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寧王府的人把詳細的消息傳到云州的時候,已經是四五天之后了。
這個時候,古縣的形勢已經穩定下來,李暄派了一隊侍衛將端王和新納的庶妃紀如送回京城,帶人來到了云州的治所遏云城,繼續理云州一系員職的案子。
同時,南楚那邊也傳來回音,愿意以市價賣一批糧食給東華,并且同意先行將糧食送往災區。
無論南楚的新帝是因為什麼才答應的,但李暄和秦綰卻不得不承了這個。
不管怎麼說,總能死好些人的。
八月的天氣終于多了些涼爽,尤其剛剛下過一場暴雨,雖然對災民來說不是事,但對于秦綰來說,暴雨將殘存的暑氣清掃一空,呼吸著清涼的空氣,在院子的廊下逗逗鳥兒,還是愜意的。
看完了詳細的呈報,李暄不一聲冷笑:“李鈺……也夠狠的,畢竟也是他的枕邊人。”
“可我覺得有哪里不對?”秦綰托著下,一手拿勺子攪著冰碗里切碎的鮮果,一邊說道,“以我對李鈺的了解,這個人自尊心比天高,就算恨極了江漣漪,也不可能讓自己睡過的人真的和別人發生點什麼,而且這對他也完全沒好。”
“不是李鈺,也不是白蓮,難道含寺那一夜,還有第三撥人存在?”李暄皺眉道。
“那個幫助白蓮的黑人,未必就是李鈺的人。”秦綰說道。
“也是。”李暄想了想,表示同意。
李鈺的話,自己就可以做這件事,不需要借助白蓮之手。
“所以說,江家大小姐……這是得罪誰了?多大仇啊!”秦綰“嘖嘖”兩聲,晃了晃手里的信件,順手將冰碗放在一邊。
李暄看了一眼,沒說話。
要說江漣漪得罪的人,那真是多了,誰讓仗著有一個極度護短的爹,在京城橫行霸道十幾年了。然而,人家恨是一回事,可真要恨到用這種手段來對付的程度,江漣漪是殺人全家了?
別說沒這個能力,更沒這個智商。
“算了,等回京后再說。”秦綰隨手把信件扔到一邊,又道,“下一步去哪兒?”
“哪兒都行。”李暄答道,“我們最主要的任務是鎮叛,救出端王,等展將軍回來再說。”
“那云州涉案的員?”秦綰一挑眉。
“嗯……這是個問題。”李暄著下道,“全置了,陛下不高興,帶回京城去,陛下也不高興。”
“那就置一半唄。”秦綰聞言,不假思索道。
“王妃真聰明。”李暄挑挑眉。
“行了,甜言語本小姐已經聽膩了。”秦綰揮揮手。
李暄哪會不知道要置到什麼程度,皇帝的分寸這種事他最擅長了,何須旁人提醒。
“對了。”秦綰頓了頓還是拿回了之前那封信,好奇道,“江丞相沒有發瘋?”
“這個……”李暄沉默了一下才道,“聽說,江丞相和陛下在書房談了整整一個下午,期間外面伺候的侍衛不停地聽見拍桌子砸東西的聲音。”
“然后?”秦綰也不抹了把汗。
跟皇帝拍桌子砸東西,有這樣膽大包天的爹,才寵得出江漣漪這般不怕死的兒啊。
“然后,江丞相怒氣沖沖地出了宮,第二天就告了病,再沒有上朝。陛下……回到養心殿后又砸了一通,接連幾天都沒有召幸嬪妃。”李暄道。
“這你都知道?”秦綰無力了。
“我在宮里住到十六歲才出宮建府,怎麼也會有些人脈的。”李暄淡淡地說道。
“那……陛下就這麼算了?”秦綰道。
“不算了又如何?”李暄一攤手,“太醫去看過,江轍是真病了,陛下總不能把個病人從床上拖起來辦事。”
“真病了?什麼病?”秦綰驚訝道。
“病本倒是不嚴重,太醫說是心病,解不開心結的話,很有可能會一直衰敗下去。”李暄嘆了口氣道,“畢竟那是真病,陛下氣得不輕,可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讓太醫常駐丞相府。”
“陛下最近很為難吧。”秦綰不笑了起來。
知道明白了,李暄也無奈地笑道:“收繳國庫欠款的事才做了一半,云州一團爛攤子,要買糧、要賑災、要修復河堤,還要追剿劫了救災糧食的匪徒,北燕那邊用兵在即,軍糧械都要調集,祁展天和京畿大營的案子尚未塵埃落定……陛下忙得團團轉,偏偏他手里最鋒利的那把刀……罷工了。”
“只怕陛下很快就要招你回京了。”秦綰憾道。
“嗯,要是陛下知道端王廢了,怕是煩心事又多一樁。”李暄道。
“王爺。”就在這時,莫問走了過來。
“什麼事?”李暄抬頭道。
“青巖縣那邊傳來的奏報。”莫問抿著,雙手遞上一份文書。
李暄頓時沉了臉,秦綰也斂去了笑容。
因為莊別離帶人劫了原本運往青巖的糧食,那里的百姓定然會死傷很多人,這時候來的公文說的絕對不會是什麼讓人高興的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秦綰一把接過公文,拆開看起來。
李暄也沒有阻止,只靜靜地等著念出來。
然而,秦綰只看了一眼,就臉大變,手一松,紙張隨風飄落。
“怎麼了?”李暄走過去,俯撿起公文。
“青巖……鬧瘟疫了。”秦綰抿了抿,苦地道。
“什麼?”莫問一聲驚。
李暄才剛剛撿起公文,還沒來得及看,聞言,整個人都不一僵。
雖說洪災過后人畜尸在洪水中浸泡,加上天氣炎熱,很容易引發瘟疫,但這一回,李暄的置還算及時,秦綰在襄城以雷霆手段平息糧價藥價,蘇青崖兩張藥方更是克制瘟疫傳播的良方,以襄城為中心向四周蔓延,原本,云州是可以躲過這一場災難的。
只是,誰也沒想到,因為莊別離的所謂武林盟不分青紅皂白的“劫富濟貧”,使得青巖縣死了許多原本不該死的人,終于發了瘟疫。
“該死!”李暄從牙里蹦出兩個字。
他并沒有說是誰該死,但無論是秦綰還是莫問都知道指的是誰。
“該死的人總會死的,現在要的是青巖縣。”秦綰斷然道。
“云州所有員立刻在刺史府大廳集合,還有,去請蘇神醫。”李暄說著,人已經往外走去。
“是。”莫問立刻轉。
“等一下。”秦綰卻道。
“怎麼?”李暄一怔。
“你去應對方吧,蘇青崖那里,他肯定不耐煩見那些員,我去。”秦綰道。
“好。”李暄立即點點頭。
有了默契,自然是立刻分頭行事。
不過,秦綰來到蘇青崖暫住的院子時,卻見不止是蘇青崖和沈醉疏在,連顧寧和顧星霜兄妹倆都在。
原本,在古縣的時候,沈醉疏就要把顧家兄妹趕回半月山莊去,不過,顧寧在得知朝廷至不會對半月山莊手后,想了想,卻留了下來,連帶顧家的小姑娘也不肯自己回去了。
“你們到得倒是齊。”秦綰微微挑眉。
“找我有事?”蘇青崖原本是在涼亭里看書,聞言放下了書冊,抬起頭來。
“嗯。”秦綰幾步走進涼亭,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青巖縣發了瘟疫。”
“哦。”蘇青崖揚眉,臉上并沒有意外之。
“青巖縣?”顧寧一聲低呼。
秦綰看了他一眼,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諷,看得顧寧面紅耳赤。
當日在古縣縣衙,秦綰說莊別離那些所謂“大俠”要背負青巖縣遍地殍的罪孽,他還沒有什麼實際。然而,“瘟疫”兩個字卻如同一記雷鳴,震得他耳朵嗡嗡作響,幾乎聽不見秦綰說的別的話。
瘟疫會死多人他不知道,也不會計算,但是他很清楚,歷史上只要某地發生惡瘟疫,當地駐軍就會封閉染區,不許進出,讓里面的人自生自滅。往往,整個村莊全滅,活下來的人,百不存一。
洪水雖然沖毀家園,但真正淹死的人其實不多。
可瘟疫,帶來的只有絕。
“知道了,我去收拾一下東西,還有藥材要立刻運過去。”蘇青崖合上書卷,站起來,很自然地說道。
“你要去青巖縣?”沈醉疏驚訝道。
“我不就是為了這件事有可能發生,才來到云州的嗎?”蘇青崖皺了皺眉,就像他說的是什麼廢話似的。
“可是……”沈醉疏張了張,卻有些茫然。
勸阻他不要去,那肯定是不對的,可是,疫區……就算蘇青崖是神醫,也有可能染上瘟疫而死的。
秦綰沉默,原本,請蘇青崖一起來,就是為了應對可能出現的瘟疫,可是,當瘟疫真的發生了,卻猶豫了。
青巖縣加上附近的村莊,原本的人口約有三到四萬,經歷過一場災難后,肯定還有所減,但兩萬肯定是有的。
兩萬百姓重要還是蘇青崖重要?秦綰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兒不知道答案了。
“放心,本公子就算要死,也不會染瘟疫而死這麼難看。”蘇青崖一聲嗤笑。
“等朔夜回來,讓他送你去。”秦綰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就算蘇青崖是大夫,可絕的百姓會做什麼也說不準,還是需要高手保護的。
“來不及。”蘇青崖道。
“那我跟王爺借莫問。”秦綰道。
“不必了,我陪他去便是。”沈醉疏口道。
“你去找死?”蘇青崖斜睨他。
“我不是跟你一起嗎?你死不了我就死不了。”沈醉疏翻了個白眼道,“何況我的力是純屬,本就是一切邪的克星,沒那麼容易染瘟疫的,你還是擔心自己吧!就算你是神醫,瘟疫也不會怕你的。”
“沈世叔,那我……”顧寧忍不住開口道。
“你就別想了。”沈醉疏沒好氣道。
“可是,我想做點什麼。”顧寧諾諾地道。
“那簡單。”沈醉疏干脆地一直秦綰,“云州事畢之前,你就聽的話,有你能干的事。”
“啊?”顧寧一呆,又看看秦綰,很有些不樂意。
“好呀,姐姐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顧星霜拉著秦綰的袖道。
秦綰這才細細地打量這個一路上都沒說過幾句話的小姑娘。
顧星霜今年才十四歲,尚未及笄,也許是江湖兒早,這般年紀就一個人在外面跑,顧月白也管不住。不過,這姑娘雖然子倔強些,卻有分寸,不會無理取鬧胡攪蠻纏,并不惹人討厭。
“好吧,你聽話就可以留下,不然我派人送你們回半月山莊。”秦綰想了想,答應了。
朔夜和蝶還沒會和,荊藍傷勢未愈,執劍和孟寒都遠在南疆,如今沈醉疏護送蘇青崖去青巖縣,邊確實缺人手。顧家兩兄妹武功不錯,要是聽話,倒是可以用一用。
“不聽話,盡管揍。”沈醉疏道。
“……”顧寧了角,不過還是默認了。
“我一定會很聽話的,沈世叔不要胡說!”顧星霜示威似的握了握小拳頭。
的想法比哥哥簡單得多,被困在古縣的時候,親眼見過百姓的苦,自詡也是俠,當然要做些什麼的。但是去疫區……還真不敢,也不想讓哥哥去,那麼,留在這里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也不錯。
何況,長樂郡主又漂亮又溫又能干,武功又那麼好,聽的話也沒什麼不好的。
“那就這樣吧。”秦綰道。
“大小姐。”就在這時,莫問匆匆走過來。
“怎麼,王爺有事?”秦綰驚訝道。
“王爺命屬下將這個給蘇神醫。”莫問說著,遞上一個錦囊。
“什麼東西這麼寶貝?”秦綰笑笑,將里面的東西倒出來,隨即就沉默了。
兩顆珠子,一顆被做了腰飾的模樣,流蘇都已經有些陳舊了,顯然是已經佩戴許久的。另一顆木珠直接穿了條繩子做了項鏈,看起來卻新得多。
“這是什麼?”顧星霜好奇道。
“你們倆拿著吧。”秦綰順手丟給了蘇青崖。
蘇青崖拿起來看看,將腰飾掛在自己上,又一臉嫌棄地將項鏈丟給沈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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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帶著嗎?”沈醉疏綠了臉。
雖然這項鏈并不氣,珠子也是木珠,不是夜明珠之類,但他一個大男人,帶著條項鏈也會覺得渾不對勁的。
“圣山至寶清神木,能解百毒,不怕死盡管不帶。”蘇青崖冷哼道。
“啊?”沈醉疏一愣,盯著項鏈的目就更糾結了。
能解百毒的清神木,一定程度上,對瘟疫也是有所克制的。
“這麼厲害?”顧星霜眼神閃閃的,指著蘇青崖腰上的掛飾好奇道,“這個也是嗎?看起來不像是木頭呢。”
“辟邪珠。”蘇青崖只回答了三個字。
但沒有人追問。或許有人不知道清神木,但辟邪珠這等至寶,出世家的人怎麼能沒聽過?
“這就是辟邪珠?”顧寧驚訝道。
“我說……”沈醉疏猶豫半晌,還是把項鏈掛到了脖子上,一面看著秦綰,有些牙疼地說道,“辟邪珠和清神木哪一樣都是稀世奇珍,而且效用重復了,你家王爺一個人帶著兩件,這該是多怕有人想毒死他?”
“因為我本來就百毒不侵,沒用。”秦綰答道。
沈醉疏無語,你沒用,和李暄一個人帶兩件辟毒之,有必然的聯系嗎?
“好吧,清神木是我師門長輩給王爺的見面禮,辟邪珠……我不知道他哪里來的,不過應該是帶了很多年從未離過。”秦綰一攤手,又瞪他,“別弄丟了,要還的!”
“知道了。”沈醉疏揮揮手。
“那麼,保重。”秦綰正了正臉道。有辟邪珠和清神木,至也能多放點心了。
“嗯。”蘇青崖看了一眼,又道,“如果沒有意外,我會在云州待上兩三個月的,京城的蘇宅里有些藥,你回去自己拿。”
“好。”秦綰點點頭。
蘇青崖代完,也不多說,徑直去收拾東西了。
“你們兩個,別給紫曦添麻煩。”沈醉疏不放心地又囑咐了一句。
“沈世叔,我要是又做錯什麼,你盡管去向我爹告狀吧!”顧寧翻了個白眼。
一句話說得眾人都笑了起來。
秦綰回到自己屋里,看了幾頁書,又沒心思,直接把書丟在一邊就開始發呆,一直等到天黑,才見李暄過來。
“才結束?”直接遞了杯熱茶過去。
“嗯。”李暄嘆了口氣,坐下來,慢慢啜著熱茶,無奈道,“云州的員上回祁展天一案就罷黜了不,在經過這次的洗牌,就沒幾個沒牽連的,新提上來的人不悉政務,辦事效率更拖沓。何況,我只能設立五品以下員,像刺史、郡守之類,必須要經過吏部審核,如今都是副手暫代,就更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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