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多謝父皇。”太子舒了口氣,又對秦綰點頭致謝。
&nb“多謝外祖父。”秦綰也很滿意。
&nb兩個郡主都打過道,南昌郡主看似強勢,可惜是蠢得沒腦子。長平郡主一派弱,實際上很有幾分小心機。相比起來,還是更喜歡南昌郡主一些。
&nb手遠比腦子爽快多了嘛。
&nb“這次要好好謝謝蘇神醫。”太子轉道。
&nb蘇青崖跟在最后面,即便看完了一場鬧劇,臉上的表也無悲無喜,聽到這句話才道:“不必道謝,我并沒有做到什麼。”
&nb“蘇神醫客氣了。”太子楞了一下,還是說道。
&nb他把信王調來坤寧宮的時候,留了臨安王和蘇青崖在養心殿,而父皇能夠神奕奕地出現在坤寧宮,除了蘇青崖找出了解蠱的辦法之外,就沒有別的可能了。
&nb“不是客氣。”蘇青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nb太子尷尬……好吧,他是真的不會和蘇青崖流,每次都一鼻子灰。
&nb雖說有時候恨得想砍了這個游醫,但是……畢竟是個連蠱毒都能治的絕世神醫,可以的話,終究還是籠絡為佳。說不準,哪天還要求他。
&nb“綰兒,你先出宮吧。外祖父還有些事要理。”楚帝道。
&nb“是。”秦綰乖順地答應了。這是南楚的家丑,知道的已經夠多,后面的,還是不參與了吧。
&nb“蘇神醫,多謝。”楚帝鄭重地道。
&nb“陛下這句謝,本公子擔不起。”蘇青崖看了他一會兒,轉離去。
&nb太子趕過一個林軍的小隊長,吩咐他把兩人送出宮去。
&nb秦綰一直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但沿途有林軍在,也不好多說,一直回到了寧王府。
&nb“大小姐,可算是回來了。”見到,幾個心腹才算是舒了口氣。
&nb“王爺回來了沒有?”秦綰沉聲問道。
&nb“剛回來。”執劍答道,“王爺說,要是小姐和蘇神醫回來了,就去后院。”
&nb“知道了,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們。”秦綰道。
&nb“是。”執劍應道。
&nb秦綰幾乎是拖著蘇青崖走的,來到后院,果然見到李暄一個人在院子的石桌上擺了酒菜等候。
&nb“慶功。”李暄微笑著舉了舉杯。
&nb“還早了點。”秦綰搖頭。
&nb“出什麼意外了?”李暄一怔。
&nb從宮里出來的消息,雖然不清楚過程,但應該是很順利的,所以他先一步從太子府了。
&nb“還真是意外連連。”秦綰嘆了口氣,坐下來,灌下一杯果子酒,這才慢慢地把今晚發生的事一一道來。
&nb蘇青崖并沒有補充什麼,只在一邊靜靜聆聽,捧著酒杯,卻也沒喝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nb“不對。”李暄的眉頭越皺越。
&nb“哪里不對?”秦綰問道。
&nb“前面都沒有問題,我好奇的是,皇帝怎麼就突然沒事了?”李暄說著,卻是看向蘇青崖。
&nb“對啊,我之前就想問,你找到解蠱的方法了?”秦綰也疑道,明明宮的時候還沒有頭緒呢。
&nb“蠱蟲還在,沒有驅除。”蘇青崖搖頭。
&nb“那不對啊。”秦綰一愣,“晴妃縱蠱蟲想要殺死外祖父,可是毫無反應,看晴妃的表,我不覺得在虛張聲勢。”
&nb“因為蠱蟲暫時被更厲害的毒制了。”蘇青崖道,“蠱蟲吸收宿主進食的一切養分,自然也包括毒藥。”
&nb“你……給外祖父服毒?”秦綰嚇了一跳。
&nb“他要求的。”蘇青崖瞥了一眼,補充了一句,“臨安王在場。”
&nb“外祖父要求的?”秦綰睜大了眼睛。
&nb“嗯。”蘇青崖點點頭,嘆息道,“大概是因為蠱蟲被藥鎮住,他清醒了一會兒,從臨安王口中知道了部分真相和計劃,想了一會兒,就問我有沒有能讓他立刻好起來的辦法,哪怕明天馬上就死也無所謂。”
&nb“于是你答應了?”秦綰道。
&nb“他堅持。”蘇青崖只道。
&nb秦綰默然,既然舅舅也在場,最終卻還是沒能阻止外祖父這麼做了,可見他的心意有多堅決。
&nb“你看起來有點不高興。”李暄道。
&nb“我不在乎見死不救,但是……既然救了,最終病人卻是被我毒死的,確實有些不悅。”蘇青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
&nb“長生?”秦綰聲道。
&nb“嗯。”蘇青崖微一點頭。
&nb“果然是奇藥。”秦綰苦笑。
&nb明明是殺人的毒藥,卻能暫時讓人百病全消,連蠱毒都被制。
&nb“那麼……三天?”李暄沉聲道。
&nb“不,九天。”蘇青崖搖頭,“從梁中天上取得的數據,這是我延緩藥最長的時間,不過也要做好提前一兩天的準備。”
&nb“九天之,必須離開南楚。”李暄斷然道。
&nb“他讓臨安王不許把這件事給任何人知道。”蘇青崖頓了頓,又道,“這是一個很偉大的人。”
&nb“難得你會給人這麼高的評價。”秦綰道。
&nb“是,但是我從來不希我或者我的朋友偉大。偉大,總是要放棄些什麼的。”蘇青崖道。
&nb“我知道,所以,我是壞人,你也是,他……”秦綰看看蘇青崖,又看向李暄,一笑道,“他也是。”
&nb“對。”李暄點頭,“所以,就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九天,皇帝駕崩之前,必須返回東華,以免有什麼變故。”
&nb“和親的事基本不會有變化,重要的是我們。”秦綰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們知道得太多了,而且,若是九天后外祖父駕崩——我不知道到時候他會用什麼理由,或者說新帝會用什麼理由,但是蘇青崖給外祖父治療是眾所周知的事,不能不防太子過河拆橋。”
&nb“嗯,沒事最好,有事……先走為上。”李暄贊同。
&nb蘇青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得不承認,這兩人很般配。當然,若是李暄不是姓李的,不是東華皇族就更好了。
&nb“明天外祖父會召見端王,正式談和親的事。”秦綰道,“在那之后,我們就先走吧?”
&nb“他也罷了,你畢竟是東華使臣。”蘇青崖皺了皺眉。
&nb“沒事,有荊藍。”秦綰很淡定。
&nb“可以。”李暄想了想,同意的計劃。
&nb南楚如果要過河拆橋,也要找正主,一氣之下把替干掉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是不會做的。所以,荊藍和易容的人都不會有危險。
&nb“正好,我要安排一下上玨。”秦綰道。
&nb“說實話……你把他要出來干什麼?后患無窮。”李暄道。
&nb“確實。”蘇青崖顯然也對上玨沒好。
&nb“因為他可能是姓孟的。”秦綰苦笑。
&nb“姓孟怎麼了?”李暄問了一句,心里卻微微一。
&nb“按照徐氏的說法,上玨的親生父親,那個孟狄的人很可能是南疆王族脈。”秦綰道。
&nb“你是想說,他和孟寒有緣關系?”李暄道。
&nb“既然上了,總不能就這麼讓他死了。”秦綰嘆了口氣道,“若是還能有一個親人在世,總是好的。”
&nb“我怕上玨不會恩。”李暄凝重地道,“萬一他挑撥你和孟寒的關系,或是利用他去做什麼事……”
&nb“放心,你不了解孟寒。上玨沒那個能耐。”秦綰笑笑,又道,“再說,我也不會把人放在東華,往無名閣里一扔,有阮婆婆在,他連自己的院子都出不去。”
&nb“那孟寒……”李暄道。
&nb“能活著就好了,孟寒……我了解他。”秦綰道。
&nb“你對下屬倒是有有義。”李暄道。
&nb“孟寒算是合作者……不過,下屬嘛,雖然這世上總有背叛者。”秦綰笑笑,后面的話沒有說下去。
&nb“看來,這趟出遠門,你收獲不。”李暄看著道。
&nb“也許。”秦綰不置可否。
&nb“不的話,先回去休息吧,距離天亮也沒多久了。”李暄聲道。
&nb“我想在這里坐一會兒。”秦綰搖頭。
&nb李暄沉默了一下,點點頭,站起走人。
&nb“你不走?”秦綰一抬眼。
&nb“我了。”蘇青崖本不理會的白眼,自顧把幾樣喜歡的菜都端到了自己面前。
&nb秦綰不失笑,忽的又道:“你和外祖父是不是達了什麼協議?”
&nb“你怎麼知道?”蘇青崖一怔。
&nb“你從來不是個會騙人的人。”秦綰笑,見他不說話,又道,“不說的話,明天我也可以去問舅舅,反正我知道得夠多了,相信舅舅也不會在意多一件無關要的小事。”
&nb“也不是什麼大事,明天一早,你大概就會知道了。”蘇青崖停頓了一下,又道,“其實,你留在南楚也好的。”
&nb“不好。”秦綰一笑。
&nb“因為南楚一個李暄?”蘇青崖挑眉。
&nb秦綰繼續笑。
&nb蘇青崖便不再多言,安靜地吃飯,吃完,又安靜地走人。
&nb秦綰也不在意他的去留,一手手肘撐在石桌上,拖著下,一手轉著酒杯。
&nb杯里是香甜的果子酒,清冽的酒倒映出滿天星,是有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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