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執劍看起來也不知道多，想要了解發生了什麼事，還要先把孟寒弄醒。

“是，小姐。”執劍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小姐，他怎麼辦？”荊藍有些猶豫。讓一個男人留在小姐閨房里，是不是不太好？

“罷了，蝶留下照顧他，你先回去睡吧。”秦綰想了想道。

荊藍看了一眼，卻見只是微微皺著眉，看著孟寒若有所思的模樣，心中略有所悟，微一屈膝，退了出去。既然有些事小姐不想讓他們知道，他們當屬下的就該有眼嘛。

然后——秦綰催了的回蠱。

如果孟寒的昏睡是蠱蟲造的，那麼回蠱為萬蠱之王，應該能夠將他喚醒才對！

果然，回蠱的氣息展開，孟寒紅潤的臉猛地一白，膛的起伏頓時急促起來。

有門！

秦綰眼前一亮，加催蠱蟲，甚至連一直在手腕上充當手鐲的金翡翠蛇也飛快地游了下去，在一個角落里瑟瑟發抖。

畢竟，金翡翠蛇也是由蠱蟲控制的，本承不了王者的氣息洗禮。

“噗——”孟寒直接吐出一口來，隨即，似乎是被淤嗆著了，一陣猛咳。

蝶趕上前將他半扶起來，拍背順氣。

“咳咳咳……”孟寒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后，終于睜開了眼睛。

“醒了？睡人。”秦綰笑瞇瞇地打了個招呼，慢慢收斂回蠱。

只是，讓蠱蟲發威后的空虛也有些難，看起來明天又得去蘇青崖那里弄點毒藥補補了，現在手里這些，幾乎已經沒有作用了。

孟寒看了一眼，藍眸中毫無驚訝之。

“你的反應太無趣了吧。”秦綰嘆了口氣。

“若不是你上有回蠱，我怎麼敢這麼放心用眠蠱封印自己。”孟寒冷冷地道。

“你該不會是想說，如果我沒有喚醒你，你就會一直沉睡下去？”秦綰詫異道。

要是能一直睡，那豈不是變長生不老了？

“不能一直睡，眠蠱只是讓的消耗減緩了，不是停止，多撐上兩年。”孟寒答道，“若是兩年你還不能把我弄回去，死了也不太冤枉。”

“好吧。”秦綰嘆了口氣道，“那你現在有什麼不舒服嗎？”

“有。”孟寒抬頭看，隨后吐出一句話，“我很。”

“……”

片刻之后，一桌清淡的白粥小菜送了上來，來的還有荊藍和梳洗整齊的執劍，顯然，不弄個清楚肯定是睡不著的了。

孟寒的吃相并不魯，但速度卻很快，正如他說的，沉睡只是將消耗的能量降低，并不是完全沒有消耗了，一個月不吃不喝能死人，但三天不吃不喝也能把人個半死的。

“夠了嗎？”秦綰掃了一眼幾乎全空了的盤子，不汗。

“水。”孟寒只說了一個字。

蝶立刻遞上一杯茶。

孟寒連灌了三杯溫茶，這才舒了口氣。

“沒事了？”秦綰道。

“有。”孟寒點頭。

“眠蠱有后癥？”秦綰皺眉。

“不……”孟寒看著的眼神有點郁悶，“有點撐著了。”

“……”

秦綰想掀桌了。

“那些人是南疆王庭的護衛。”孟寒一句話頓時打散了的火氣。

“王庭護衛？那是……”秦綰的眼神頓時凝重起來。

“復國，多無聊的目標呢。”孟寒道。

“他們知道你的份了？”秦綰道。

“看看就知道了。”孟寒拽了拽自己的白發，又指指那雙藍的眼睛，“王族的標志。”

“然后，他們想擁立你為王？”秦綰覺得很頭疼。

和北燕的戰事已經一即發，這個時候若是南疆不穩定，牽一發而全啊。

“不過是想要個傀儡罷了。”孟寒淡淡地道，“誰也不服誰，這個時候，有個名正言順的王族脈當傀儡多好。”

“上玨呢？”秦綰又問道。

“我顧不上他，把他扔在圣地室了。”孟寒道。

“不會死吧？”秦綰黑線了。

南疆滅族后，儷影山那個圣地就沒人能進了，室口需要純正的王族之，而孟寒是南疆最后的王族脈了。幾十年沒人進過的地方，肯定不會有食，上玨被扔到里面幾個月，該不會早就變一堆皮包骨頭了？除非，孟寒在他上也下了個眠蠱。

“不會，里面有個山谷，不死的。”孟寒道。

“你確定他出不來，別人進不去？”秦綰確認道。

“他上的王族統太淡了。”孟寒淡然道，“所以，南疆才一直盛行族通婚，否則，幾代之后，就再也沒有人能進圣地了。”

秦綰嘆了口氣，忽然有種把蕭家的家主拉過來聽聽的沖。

兄妹*算什麼？蕭無痕哪里不好了？看看！這里還有個全族*的呢！

“那蛇姬呢？”荊藍口道，“那些王庭護衛就是在圣山抓走蛇姬的人吧？”

“大概是死了吧。”孟寒有些不確定地道，“我不想被他們控制，所以用眠蠱把自己封印了，在那之前，好像是聽到他們說，要把那個老太婆帶到祭壇祭，不過我把自己封印后，他們應該是找不到圣地所在的，后來有沒有殺就不知道了。”

“我沒看見蛇姬。”執劍一攤手道，“我到南疆的時候大概已經結束了，所以……就搶了個睡人回來。”

孟寒一抬頭，手指微微一。

“好歹是他救你回來的，手下留。”秦綰苦笑了一下，微微移腳步，遮住了他的視線。

執劍這才嚇出一冷汗，急忙退得遠遠的。

“切！”孟寒一聲冷哼，手指重新收回了袖里。

執劍干笑了兩聲，抹了把汗，卻是再也不敢靠近了，此刻再想想，他究竟是什麼勇氣，居然背著一個滿是蠱蟲的人趕了上千里路啊，而且這人還是昏睡的，萬一有什麼蟲子爬出來……

想著，他冷冷地打了個寒，弱弱地問道：“我說，我上不會有什麼蟲子了吧？”

“蠱蟲培養不易，浪費不起。”孟寒答道。

執劍簡直想去淚奔一圈。

浪費不起？那你剛才是想干嘛？想干嘛？

“你還要去南疆嗎？”秦綰問道。

“去干嘛？”孟寒一臉的莫名其妙，“只要不找上我，他們想復國也好，想復仇也好，都與我無關。何況，都過去幾十年了，很多當年存活下來的南疆人也都被同化了，不會有幾個人愿意陪他們去瘋的。”

“那上玨呢？”秦綰問道。就算上玨的王族統不純，但他總是孟寒在這個世界上僅有的親人了。

“以他的資質，在圣地里學習那些典籍，過個十年八年的，也許有辦法出來。”孟寒道。

不過，聽了這句話，所有人都為上玨掬一把同淚。

這還真不如被關在圣山呢，至生活不愁，食無憂，除了不太自由，也能看見人。可是一個人在幾十年沒人居住的地方生存……不用一年，他就要變野人了吧！好歹，也是當了那麼多年皇子皇孫的，希他能撐住不會被瘋。

攤上這麼個叔父，這孩子也真夠倒霉的了。

不過，話說回來，孟寒能在察覺危機的時候，先將上玨鎖進圣地自己引走追兵，落到要用眠蠱封印自己等人來救的境況，至說明，他對這個僅有的親人還是有幾分關心的吧。

“等和北燕的戰事結束，必須先解決了南疆。”秦綰沉聲道。

“不太容易。”孟寒搖了搖頭道，“我離開南疆的時候年紀太小，還沒有培育出太多的蠱蟲，很多蠱蟲，我只是知道培育方法，卻找不到蟲了。但是他們不一樣，他們是當年的南疆最善于用蠱的一群人。”

“大不了，用幾條人命去填，橫豎這世上該死的人從來都不會變。”秦綰冷酷地答道。

執劍能毫發無傷地把孟寒救回來就說明了，用藥人去對付蠱毒是有效的。

果然……有蘇青崖在手，萬事不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