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有雷公藤什麼事兒,閔惟秀也不覺得東郡王做得出輕薄林娘子的事來。
那麼薛嬤嬤說的話是假話,東郡王的確是一來,看到林娘子已經死掉了。
那是誰殺死的呢從林娘子離席,到東郡王來,中間的時間不是很長。
應該是一回來,就吃了藥,然后流產,崩而亡了。
由于并沒有第二個兇手面,閔惟秀實在是想不出什麼特別好的目標人選。
“你想想看,林娘子若是死了,誰得到了好”姜硯之小聲提醒道。
閔惟秀點了點頭,林娘子死了,后宮格局必然大變,然后爭寵之事,在奪嫡上,不值一提。
別人不知道,親近的人可都知道,東郡王同太子一同長大,深厚,現在太子認為是家給了他藥方,讓他毒害了東郡王,他心中怕是恨了家。
再從武國公的表現來看
閔惟秀腦海中靈一現,“雷公藤的事,有陳年舊因在里頭,做下這個事的人,若是想要離間我阿爹同家,定然是知道那事兒的人,而且,若是多想的話,今日這個局,早在幾年之前,就已經布下了。”
姜硯之沒有接話,因為屋子里傳來了武國公咋咋呼呼的聲音。
閔惟秀簡直想要扶額了,爹啊,能悠著點嗎
那屋子里頭的是皇帝老兒,不是你兒子啊就算當年你們是結拜的異姓兄弟,你年長,人家過你一聲哥哥,但是早就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了啊
閔惟秀覺得自己的腦袋瓜子,簡直就是不停的晃著,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想著,豎起了耳朵,聽起了屋子里的響。
“大兄當年待我們如何視如手足他連自己最看重的妹妹,都嫁給了你,可是下場又是如何”
武國公聲音震天。
“做人要憑良心啊當年大兄的嫡長子,是如何死的不就是因為那勞什子雷公藤麼現在老姜家就剩這一獨苗苗了,你竟然還你我二人,他日有何面去見大兄”
家沒有說話,但是呼吸重得連站在門口的閔惟秀都能夠聽得見。
顯然已經是氣極。
他當人皇多年,又有幾個人,敢如此大聲的質問于他
“東的事,跟我毫無關系”,過了許久,家才扔出這麼一句話來。
“我若是容不下他,當年又何必去把他抱回來,給大兄延續香火在你心中,我就如此沒有氣度之人麼別說一個小小的柴凜了,就是大兄的親兒子,我也能夠容得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蹦跶。”
閔惟秀聽得子一震,家莫不是知曉了閔惟思的真實份
“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何必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大兄的親兒子,可都死得巧。”武國公的聲音又激了起來。
“我也將我最看重的阿妹嫁給了你,可是閔歸我就知道,你從來都不相信我。我只說最后一次,這個位置,是大兄親口傳給我的,而且,我也沒有殺柴家任何一個人。”聽家說這話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麼緒來。
“我不信你,為何勤王救駕我不信你,為何當年大軍在握,還要卸甲稱臣這麼些年,你我打東,我就打東,你我打西,我就打西。”
“我聲名狼藉,可出來辯解過一句我只有一個小小的愿,就是要給大兄留一條香火,
當年,你明明承諾過我的。我老閔是什麼人,你心中清楚,我不在乎誰當皇帝,我也沒有那個本事。”
“可是我這個人,念舊。我心中還一直記著,當年我們三兄弟桃園三結義的誼。”
武國公說著,咚咚咚的朝著門口走來。
閔惟秀一驚,拽著姜硯之就跑,姜硯之猝不及防的被閔惟秀一拉,咕嚕嚕的就從臺階上滾下去了
武國公一開門,就看到了這麼無語的一幕。
他實在是忍不住,叉著腰哈哈大笑起來。
屋子里的家,深深的看了武國公一眼,松了一口氣。
武國公就是一個莽夫,還一家子腦殼都有問題,要不剛開始還要吃人,現在就哈哈大笑去了。
這樣的人,就如同張飛,做個大將,已經是祖墳里冒了青煙了。
他想著,走了出來,一看到姜硯之摔得四仰八叉的樣子,了額。
閔惟秀知道自己干了壞事,三步并作兩步的沖了下去,“姜硯之,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到哪里啊”
姜硯之甩了甩腦袋,強作鎮定的咳了咳,“無妨無妨。”
哎呀,幸虧小爺今日穿得多啊,不然的話,還不摔個短腳短,鼻青眼腫啊
可就是有點丟臉啊
姜硯之想著,的瞪了一眼看著他憋笑的眾人,扶著一旁的花盆子,準備站起來,可這麼一,覺得不對勁起來。
閔惟秀見姜硯之一直不起來,還抱著個花盆子看,著急得不行,“姜硯之,你別強撐著”
姜硯之指了指花盆,“太醫呢,太醫你來瞧瞧,這個花盆里有新倒的藥渣子,你看看都是些什麼藥。”
太醫忙跑過來挖了挖,果然看到里頭有不藥渣子,他掏起來聞了聞,又仔細的辨別了一番,“三大王,這個應該就是墮胎藥。”
姜硯之看了看坐在臺階上的太子,東郡王還有柴郡主,“你們坐得離這個花盆這麼近,沒有聞到嗎藥的味道。”
太子搖了搖頭,“東就是個藥罐子,聞到他上的藥味了。”
姜硯之沒有再問,朝著家走了過去,“阿爹,請讓太醫再仔細檢查一下林娘子的尸,容兒子再審一審那兩個嬤嬤。”
家抬起手來,拿掉了姜硯之頭上的一片葉子,點了點頭。
一時之間,周圍的人又都回了大殿里。
閔惟秀跟在武國公后,寸步不離的,時刻警惕著周圍的況。
家原本在前頭走著,突然又走慢了幾分,等著閔惟秀上前來。
閔惟秀渾不自在,“舅父。”
家了的腦袋,“告訴你那個壞脾氣的阿爹,舅父沒有違背當年的承諾。”
閔惟秀一愣,家的眼神清亮,讓幾乎都要相信他是一個好人了。
在心中深呼吸了幾次,笑瞇瞇的點了點頭,“我阿爹最相信的人,就是舅父了。他就是這麼個子,平日里阿娘在家,總是十分的擔憂,哎呀,今日該不會在朝堂之上,又把誰給罵了,給打了吧”
“再惹事,就帶著我們回娘家尋舅父哭,阿爹還嘚瑟,說舅父信他,就算我阿娘哭,也不會懲罰他,我阿娘一氣,就罰他蹲馬步呢”
武國公老臉一紅,“你這個瓜娃子,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