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觀眾是個不解風的暴力大小姐。
“我辱你?”秦綰一臉的驚奇,“就算你是西秦人,不懂我東華的禮儀規矩,但是難道連妾室見到正房該跪下行禮都不懂?還是說,西秦沒有這個規矩?那本小姐幸虧沒有托生在西秦,那里的正妻未免太難做了。”
“我不是妾!”夏婉怡怒道。
“夏姑娘,你要搞清楚,在這個王府里,除了本小姐,所有的人……全是賤妾。明白?”秦綰微笑。
“放肆!我是西秦鎮南王嫡,*郡主!”夏婉怡瞪著,咬牙切齒道。
“本小姐也是安國侯嫡,長樂郡主。”秦綰一臉納悶地道,“同是郡主,怎麼還有上趕著做妾的?和你同樣份,本小姐都覺得恥了。”
“……”夏婉怡幾乎要瘋了,這個人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聽著,我是王府的客人,不是后宅的人!”
這話說得絕對夠清楚,絕對沒有歧義了吧?
“原來你是客人?”秦綰終于恍然大悟。
“是!”夏婉怡松了口氣,忽然覺得渾疲倦。
“一個客人,居然以主人自居,問本小姐是什麼人……難怪本小姐以為你是王爺的通房呢。”秦綰笑道,“畢竟,本小姐還沒過門,王府是不會有地位太高的人的。”
“你!”剛剛才覺得這事過去了的夏婉怡頓時再度氣結。
這人,果然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白蓮和莫問以及邊上的侍衛一個個忍笑忍得傷。一直只有這個夏婉怡讓他們氣急敗壞還不能發作的份,如今大小姐一出馬,立即就讓夏婉怡氣急敗壞還不能發作。
果然未來王妃威武!
“來人,送夏小姐回去,客人不認識路,你們難道也沒告訴,書房重地不得隨意走嗎?”秦綰道。
“是,大小姐教訓的是。”莫問也不分辨,直接認了錯,就讓兩個侍衛送夏婉怡回去。
夏婉怡咬了咬,抬手了眼淚。算是知道了這個人的不好惹,下回來之前,必須先做好準備了。
“蓮兒,有空跟你表哥說說,本小姐又不是妒婦,嫁過來還攔著他不許納妾不?”只聽后秦綰的聲音輕飄飄地傳過來,“只是呢,我東華有的是溫賢淑的好姑娘,大不了本小姐親自給他挑幾個,至于非要找個西秦來的嗎?”
“大概是……表哥覺得新鮮?”白蓮會意地接口。
“那還不如去找幾個真正西域來的舞,人牙子那里就有賣,雖然貴些,但王府又不差那兩個銀子,何必要這種雜品種的。”秦綰道。
“噗——”白蓮實在忍不住了。
雜品種,那豈不是明擺著罵人家雜種麼?
夏婉怡雖然已經走遠了,但那一字一句也不知怎麼的,清晰無比地往耳朵里鉆,就是想不聽都不行!讓氣得幾乎想沖回去狠狠甩兩個耳,但一咬牙,還是先忍耐了下來。
安國侯府大小姐,秦綰是嗎?我記住你了!
“大小姐請。”莫問一臉崇拜地道。
“謝謝。”秦綰笑笑,推門而。
“鬧完了?”李暄從書案后面抬起頭來,了太。
“鬧?王爺就不解釋一下您上的爛桃花嗎?”秦綰假笑道。
“有嗎?”李暄很無辜地看,“本王倒是聽見有人說,要給本王納妾?”
“王爺想要的話,我就去尋幾個,想來京城那麼大,總有幾個不怕死的。”秦綰答道。
“去找人牙子買吧,良家子的尸理起來麻煩。”李暄給了個建議。
“西域舞?”秦綰挑眉。
“隨你。”李暄道。
“隨我?那……我管殺,你管埋?”秦綰道。
“可以。”李暄認真地點頭。
“噗——”秦綰直接笑了出來。
“西秦鎮南王府的資料,要不要看?”李暄等笑完,直接拿起一卷資料。
“不用,你說給我聽吧,懶得看。”秦綰說著,在他對面坐下來。
“你猜對了,這個夏婉怡,和鎮南王世子夏澤天不是同母所生。”李暄道。
“王妃早死?還是庶變嫡?”秦綰口而出。
“都不是。”李暄搖了搖頭道,“夏婉怡的母親是鎮南王的平妃。”
“平妃?”秦綰愣了一下。
平妃就是普通人家的平妻,平妻雖然不如正妻,也要稱呼正妻姐姐,但畢竟也是妻,生下的兒也算嫡子嫡。只是,一般人都不太會娶平妻,何況皇族了。后院有兩個聲音,絕對是禍之源!
“二十年前,西域云滇國起兵犯境,鎮南王率軍迎戰,兩敗俱傷,云滇國求和,但西秦自損失也不輕,又有北燕虎視眈眈,西秦皇帝也下旨同意議和。”李暄娓娓道來一段陳年舊事,“云滇國的議和條件有一條是,要鎮南王迎娶他們的公主,可是當時鎮南王已經大婚,連嫡子都有了,自然不可能休妻,而云滇國公主非君不嫁,寧愿做側妃,可畢竟是一國公主,又非純然戰敗求和的,所以折中之下,皇帝下旨,命鎮南王迎娶云滇國公主為平妃。”
“那公主,現在還活著?”秦綰好奇道。
“當然,不過生下夏婉怡的時候,聽說是難產,雖然最后救了過來,但也失去了生育能力,這些年倒是沒有了一開始進府時的囂張了。”李暄道。
“沒有兒子,拿什麼囂張?和的兒,將來還不是要靠王妃的嫡子夏澤天生活。”秦綰笑道。
“應該說,幸好沒有兒子。”李暄的話意味深長。
“也是。”秦綰頓了頓,又道,“夏婉怡若非是個兒,恐怕生下來也會是個死胎。鎮南王那麼有手段的人,怎麼能容許一個帶著一半西域脈的嫡子降生。是個兒的話,他倒是能容許云滇公主養在邊,將來嫁出去便是。”
“聽說夏婉怡和鎮南王妃、鎮南王世子關系都很好,反而和生母不親。”李暄又道。
“這是個自私、涼薄、自以為聰明,其實是個傻子的人,不足為慮。”秦綰說道。
“不過,夏澤天可不是個簡單的人,你覺得他是來做什麼的?”李暄道。
“總不會是真的想來找個未婚妻的。”秦綰一聳肩。
“陛下將迎接西秦使臣的事給了太子。”李暄轉過了話題。
“也可以,西秦的鎮南王地位極高,既然是鎮南王世子來,太子去迎接一下也算重視。”秦綰道。
“我怕李鈺玩不過夏澤天。”李暄道。
“沒事,有虞清秋,不會讓他吃虧的。”秦綰很淡定。
就算注定是敵人,但從來不懷疑虞清秋的能力。
夏澤天最厲害的是打仗,其他方面或許也不錯,但絕對玩不過虞清秋。
在對付別國上,和李鈺的立場都是一致的。
“對了,想不想出去走走?”李暄忽然道。
“去哪兒?”秦綰一怔。
“云州。”李暄淡然吐出兩個字。
“陛下居然派你去賑災?”秦綰驚訝道。
“最主要是端王被暴民困在了古縣,這件事,換別的臣子都不好辦,陛下又不敢讓太子去冒險。”李暄倒是說得云淡風輕。
不過想想也是,眾皇子被歐慧弄得死的死殘的殘圈的圈,能看的就兩個了。端王被困,要是派太子去,萬一被人給一鍋端了,皇帝哭都來不及。
總不能一把年紀了,再去努力生兒子?
所以,也就李暄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你要帶我去?”秦綰道。
“你不想去?”李暄疑道。
“……”秦綰沉默,半天才自暴自棄地翻了個白眼,“想。”
“那就行了。”李暄點點頭,很是理所當然。
仿佛,只要秦綰說想去,剩下的事就不需要來心了。
皇帝,安國侯府,還是其他,李暄全部都能安排妥當。
秦綰嘆了口氣,忽然覺得,其實偶爾把責任推一點給別人的覺也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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