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們不懷疑都是劉皇后搗的鬼呢,譬如為了幫助二皇子,所以才離間你們兄弟二人嘛你不是說,那個放火的人,是劉皇后的族人麼”
閔惟秀好奇的問道,坐在馬車外面的路丙也豎起了耳朵,他也有同樣的疑問。
林娘子也有可能是皇后害死的啊畢竟那日還可著勁兒往東郡王上扯呢
沒有兒子,轉而支持二皇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嘛
姜硯之笑了笑,“你同劉鸞相,覺得怎麼樣”
閔惟秀毫不猶豫的口而出,“蠢”
天吶,連都能騙得了的人,不是蠢是什麼
姜硯之點了點頭,“劉皇后并不比劉鸞聰明多,要不然,進宮這麼多年,也不會一直沒有孩子。想不出這麼復雜的招式。能夠當皇后,全靠了當年阿爹手中掌握的兵權,劉家是家許要爭取的人。”
“劉皇后想不出,不是還有二皇子麼”
姜硯之一愣,仔細的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關于他二哥的事,但是卻覺什麼都毫無印象。
沒錯,毫無印象。
不知道他喜歡什麼,也不知道他討厭什麼,他就是溫溫和和的站在那里,像是家中擺著的屏風。
可能經過了十次八次的,也不記得屏風上到底是三星祝壽,還是孔雀開屏。
“對吧”閔惟秀有些得意,覺自己這是第一次在聰明才智上碾姜硯之,“若是太子當了皇帝,日后劉皇后就算是當了太后,也要被蔡淑妃制衡,畢竟太子有親娘啊,而二皇子就不同了,二皇子可沒有親娘。”
“我若是皇后,我就支持二皇子。都當太后了,還要伏低做小門都沒有”
“可能本來是支持太子的,但是劉鸞不是當小妾了麼太子當了皇帝,劉皇后的侄也做不皇后了嘛”
閔惟秀越說越覺得有道理。
姜硯之有些發懵,他深深的看了閔惟秀一眼,難不兩個人定親之后,聰明程度會平均一下,你看他就變笨了,惟秀就變聰明了
明明,他之前都一直很有把握是東郡王的,被閔惟秀這麼胡扯了一下,竟然覺得說的也不道理。
不過兩人來不及想太多,東郡王府已經到了。
姜硯之下了馬車,都還有些暈暈乎乎的。
閔惟秀是府上常客,門房也不通報,高興的招呼道,“閔五娘子來了,郡主天天盼著您來呢”
閔惟秀豪氣的掏出一把銀錢,塞給了他,“過年的賞錢。”
門房樂得合不攏,他就喜歡這種一言不合就撒錢的人
他一直將二人送到了二門,然后招呼了一個婆子過來,才屁顛屁顛的回去。
那婆子也是認識閔惟秀的,“閔五娘子,郡主同郡王在澆花呢,奴領你去。”
婆子一直走一直走,將姜硯之同閔惟秀引到了一個院子門口,這是東郡王的住所。
婆子不敢高聲,側退走。
閔惟秀同姜硯之對視了一眼,站在門口,都能夠聞到里頭淡淡的熏香味兒,還有嘩啦啦的水聲。
“表弟同惟秀來了,怎麼也不進門。”
表弟
東郡王是記在柴皇帝名下的,姜硯之是柴皇帝妹妹的兒子,他上一聲表弟,也不是不可以的。
閔惟秀一進院子,才覺得怪異起來,這個院子里禿禿的,兒沒有花,只有七棵紫荊樹立在那里,其中有一棵,還已經半死不活的了。
來過許多次,倒是沒有注意這是什麼樹。
“這是什麼樹現在澆水,怕是要結冰了。”
東郡王還沒有說話,柴郡主就走過來挽住了閔惟秀的胳膊,“這是紫荊,又滿條紅,等春日里開花了,一整個枝條都是紅的,花香很甜。我兄長最寶貝這些花兒了,這一棵快要死了,他還傷心得不行呢,我他砍掉了,他也舍不得。”
紫荊啊,倒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
東郡王聽了柴郡主的話,走過去了那棵快要枯死的樹,“這是我十歲那年,親手種下的,當然意義非凡。表弟有沒有聽說過那個故事”
不等姜硯之說話,東郡王便接著說道。
“相傳在南朝,京兆尹田真同兄弟田廣田慶分家,庭院之中,有一棵紫荊樹不好分。于是相約第二日,將樹砍三段,每人分一段。可是沒有想到,第二日,三人一去瞧,紫荊樹上的花一夜之間全都沒有了。”
“三兄弟唏噓不已,慨人不如樹,便決定不分家了。而那棵紫荊樹又開花了。三荊歡同株,四鳥悲異林。”
姜硯之深深的看了東郡王一眼,“這個典故出自南朝吳鈞的續齊諧記。”
東郡王哈哈大笑起來,“表弟果然好學問。”
一旁的閔惟秀一頭霧水,啥玩意
一直覺得,文人讀書,說一個詞,非要嗶嗶一堆典故,簡直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可萬萬沒有想到,姜硯之竟然也是這樣的文人
“表弟今日來,可有要事”
姜硯之搖了搖頭,“來拜年罷了。表兄可要多保重了。”
東郡王笑了笑,“來拜年兩手空空”
姜硯之臉一紅,閔惟秀了膛,出門怎麼會兩手空空
想著,二話不說,從懷中出了幾塊包好的胡餅子,又從左邊袖袋里倒出了一包杏仁,右邊袖袋里出了一包干,再從錢袋子里倒出了一小罐腌漬過的梅子,笑道:“小小心意,不敬意,禮輕意重嘛”
東郡王有些目瞪口呆,尤其是拿完了東西之后,手還沒有收回去。
閔惟秀見他半天沒有靜,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我們兩個年紀小的,來拜年,你就讓我們空手回去好歹姜硯之還你一聲表哥呢”
東郡王哈哈大笑起來,從袖袋里掏出幾個金元寶,放在了閔惟秀的手心里,“出平安。”
閔惟秀一愣,沒有見過這樣說祝福語的。
也不客氣,將金元寶揣進了自己兜里,說起來,金元寶不缺,但是干,是真心疼啊
鬧了這麼一出,閔惟秀又同柴郡主說了幾句話兒,這才告辭出來。
兩人一出了府,閔惟秀就一拍腦門子,“糟了,把要問的正經事給忘記了。”
姜硯之了的腦袋,“我們沒有問,但是他已經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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