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來的。”秦珍抹著眼淚,睜著一雙腫核桃的眼睛,一臉的悲哀。
那麼李鈞,也接不了,何況李鈞原本就對沒多呢。若是沒有這件事,或許房花燭夜也就平平淡淡地過了,可如今……一想起那一幕,就想吐!
“小姐怎麼這麼命苦啊。”彩霞哭道,“也不知道是哪個賤人勾了王爺去,這才新婚呢,往后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陪嫁丫頭的命運都要靠著自家小姐,不管是給姑爺作通房,還是配給王府的管事,都得要小姐自己得住才行,要是小姐都這樣了,們還有什麼將來?
原本被夫人選出來給二小姐做陪嫁,不知道侯府有多丫鬟羨慕們,憾自己沒被選上,如今看來,居然還是當初被夫人當棄子一般送去碧瀾軒的夏蓮等人更有前途。
秦珍的臉很僵,里直發苦,好半天,才從牙里狠狠地蹦出兩個字:“秦綰!”
“大小姐?”彩霞驚訝道,隨即又茫然了,這從頭到尾,關大小姐什麼事?
秦珍咬牙不語,就算當時熱上涌昏了頭,過后被上花轎,一路上也就想明白了,就算不知道秦綰是怎麼做到的,但這天的事,絕對是秦綰安排的,為的就是報復們母!
“唉……”耳邊掠過一悠悠的嘆息。
“誰?”秦珍一驚,厲聲喝道。
“小姐?”彩霞被嚇了一跳。小姐……該不會是傷心過度,魔怔了吧?
“有人,明明有人的。”秦珍抓著的手喊道。
“小姐,沒有人啊,真的沒有。”彩霞都快哭出來了。
就在這時,彩霞忽的一聲悶哼,一言不發地昏倒在地。
“是誰?出來!”秦珍慌地四看看,拿起一支龍燭,火焰朝著大門。
“唉,這還是我那個端莊賢淑,溫大方的二妹嗎?”幽幽的聲音卻從窗口傳來。
秦珍猛地轉,龍燭的火焰在空中畫出一道紅。
只見秦綰一勁裝,曲起一條,姿態優雅地坐在敞開的窗臺上,手里居然拿著一袋零食,空氣中約飄過餞的甜香味。
“你怎麼來的?”秦珍道。
“走進來的。”秦綰一聳肩,拿了一塊蘋果干放進里,看著又道,“我說,能不能把你手上那玩意兒放下?別弄得我好像是香竊玉的采花大盜,你要誓死保衛貞似的。”
秦珍雖然恨極了眼前的人,但聽到這句話也不了角,慢慢地把龍燭放回原。
一來,不認為秦綰會直接殺了,二來,如果秦綰要殺,別說一支燭臺,就算給一柄神兵利也是白搭。
“這才乖。”秦綰笑瞇瞇地點點頭。
“你來干什麼?看我笑話?”秦珍冷笑道。
“是的。”秦綰坦然點點頭。
“……”秦珍無言。
秦綰如此坦白,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是你陷害我娘?”
“說陷害……太過了吧。”秦綰笑笑道,“藥是祖母給的,下藥的人是祖母找的,關我什麼事?”
“不可能!”秦珍口而出。
祖母……祖母怎麼會如此對待娘親和!
不對,老太君確實說過,想讓賀晚書進寧王府,讓秦瑤進端王府,也好幫忙固寵,不過拒絕了之后,祖母也沒再提起過這件事。難道是祖母依舊打著這個主意?也不對,今天中途離開的不是秦瑤,是賀晚書!
而且,賀晚書回來的時候神態輕松,完全不像是想去勾引端王的模樣……要說賀晚書敢給端王和母親下春藥,打死都不信!
“信不信由你。”秦綰笑瞇瞇地說了一句,頓了頓,又補充道,“祖母老了,一個深宅婦人,能影響多大事?要說父親,我對父親的影響力絕不弱于祖母,而我還很年輕。你說,賀家會怎麼選?”
秦珍聞言,像是見了鬼似的瞪著。
秦綰繼續笑,雖說現在還只是賀晚書,但明天就是整個賀家了,他們也沒第二條路可走了,再說,這條路,既不是死路,也不是泥濘難行,反而是一條康莊大道。賀家又不傻,為什麼不走?
老太君,不過是一個出嫁的姑罷了,若是幫襯不了娘家,誰還理!
“你不怕我說出去?”秦珍說完,心頭卻一凜,秦綰告訴這些,該不會是有滅口的打算了吧?
“想什麼呢,我怎麼會殺自己的親妹妹。”秦綰失笑道,“只是,二妹可要想清楚了,今天的事一旦出去,端王府和安國侯府都面掃地,你以為……我不殺你,你就有好日子過?陛下的雷霆之怒你消不起,就連爹爹……如果爹爹徹底放棄了你,你就連拉攏安國侯府這點最后的利用價值都沒有了,那麼……太子和端王會讓你活著占據著端王妃的位置?”
“殺了我,豈不是更和安國侯府了死仇?我畢竟是爹爹的親生兒!”秦珍咬牙道。
“哪有人殺你?”秦綰一臉詫異地看著,“端王妃病逝,端王哀痛不已,迎娶安國侯府三小姐為繼妃,不是一樣可以拉攏安國侯府?”
“你!”秦珍氣急。
“對了,還有一點,就算你說這是我陷害的,也不會有人信的。”秦綰最后提醒道,“誹謗朝廷郡主是要坐牢的,古縣有個匪,剛剛才放出去呢。”
秦珍死死地盯著,只覺得咽傳來一腥甜的味道。
還不吐?這個心理素質可比張氏強啊……秦綰聳聳肩,嘆了口氣道:“還有,畢竟你是張氏的兒,還是告訴你一聲吧。張氏得了失心瘋,被爹爹關進小院了——對,就是姐姐我住過的那個小院。爹爹如今正在和祖母商量,給我們找個什麼樣的繼母呢。”
“你說什麼?”秦珍失聲道。
“所以,你、秦樺、秦珠……現在都變庶出了。”秦綰微笑道。
“噗——”秦珍再也忍不住,終于噴出一口來。
果然,還是事關自己的利益才會痛苦,嫡變庶,就是不知道端王聽到這個消息,會不會順便把秦珍也貶為側妃?
“好了,我走了,二妹,就好好做你的端王妃吧。也不知……還能做幾天?”秦綰吃完餞,隨手丟了紙袋,拍拍雙手,翻下了窗子。
秦珍背靠著墻壁,子慢慢落,最后跌坐在地上,臉上一片失神。
報復,這絕對是秦綰的報復!
然而,自己現在,還能如何?
看著嫁上鮮紅的跡,還有幾不明的污跡,不由得一聲慘笑。
果然是報應啊!
“出完氣了?”出了端王府,李暄很順手牽上秦綰的手。
“不算吧,就是完一件事。”秦綰搖搖頭。
重生的第一天,就對自己說過,會替真正的秦綰報仇,今天終于做完了這件事,倒也說不上高不高興。畢竟,本人和張氏母真沒那麼大海深仇的,張氏和的幾個子的挑釁,在習慣了謀算怎麼扳倒一個皇子,怎麼謀奪一支軍權的秦綰眼里,連小兒科都算不上。
真正跟有仇的,是李鈺,連端王和江漣漪都不太夠得上,他們最多也就是個幫兇罷了。
“我剛剛去看了一眼李鈞。”李暄忽然道。
“他去干嘛了?”秦綰隨口問道。
“……”李暄的表都搐了一下才道,“他去后院隨便找了個侍妾,然后……才服,就吐得稀里嘩啦的。”
“……”秦綰扶額,眼睛里卻閃著小星星,“然后呢?”
“然后,那侍妾就被拉出去杖斃了。”李暄道。
“我比較好奇,他現在還行不行?”秦綰著下道。
“就算行,難道他要一邊吐,一邊上人嗎?”李暄無語道。
“不上人,可以上男人呀。”秦綰一臉的理所當然,“就算真不行,至還可以被男人上嘛。”
“……”連李暄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話了。所以說,你把雄娘子送給了端王?要不要這麼心的大姨子!
后面跟著的荊藍和莫問互了一眼,默默抹汗。
大小姐……真心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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