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降溫了,好冷啊,碼字的時候手都是僵的……
“你給我閉!”鳴舞指著止歌的鼻子,就差沒跳起來了,“是我提出來的又怎麽樣,誰讓你們這對惡毒的母居然要把澄明堂的丫鬟婆子都撤出去的,母親還病著,難道要我來服侍母親嗎?”
止歌微訝地張大了,好半晌才道:“我娘也是一片好意,將人撤出去才能不影響你母親靜養。而且,母親生病,做兒的在床前服侍湯藥,盡盡孝心,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鳴舞聞言更是生氣,深覺止歌果然就是想讓自己去澄明堂裏做這些丫鬟做的事吃苦的,麵上更是忿忿,“我可是威遠侯府的嫡,那些事是丫鬟做的,怎麽能我去做?你們分明就是在苛待我娘和我!”
也知道,向來將鳴舞當眼珠子來疼的趙君,若是聽到鳴舞的這番話,心裏會作何想。
鳴舞會有這樣的想法也並不奇怪,趙君自來以自己當初的公主份為傲,自然也就認為的兒生來便是高人一等的,從小對灌輸的自然也是類似的思想。大概趙君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落魄到隻能由自己的兒親手照顧,所以也從來沒教過鳴舞這些,甚至連提都沒提過。
所以,你能指自詡出高貴勝過旁人的鳴舞,願意在澄明堂裏洗掃地、在趙君床前端藥遞水嗎?
止歌似乎驚得無言以對了,聞言隻吶吶地道:“二妹妹,那可是你親娘啊……”
毫不認為自己所言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鳴舞嗤笑一聲,揮了揮手道:“哼。要你來管,就算我娘,也一定是這樣認為的!”然後又衝著書房裏喊道,“爹爹,你快出來見見兒吧……”
外麵的對話,書房的麟與慕輕晚聽得一清二楚。
麟越聽臉便越是難看,從前他還隻認為鳴舞是年紀小。難免就任些。可如今看來,豈止是驕縱任,分明便是無心無!
趙君縱是有千般的錯。可對鳴舞那是真的含在口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
甚至可以說,即將鳴祥當年得到的關,都沒有鳴舞多。
可看看鳴舞。即使這麽疼的娘,都不肯為之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並且對此還毫不以為意。
為人父母,求的也隻不過是兒孝順罷了。
鳴舞的這番話,聽在麟這個正牌爹的耳裏,怎麽能讓他不心寒。
對趙君都是如此。對他這個爹呢?
原先心裏對鳴舞的那點憐惜,在聽完鳴舞方才所言之後頓時化為烏有,麟雙眼含霜地看著閉著的門。心裏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慕輕晚見狀沉默片刻,突然開口道:“你也親耳聽到了。這樣的兒,我怕是無福消了。”
麟張了張,卻無法說出反對的話來。
當年,趙君以公主之尊威遠侯府為妾,並在威遠侯府遷至湖州的一年之後有了孕。
雖然趙君在湖州自稱自己是威遠侯夫人,可無論怎麽樣,家族譜上麟的正妻之位都仍是慕輕晚。
這樣一來,趙君就麵臨著一個難題。
雖然自詡出高貴,但到底隻是個妾室,那肚子裏的孩子出生之後豈不就隻能是庶子或者庶?
趙君當然不能容忍自己的兒背上這樣恥辱的份,所以,孩子還未出世時,便著麟想辦法將將來生的兒記作是嫡子或嫡。
所謂嫡子嫡,便是正室嫡妻所出的子,當然,也有無子的嫡妻將妾室所生的子記在自己名下的,這樣的子也能算是嫡子嫡。
為此,麟還特意去水軒向慕輕晚知會了些事。
當時的慕輕晚已有些心灰意冷,對什麽都不甚在意,更何況隻是在名下記個子了。
而趙君呢,即使不甘心自己生的兒卻要記在別人,尤其那個別人還是慕輕晚,但為了給兒一個好出,也隻能忿忿的接了。
反正,也沒旁人知道不是嗎?
況且又不是別的府裏那沒有一點地位的妾室,必定是要把兒養在邊的,隻不過是將名字記在慕輕晚名下而已。
就這樣,隨後出生的鳴祥便記在了慕輕晚名下,後來鳴舞出生時自然也是比照前例行事的。
這事都過去快二十年,其實慕輕晚之前本沒想到這裏,若不是鳴舞特意跑來水軒鬧了這麽一通,怕是想不起這茬。
正自沉默間,書房外的鳴舞卻是沒了等待麟反應的耐心,狠狠瞪了止歌一眼,衝上前手便往門上大力一推。
木製紅漆的房門猛地打向牆壁,然後又反彈回來,發出“咣”的一聲巨響,將陷沉默的麟及慕輕晚都驚醒了。
麟本就因方才聽到的那些而對鳴舞有了幾分厭棄,又見如此無禮,哪還能不發怒,指著鳴舞便斥道:“鳴舞,你看看你什麽樣子,你這麽多年的規矩禮儀都學到哪裏去了?”
鳴舞醒來心裏就委屈著呢,到這裏來找麟也隻是來尋求庇護的,沒想到麟居然也跟那對母一樣,開口閉口就是什麽規矩什麽禮儀,心裏更是委屈了。
不得不說,這些年來隻要不及底限,麟一直對趙君諸多忍讓,所以在鳴舞看來,這個爹遠沒有娘來得有威嚴,心中對麟雖然也有懼意,但更多的卻是不服氣,當下便撅了反駁道:“爹爹,兒被慕輕晚那個賤人欺負了,你不僅不護著我,怎麽還同那賤人一樣拿這些規矩禮儀來著兒?”
說完這些話。鳴舞才後知後覺地看到一旁的慕輕晚,一時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當即便指著慕輕晚罵道:“你這個賤人,怎麽,這是想趁著我娘生病勾引爹爹,還是特意來找爹爹告狀的?”
麟本就不好看的臉更黑了幾分。
鳴舞的心思全擺在臉上。甚至不用人猜便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沒想到。自己在鳴舞心裏竟是這般沒有威嚴,又聽鳴舞當著他的麵都這樣一口一個“賤人”的罵慕輕晚,想來在水軒時還不知道鬧得比現在過分多。又加之心裏還存著方才對鳴舞不知孝順的厭棄。
諸多原因混在一起,麟隻覺心中怒火再也製不住,再看鳴舞還一臉不服氣的高高揚著臉,當下便抬手一掌打了過去。
“啪!”
鳴舞懵了。愣愣地抬頭捂著紅腫的臉頰。
沒想到來找麟求救,得來的卻是這樣一耳。
麟卻是仍沒解氣。他從來不對眷手,這麽多年來即使他心裏對趙君再不滿,也沒過一手指頭,但今天卻在鳴舞上破例了。鳴舞的諸多惡跡讓他實在忍不住要好好教訓。
“我看阿晚做得一點也沒錯,你就是欠教訓,跟著你娘這麽多年。別的沒學到,倒把這一的潑婦行徑學了個十十。從今天起。你就到澄明堂裏跟著你娘好好反省反省吧,一天不醒悟,你就一天別出來!”
麟怒瞪著一雙眼,苦練武技這麽多年來形的威勢一朝發,直駭得鳴舞手足發,麵煞白。
止歌一直到這時才進了屋,看了看發怒的麟,又看了看一團看著好不可憐的鳴舞,無奈地道:“父親,是兒不好,沒將妹妹攔下來。”
然後又轉向鳴舞,溫言勸道:“妹妹,我娘也是為你好,就算你不領,也不能如此口出惡言啊。畢竟,我娘也是你娘……”
鳴舞原本懾於麟這從未見過的可怕一麵,可聽止歌如此這般一說,對慕輕晚與止歌的怨恨與厭惡瞬間過了對麟的害怕,惡狠狠地瞪向止歌,“住口,就憑也配做我娘?我娘乃是當朝公主,份尊貴至極,你娘拿什麽比?”
說完這些,似乎還嫌沒表達出對慕輕晚的不屑,鳴舞又道:“我寧願沒有娘,也不要這個人做我的娘!”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口氣堅決。
慕輕晚見狀微微一歎,看向滿臉鐵青的麟,“既然這樣,不如,二姑娘還是不要記在我名下了吧。”
麟沒說話,雙卻幾乎抿了一條直線,看向鳴舞時眼中已沒了任何緒。
鳴舞卻是本就沒聽明白慕輕晚所言代表著什麽,即使臉頰上傳來陣陣辣辣的痛,仍不忘對著慕輕晚嗤笑一聲,“我娘可是公主,我當然是記在我娘名下的,你以為你是誰?”
慕輕晚沒有理會鳴舞,而是道:“都說強扭的瓜不甜,二姑娘對我偏見如此之深,想必我們之間也沒有那母的緣分,還是,就這樣算了吧?”
事已至此,麟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他沉默著點點頭,“那便如此罷,晚些時候,我親自去祠堂改族譜,阿晚,無論如何,是我對不起你。”
然後轉向正不明所以的鳴舞,眼中泛冷,“路是你自己選的,將來你隻記得不要怨任何人就好!”
鳴舞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卻約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了,張口想問,麟卻已經轉過頭不再理會了。
麟看向止歌,對道:“止歌,你娘在水軒裏所作的一切決定都有效,鳴舞,待會兒你就親自把送去澄明堂吧。你娘子弱,有什麽事你就多幫襯點。”
止歌挑眉,麟的意思是,的子不好?
不過也無所謂,真要像慕輕晚從前那般,被人欺負這樣了都不知道反擊,也做不到。
還好,慕輕晚已經不是以前的了。
輕輕點了點頭,止歌道:“我知道了。”
說完提著仍麵帶疑的鳴舞的襟,也不顧被這突然的作勒得咳嗽連連。
又看向慕輕晚。“娘,我們回去吧。”
慕輕晚聞言點了點頭,衝著麟道:“那我就先走了。”
麟有心想要多留慕輕晚一會兒,但一時之間又找不到什麽好的理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慕輕晚與止歌漸漸遠去。
止歌與慕輕晚走出外書房不遠,便見到了早就在此等候的李嬤嬤等人,隨手將鳴舞扔給李嬤嬤。轉頭問慕輕晚:“娘。我親自護送妹妹去澄明堂,你要一起去看看老人嗎?”
聽止歌提到趙君,慕輕晚一時之間也有些悵然。
和趙君怨恨了對方二十年。論源頭,居然隻是為了一個男人。
從前還不覺得,如今將一切看開之後再回頭來看,慕輕晚隻覺得。無論是還是趙君,這二十年過得都是如此的可悲……
慕輕晚總有種預。們二十年的糾葛,也許用不了多久就能有個了結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了結是以什麽的方式,但,在這之前。或許應該去見見趙君。
所以,慕輕晚輕輕點頭:“那,就去見見吧。”
……
水軒裏發生的事沒過多久就傳遍了整個威遠侯府。
鳴舞之前一路逃難一樣跑去外書房。侯府很多人也都是親眼所見的。
在很多人想來,二姑娘怎麽說也是侯爺嫡。被這樣一通哭訴,侯爺不說將水軒裏那位夫人下的命令全部推翻,至對二姑娘的懲罰也會減輕些才是。
可是,在看到止歌和慕輕晚帶著李嬤嬤等人再次把鳴舞帶向澄明堂,這些人便默默推翻了自己方才心裏的猜測,同時對水軒也多了幾分敬畏。
止歌等人沒理會旁人的眼,一路來到澄明堂。
早前的澄明堂作為府裏侯爺夫人的住所,一直以來都是整個侯府最熱鬧的所在,院子裏更是讓趙君心打理得花團錦簇富貴堂皇。
往日裏趙君得意之時,澄明堂裏無時不是進出著眾多的丫鬟婆子,甚至許多侯府下人沒事繞路也要打從這裏過,為的就是沾一沾趙君的貴氣。
可是如今,滿院子侍候的人都早已經讓林嬤嬤派來的人撤出去了,甚至因為那些人撤得太過匆忙,原本整潔幹淨的院子還多了幾分髒。
除了正在裏麵靜養的趙君,整個澄明堂裏再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若是一個從來沒來過澄明堂的人來到這裏,即使這院子表麵看上去修繕得煥然一新,但裏的沒有一人煙氣,也絕對會讓人做出這是一個廢棄多年的院子的判斷。
“你們都在這裏守著吧,妹妹,就由我和娘親自送進去。”來到澄明堂院門口,止歌頓住腳步吩咐道。
李嬤嬤微頷首道:“主子盡管放心,老奴向您保證,這澄明堂保管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您和夫人有話盡可以放心說……”
話未說話,但未盡的意思卻很清楚,有仇,也盡可以報。
若說李嬤嬤如今心裏最恨的人,那便是當年那個負心人與澄明堂裏的趙君。
要不這兩人,當年主子又如何會落得那樣一個淒慘的結果。
當年名天下的寒素,就如一顆麗的流星般,隻璀璨了那短短的一瞬間,卻要長眠於森孤寂的皇陵,他們這些人如何能接?
這些年來,隻要一想到當初那個人為了掩飾主子死得蹊蹺,甚至都沒讓寒老爺子見一見主子的最後一麵,就匆匆以皇後之禮將主子葬了皇陵,李嬤嬤就恨得直咬牙。
不僅這樣,這件事也一直都是老爺子心裏的結。
這些年老爺子一直很自責,他總是認為,如果不是他當年的決定,也許主子就不會有這樣的結局,更愧疚於寒家當年有了那樣的滔天權勢,卻沒能保住主子。
若不是老天有眼,讓主子還能用這樣一種方式重回人間,恐怕老爺子會將這個心結帶到土裏去。
除了主子,李嬤嬤最敬重的人便是寒老爺子。
趙君和那個人的所作所為,卻造兩人一死一長年累月的陷自責之中不可自拔,李嬤嬤怎麽能不恨呢?
要不是主子說要留著趙君,李嬤嬤簡直恨不得直接出手將趙君了斷了!
不過,李嬤嬤隨即就冷靜了下來,主子既然留著趙君,想必日後的結局絕對比死還要淒慘,隻需要張大眼睛好好看著的惡報就行了。
在李嬤嬤的諸多思緒之中,止歌與慕輕晚領著鳴舞踏進了澄明堂,視線及的盡是與往日大不相同的冷清與靜寂,後傳來的是院門緩緩關閉的沉重吱呀聲。
眼前看到的與往日的記憶一對比,隻一瞬間便讓人有了種穿越了時空的錯覺。
自打進了澄明堂,止歌便鬆開了對鳴舞的鉗製。
鳴舞雖然從澄明堂的變化覺到趙君及在侯府的地位不比從前了,可對來說,比起止歌和慕輕晚,當然是自小疼如寶的母親能讓有安全。
所以,一察覺到止歌鬆了手,便不管不顧地往正房裏跑,一邊跑還一邊喊道:“娘,娘,你在哪裏,快來救救舞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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