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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鳳華》 第二百二十五章 壞人與好人

如娘面一冷,面鄙夷之,“是關梅。”

閔惟秀瞧著,當真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小娘子。

你瞧瞧這位,從驚恐到愧疚到鄙夷,那翻臉比翻書都快。

眼中的人,是不是都直接打著標簽的,譬如白阿姐,是可憐人;關梅,小賤人;閔惟思,浪子;閔惟秀,惡人;三大王,小胖子

呸呸,總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個關梅,又有什麼故事”

如娘搖了搖頭,“關梅是我的老鄉,我們一道兒來的銀泰樓。來了不久之后,就得罪了阿。那個江公子十分的好,又喜新厭舊的。但是他出手極其大方,阿有一次說是肚子疼,讓關梅去給江公子送茶水點心。”

“關梅去了之后就被禍害了。我們是同鄉,了傷,我照顧了半個月,可是好起來之后,竟然了阿的跟班。也跟著去黃字齋了。虧得我還同白阿姐也給關梅寫過家書”

“關梅自己個就是被人害的,竟然還聽阿使喚,同一起去害白阿姐簡直不是人”

姜硯之看了路丙一眼,路丙趕忙跑了出去,去帶那個關梅的小娘子過來。

不一會兒,門口就出現了一個咬著,穿著芙蓉衫的小娘子,一看到屋子里的場景,便尖起來。

姜硯之看著,驚訝的說道,“原來是你”

閔惟秀快速的看了過去,這關梅可是混黃字齋的,姜硯之竟然認識嘖嘖人不可貌相啊

姜硯之覺脊背發寒,忙說道,“張仵作,你快看,之前你挑選項圈的時候,是不是這個小娘子引咱們進的地字齋唉,我這個人有個病,除了看惟秀,旁的小娘子都長得一個模樣,分不清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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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的人都鄙視的看了過來

簡直是滿胡謅,臉皮比開封府的城墻都厚

閔惟秀滿意的收回了視線,算你識相。

姜硯之著臉笑了笑,毫不在意眾人的鄙夷。

張仵作看在那四個項圈的份上,點了點頭,“正是,引我們進去之后,給了我們一本畫冊,說讓我們慢慢瞧,去端茶水點心來出去了沒有多久,我們就聽到了尖聲,然后跑來黃字齋了。”

關梅瑟瑟發抖,往門口挪了挪,“白白白阿姐,你不要回來找我啊,我都是被阿的,我是被阿的。我現在已經改好了,我都不來黃字齋了,你放過我啊”

姜硯之好笑的看著,“喂,你別演了”

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額角,“你這里還濺了一點,沒有干凈呢”

關梅下意識的手一,卻什麼都沒有到,但是的手已經僵在了半空中。

這一下,是真的瑟瑟發抖起來。

“你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對不對你的上的確是有,但是不在額角上。之前我們來的時候,你穿的雖然也是芙蓉衫,但上頭繡的是白芍藥花,怎麼突然換了繡白梅花的呢”

姜硯之說著,指了指如娘,又指了指還在墻角暈著的那個小娘子,“你看,

們都穿著芙蓉衫,但是花不同,想必是銀泰樓統一要求的吧。”

如娘卻是一跳三尺高,“你穿了白阿姐的子,你為什麼要穿白阿姐的子”

關梅抿著不說話。

姜硯之嘆了口氣,“當然是為了把殺人這件事,變惡鬼作祟對不對,關梅,是你殺了江公子,又殺了邢員外對不對”

“你不用著急否認。我們現在去搜,還能夠搜得到子,銀泰樓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門口都有我的侍衛把守著,你沒有辦法這麼快理掉子,而且,你還要留著嚇唬人,好日后繼續行兇,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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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指了指那個空,“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也住在這個上頭。”

關梅眉頭一,“就是我殺的,這種骯臟又可恥的狗東西,沒有必要活在這個世界上。”

說著,好像如釋重負一般。

“我沒有白阿姐命好,也沒有干凈。”說著,好似要流淚,眼睛卻空的,什麼都流不出來。

“我家中貧寒,阿爹阿娘帶著三個兄弟,有一年逃難來了開封府。我被阿禍害了之后,第一時間告訴了家里人,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不但不接我回去,反倒瞧中了江公子的銀錢。”

“我阿爹阿娘勸我,就這樣在黃字齋里干上幾年,等賺夠了錢,就幫我尋一個老實的莊稼漢嫁了。我當時六神無主,也就聽了們的。我一直以為大家伙兒都是這樣的。直到白阿姐來了。”

“阿要我去騙白阿姐,我說我肚子疼,讓幫我送茶水進去給江公子,那個傻子,竟然毫不懷疑的就去了。事后我以為白阿姐會跟我一樣,可是沒有不服,寧愿去死,都不認命你知道那個傻子說什麼麼在這個罪惡的地方死了,掌柜的說不定就會封了這個黃字齋了,就再也沒有人在這里被禍害了”

“白阿姐死了,我心中糟糟的,頭七那一日,我不想去黃字齋,阿卻還罵白阿姐。我心中不忿,便故意裝了鬼來嚇唬。一開始,我并沒有想要殺人的,我就是嚇唬嚇唬大家。想著大家都怕了,說不定就像白阿姐說的那樣,黃字齋沒有了,我們又都回到了一開始的時候,干干凈凈的。”

“直到那一天,那個書生來了。就是那個我們都以為他嫌棄白阿姐臟,不要了的那個書生。他一個人在閣樓里待了好久,抱著白阿姐的被褥哭。說來也是諷刺,我同白阿姐都住在這最可怕的黃字齋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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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哭一直哭,那日是臘月二十八了,我見沒有什麼客人了,想要收拾包袱回家去。他見我來了,便一直問我,是誰禍害了白阿姐。我不敢說,因為我覺得我說了之后,那個書生就會去殺人了。”

“白阿姐那麼喜歡他,為了不拖累他,胡說自己個要另攀高枝了。他寒窗苦讀那麼多年,干干凈凈的,卻是要為那種渣滓臟了手我便什麼都沒有說。我拿著包袱下了樓,路過黃字齋的時候,卻聽到江公子同阿說笑,他們在笑白阿姐,在笑書生,在笑我”

“我當時腦袋嗡嗡的,恨不得沖進去殺了他們。明明他們是加害者,我同白阿姐是害人,他們卻活得逍遙自在,心中沒有半點負擔。而我們不是毀掉了一輩子,還被心中的大石頭不過氣來。”

“我知道樓里其他的小娘子,都瞧不上我,覺得我又笨又賤得到報應的,應該是那些壞人才對啊為什麼卻都要來怪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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