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道呀。”伶玉眨眨眼，頗為無辜。

　許是安兒的高熱退下，讓放了心，整個人沒那麼冷淡，又恢復了以往的黏人。

　“臣妾只是吃醋，皇上這麼久都不來看臣妾。”過去抱住男人的腰，翻臉比翻書還快。

　分明白日還對他橫眉冷對。

　偽裝得太好，眸子真誠清澈，什麼都看不清。

　愈坦白，李玄翊就愈覺得憋悶。

　這般，還不如冷臉對他。

　“皇上今夜不走了嗎？”子又問，帶著點小心翼翼的希冀。

　眼底的緒終于讓李玄翊心緒緩和許多，“朕今夜陪你。”

　伶玉瞥了眼榻上睡的小公主，頗為為難，“安兒睡著，皇上作輕些。”

　起初，李玄翊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回過神才明白，本沒有的那點心思生了出來。

　榻偏窄，幸而伶玉子夠，雙被男人扛到了肩上。

　伶玉很快昏睡過去，所有的一切都是帝王親自理。

　李玄翊凝眸看向懷中睡的子，記起方才深時蹙起的細眉，其實今夜并不愿侍寢，或者說一夜的敷衍都是在勉強。

　不希他留下。

　……

　冬后小半月，金華殿接了兩道圣旨。

　一道是冊封伶玉為貴妃，另一道是冊封大皇子為太子。

　伶玉跪在地上遲遲回不過神，“福公公，這當真是皇上的意思。”

　“哎呦，貴妃娘娘，奴才豈敢騙您！”福如海把兩道圣旨塞到伶玉手中，“娘娘快些領旨謝恩吧，奴才還要回去復命呢！”

　那日下了雪，伶玉站在廊檐下，潔白的雪花落的手心，不知不覺已經三載了。

　……

　徐嬪依舊寵，聽了金華殿的喜事一怒之下連摔了三個茶碗，“要不是本宮被害得失了皇子，哪落到一個賤婢生的兒子做太子！”

　“主子慎言。”玉秀嚇得跑過去提醒，萬一這句話有心人聽到主子日后在宮中可怎麼過！宸妃娘娘份再低微，也是皇上寵著的嬪妃，是太子的生母！

　殿外，徐嬪這句聲音大，外面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李玄翊寒下臉，“徐嬪不知尊卑，足六個月，沒朕令誰也不許探。”

　帝王沒進殿，轉離開，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徐嬪，周的威懾刻到了骨子里，無人敢近前說話。

　福如海心底默默嘆，宸妃娘娘在皇上心里的地位無人能撼，徐嬪好不容易分得一份寵，就這麼給糟蹋了，日后再得寵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伶玉對晚晴苑的事一無所知，升了位分，德妃打趣日后要姐姐了，伶玉臉紅得抹不開。只是有了太子一份保證，在宮里的日子就更加好過些。

　沒想到皇上會這個時候來，聽說今夜皇上召了晚晴苑掌燈。

　狐疑地出去接駕，帝王沒說什麼，也不多問。

　用過晚膳，男人環住了的腰，接下來的事順理章。

　“朕問過了，太醫說你的子近些年不宜有孕。”關鍵時刻，男人坐起，從匣子里拿了一出來，眼眸中有方才.事的風流浪，“給朕戴上。”

　伶玉小臉通紅，從未有過的驗。

　后來一段日子，兩人恢復如初，都默契地不去提離宮的端嬪。

　直到年關，李玄翊帶出了皇宮。

　天邊飄起了白雪，兩人攜手走在上京城長街上。

　像在江南時，李玄翊花了銀錢，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件，夜空下，他吻住主的眉心，“想放河燈麼？”

　伶玉眼眸一眨，乖順地點了點頭。

　兩人到湖邊，上京城有一方常年不凍的月亮湖，此時月亮湖周圍滿了人，李玄翊牽著上了畫舫，兩人飄在湖水之中。

　水波漣漪，天高云淡，樹木枯枝的影相護擊打漾，云影織在一起，如夢似幻。

　伶玉依偎在男人懷里，上披著帝王厚厚的絨氅，只出半張小臉，毫覺不到冷。

　“皇上為何帶臣妾來這？”

　李玄翊垂眸看，“喜歡麼？”

　搖搖的水波，讓伶玉忘卻了宮中所有。

　“臣妾喜歡。”

　“那朕呢？”

　伶玉詫異地看向帝王，眼眸了，要說出時，卻人堵住了。

　“該放河燈了。”

　伶玉雙抿了下，帝王卻真的不再問，帶去畫舫外放河燈。

　風雪翩翩，云端降落了幾片潔白，拂過子烏黑的鬢發。月如華，有朦朧的醉意。

　李玄翊不再問那個答案。

　對他或許有過喜歡，可也只限于如煙火般的轉瞬即逝。

　畫舫生著炭火，絨毯厚實，讓人出了薄汗。

　伶玉仰起纖細的脖頸，眼波漾似水。

　李玄翊凝視著如玉的子，初初見時，還是惠修容邊的宮，只是容貌太好，他看了那一眼，就記了一輩子。

　其實不必再做什麼，有這般偽裝出的真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