈太太眼圈一下子就紅了,眨了眨眼,把眼淚忍下去道:“是下惡瘡。”
“啊!”沈玉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怎麼會……得下惡瘡?”
所謂下惡瘡,就是指下.長惡瘡,這是比較含蓄的說法,其實就是花柳病。
得了花柳病的人,一開始是下.長瘡,最后會上攻頭面,頭臉全都是爛瘡,模樣十分恐怖。
很多青樓楚館的.都是得這種臟病而死,也有很多風流浪子死于這種病。死的時候全潰爛。
而這種病是極難治好的,尋常大夫本治不了這個病,就是國醫圣手也不敢接診,就怕砸了自己的名頭。
可以說,得了這種病,就等于被宣布死亡。
沈玉也知道這病的厲害之,他臉清白,握了沈太太的手:“是不是弄錯了,素娥這孩子向來規矩,嫁竇家之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可能得這種病呢?”
沈太太也希是弄錯了,可事實是沒有弄錯。若不是沈素娥確切自己得了這種病,又怎麼會說出來,竇家又怎麼會趕回來?甚至連招娣都一起趕了回來。
回答沈玉的,是沈太太的痛哭的聲音。
沈玉往后退了幾步,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兒得了這種病,若是傳揚出去,別說小兒、小兒子的親事有妨礙,就是沈家名下的生意,恐怕都會牽連。最重要的是,大兒年紀輕輕,就要得這種病而死!他白發人送黑發人,如何能承得住這樣的打擊,外孫還這麼小,才三歲。
沈玉萬念俱灰,眼淚也浮了上來。
“舅舅!素娥表姐的病,我能治。”
耳邊傳來顧重清朗的聲音,沈玉不敢置信地抬頭:“重,你說什麼?”
沈太太已經當先一步反應了過來,一把抓住顧重的手,滿臉淚痕地著顧重:“你真的能治?”
“舅母,你忘了,我也是有醫在的。”顧重拉了沈太太的手,堅定道:“今天上午,我一眼就看出王二那方子不對癥,我的醫你放心。素娥表姐的病的確不好治,但對我而言,這不是什麼難題,我可以治好素娥表姐的病,你放心。”
沈太太抓著顧重的手越來越,眼中有了希,相信顧重,就像頻臨溺亡的人抓住了唯一的稻草。
別說是顧重,就是換個其他人,但凡說能治,都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嘗試。
沈玉比妻子冷靜多了,他慎重地問:“重,你真的能治?”
若是重真的能治,就不用從外面請大夫,可以維護沈素娥的名聲。
“舅舅,你相信我,把素娥表姐的病給我,我一定讓素娥表姐恢復健康。”
“好!”沈玉大喜:“那我就全給你了。快帶重進去給素娥治病。”后面那句話卻是對沈太太說的。
二人到了門口,顧重提醒:“舅母,您先把眼淚。”
“好。”沈太太干了眼淚,二人方進室。
沈素娥坐在床上垂淚,招娣怯生生地偎著母親,也淚眼汪汪的。
“娘,重表妹。”
沈素娥抬起頭,復又低下頭哭泣。
“舅母,你帶招娣出去,我給素娥表姐看看。”
“表妹,你這是……”上患了臟病,又快死了,沈素娥又又愧:“我得了這種病,若是傳出去,沈竇兩家都面無,我……”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打算一死了之是不是?”
沈素娥沒有說話,顧重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怪不得上一世沈竇兩家同為偽帝功臣卻形同陌路,恐怕跟素娥表姐的死有很大的關系。
“眼下竇浩曉明顯針對沈家,你剛回娘家就亡,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將把柄遞到了竇家人手中。”
的一條命不要,死就死了,可若是死了反而會給家族抹黑,就是到了曹地府也會悔恨自己的無能的。
沈素娥更加自責,掙扎地看了顧重一眼:“那我該怎麼辦?”
“我給你治病。”顧重一臉的鄭重,雖然才十二三歲,可全然不像個小孩子:“是人都會生病,是病就能治好,全在大夫手段是否高超。你不要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你好好聽話,配合我治療,保管你能恢復健康,跟從前一樣。”
沈素娥雖然不全信顧重,可也知道是為自己好,說也奇怪,在與顧重對視的瞬間,眼中的穩重染了沈素娥,也收斂了眼淚道:“我該怎麼做?”
“你躺到床上,褪去,我先看看究竟到哪一步了?”
沈素娥臉一紅,有些難為:“必須要這麼做嗎?”
是個已婚的婦人,小表妹才十幾歲,這樣合適嗎?
“素娥表姐,你眼下已經病了,不是扭的時候。是面重要,還是命重要?”顧重勸道:“大家同為人,有什麼好害的?難道你想讓外面那些醫或者是游方郎中來給你治病?”
沈素娥聽了,不由心里一寒。是啊,相較于外面那些人,自家表妹更可靠一些。
為了治病,什麼都顧不得了。自己得了這樣的臟病,別人恐怕早就嫌棄自己了,遠離還來不及呢。重表妹以未嫁之來給自己治病,自己再推三阻四就有些矯了。
罷了。哪怕不為治病,也不能辜負了重表妹的一番心意。
沈素娥咬咬牙,也不覺得害臊了,依從顧重的話,乖乖躺倒床上去。
顧重坐到床邊,戴上手套,一邊檢查,一邊輕聲問一些不相關的話題:“素娥表姐,你這樣帶招娣回來,竇家人不會說什麼嗎?”
“竇家人一直希我能給他們生一個兒子,招娣是個兒,除了婆婆之外,竇家人都不喜歡招娣。”沈素娥想起自己這幾年的委屈,還有兒到的冷落,心里有些難:“相公有一個小妾已經有五個多月的孕了,大夫說極有可能是男胎,公公婆婆高興得不得了,連病都好了一大半。得知我得了這種病,公公就將我趕了出來,說我不守婦道,永世不得回竇家……”
在竇家,只有婆婆對好,只可惜婆婆格懦弱,是個不能當家做主的。公公為男子不僅管外院的事,就連宅的事也一手把持。前兩年公公對還好,后來遲遲生不出兒子,公公就對多有不滿,后來因為收糧的事,更是對橫挑鼻子豎挑眼。
因為與顧重聊天,沈素娥心里只有難過,忘卻了尷尬臊。
顧重見目的達到,繼續道:“那表姐夫竟然也不管管嗎?”
沈素娥哽咽道:“相公他不在家,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回來了。”
顧重的手一頓,得到了關鍵的信息:“上次表姐夫回來是什麼時候”
“是過年的時候。”沈素娥語氣中有淡淡的憂傷與埋怨:“相公為了功名,一直在天長書院苦讀,好幾個月才會回來一次。”
過年的時候,也就是四個月前。從癥狀上看,素娥表姐的病,極有可能是那個時候染上的。
“素娥表姐,你起來,我給你把把脈。”
沈素娥哭了一場,把心的委屈說了出來,心里舒服了很多,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顧重:“表妹,讓你見笑了。”
“無妨,這里沒有外人。”顧重手一搭脈,就知道自己猜測得沒錯,素娥表姐的病的確是四個月前染上的。也就是說,是竇大郎傳染給素娥表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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