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拿著房契,去國舅府。”姜硯之說道。
閔惟秀眼睛一亮,上門鬧事啊,喜歡啊
“走走走,說起來,我還去過劉鸞家好幾回呢,驕奢逸說的是他們家沒有錯了”
不是閔惟秀小心眼,實在是同劉鸞有些八字不合。不過前些日子,劉鸞的阿弟沒了,又嫁進了東宮,這一下子,開封府的兩個惡霸衙,就只剩下閔惟秀一人了。
而現在的外號也不是人見人怕的惡霸衙,而是人見人死的白無常了。
閔惟秀想著,莫名的覺得有些蛋疼,臉蛋疼。
劉國舅府的大門口,杵著兩個大石獅子,獅子兩旁一邊站著一個家丁,正在嘻嘻哈哈的不知道說些什麼,看到閔惟秀同姜硯之來了,頓時變了臉,飛快的跑了進去,啪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這開封府里,誰不知道,劉鸞同閔惟秀不對付,是有仇的。
姜硯之了一鼻子灰,有些尷尬的說道,“本大王登門拜訪,乃有要事要拜訪劉國舅”
門半點聲音都沒有,閔惟秀頓時惱了,砰砰砰的拍起門來。
姜硯之趕忙往后了一步,呸呸呸的吐了起來,這劉家大門里的陳年老灰,都被閔惟秀給拍出來,跟下雪似的,嗆死個人
門后的那個家丁,扭過頭去往著后,懊悔不已,早知道,他就搶了去通報的活,讓那個家伙來守門啊,這閔五娘子如此剛猛,他實在是抵擋不住啊
這大門萬一被閔五娘子拍垮了,他跑的話來得及麼
會被泥,還是斷
閔惟秀拍了幾下,松了手,就在門的人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就聽到說,“唉,手已經活開了,該活了。”
家丁果斷的打開了門。
閔惟秀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進去。
迎面就瞧見了劉鸞的父親同母親。
劉國舅是一個白長著須的男子,雖然有些中年發福,但是可以看得出來,他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生得十分好的男子。
而國舅夫人,則是滿頭珠翠,劉鸞生得同有七分相似。
“閔五娘子好大的威風,要闖我們國舅府嗎這就是你的做客之道麼”國舅夫人說著,矛頭直指閔惟秀,半句不提姜硯之。
閔惟秀一見到劉家人,覺得自己就像是開啟了魔功一樣,有了用不完的斗志。
“哪里哪里,我阿爹告訴我,別人給你吃餑餑,你就給別人吃胡餅子;別人給你吃春面,你就請他吃鹵面,不能讓別人吃虧不是。”
“我一瞧劉國舅府待客之道新奇,瞧見客人來了,啪的一下把門給關了。想著怎麼著也得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得做出新意來啊不是說我,你們府上的小廝實在是太懶了,看這大門積了多灰了你瞧我登門兩手空空怪不好意思的,這就算做是我拜年的禮了。”
國舅夫人簡直要氣炸了,剛要開口
閔惟秀立馬接道,“不用謝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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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謝你個大頭鬼呢誰要謝你了
劉國舅手攔了攔國舅夫人,“閔五娘子真是伶牙俐齒的,下次誰說侄你不聰慧,那伯父我可是要跳起來幫你罵他的。下人們不懂事,得罪貴客了,三大王還請進來喝杯熱茶。”
閔惟秀翻了個白眼兒,這是連茶都不想給喝啊不過他們也不是來喝茶的。
一行人進了府,劉府占地極大,同閔惟秀家中倒是不相上下,只不過劉家的名聲卻比閔家好多了,因為人家會裝啊
姜硯之同劉國舅寒暄了幾句,終于切了正題,“國舅可知道這巷子里不幸摔死了的那位劉侍衛,宮中走水,他第一個發現的,也算是救了小王一命,小王原想謝他,不料他已經”
“小王聽聞,他生前最希的事,就是買下他們如今住的宅院,不知道國舅是否愿意割,讓小王買了去贈予劉侍衛家,也好讓他阿娘安度晚年,讓我回報了他們的恩。”
劉國舅皺了皺眉頭,“三大王有恩必報,讓人佩服,不過這一整條街,都是當年家賞賜給我們劉家的。你知道的,哪家都有些子孫敗類,我怕他們把產業鬧沒了,所以都只是提供給族人居住,并不買賣。這個口子一開怕是”
“那這樣呢,我們加兩個條件,一,劉家必須保,不得著這房產乃是他們所有;二來,日后劉家若是要賣掉宅院,只能夠賣給國舅府,但是國舅府不得故意低價格。這樣劉侍衛的心愿也完了,國舅擔心的祖產外流的問題,也不存在,是不是”
劉國舅詫異的看了姜硯之一眼,笑道,“三大王都這樣說了,我再不同意,未免不近人。夫人,快取房契來。”
姜硯之同閔惟秀對視了一眼,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要不劉國舅就當真不知道房契已經到了劉侍衛手中,要不他就是一個天生的戲子
簡直演技湛,毫無破綻
誰說劉皇后一家子都是紈绔加笨蛋,想不出什麼厲害招數的,你看
姜硯之有些愧,是他說的
國舅夫人卻是半天沒有腳,言又止的。
劉國舅又喚了一聲,“夫人”
國舅夫人頓了頓,“你莫要著急,我這就去”
閔惟秀同姜硯之當然不著急,因為房契在他們手中呢,國舅夫人還能拿出花兒來不。
還沒有走,邊的一個老嬤嬤就說道,“夫人,您忘記了麼小郎沒有了之后,老太爺就把這條街的地契都拿走了。”
劉國舅一愣,“有這事你怎麼沒有同我說”
他說完,想起還有外人在,笑道,“三大王且稍等,我去去就來”
姜硯之立馬站起了,“說起來是硯之的錯,我應該去拜見國丈才對。”
劉國舅遲疑了一會兒,若是按照禮數上來說,姜硯之還得喚劉國丈一句外祖父呢。
他想著,點了點頭,就算他不答應,有閔惟秀在,人家也會毫不猶豫的闖吧
一行人朝著國舅府的東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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