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崖斜睨了一眼,冷冷地道:“能氣死他是你的本事,只要別氣死了再讓我去醫。”
“醫好了繼續氣?”秦綰一臉認真考慮的模樣。
“他跟你沒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蘇青崖道。
“奪夫之恨。”秦綰幽幽地看著他。
“……”蘇青崖啞然。
唐陵一邊打,一邊聽著他們的對話,不由得敬佩無比。
居然……有人能把蘇青崖堵得說不出話來啊!簡直是中豪杰!
“還分心?”對面的黑人劍勢一下子凌厲起來,招招都是兩敗俱傷甚至同歸于盡的打法。他很清楚,自己犯了個天大的錯誤,居然沒發現被跟蹤了,還把長樂郡主帶了過來,這要是壞了相爺的事,那他就萬死也難贖罪了。
“喂喂,你發什麼瘋!”唐陵一下子就覺得力大起來。
沒辦法,對方不要命,可他要命啊,一個這種程度的高手拼起命來,就算唐陵的武功原本穩穩他一線,現在卻也手忙腳起來,尤其,參與圍攻的殺手雖然弱了點,但也真不是庸手,在這種時候,足以為倒駱駝的最后一稻草了。
秦綰看著唐陵上已經挨了兩劍,雖然都是在無關要的地方的皮外傷,但也顯示了狀況確實有些不太好,不由得問道:“喂,你真不救?”
“不是你說的弄死最好嗎?”蘇青崖一臉莫名地看。
“弄死他,你保證不打我?”秦綰想了想問道。
“我打你干嘛。”蘇青崖無奈。再說,本來也打不過,現在連毒都毒不死了!
“蘇青崖,你有點良心好不好!”唐陵氣急。
雖然說,這些殺手其實也真未必弄得死他,要說三年前,可能還有些危險,但為了挑戰歐慧,他可是閉了兩年死關,是將唐家的功冰心訣練到了第七重,就這些殺手,還真不至于能要了他的命,頂多是打得狼狽點。
可是,就算死不了,拼命也是真的。而當你在拼命時,朋友卻在旁邊看熱鬧,還說弄死也沒關系……唐陵覺得自己真的很悲劇。
何況,要是蘇青崖肯出手,這里早就沒有一個活人了。
“誰你遇人不淑。”秦綰幸災樂禍地大笑。
蘇青崖瞥了一眼,手一揚,一粒藥丸直接丟進里。
“咔嚓!”秦綰直接咬碎了藥丸,嚼了嚼才吞下去,咂了咂,評價道,“有點苦,果然還是悲靈笑夢味道最好。”
“七草的苦味很難去掉,不過毒還不錯。”蘇青崖對自己的新作品也不是太滿意。
“嗯,是不錯。”秦綰明顯覺到的回蠱很歡快地吸收著毒素,幾乎能覺到功力的增長,因為喚醒孟寒而顯得有些空虛的神也神采奕奕。果然,新品種的毒藥第一次吞服的效果是最好的。
“還有一種新的毒,不過是據醉清風的藥方改的。”蘇青崖又道,“你吸收過一次醉清風了,改良過的藥不知道還有沒有作用。”
“聊勝于無嘛。”秦綰倒是很看得開,“再說,也不是用過一次后,第二次就無效的,再加上改良過了,總能有點效果吧。”
“拿去試試。”蘇青崖聞言,也不多話,直接丟給一個瓶子。
秦綰掂著瓶子,不笑了起來。連試驗品和未完品都拿出來了,很顯然,這些藥蘇青崖原本并沒有準備馬上拿給,大約也是看出了的狀況有點不對勁吧。
回蠱是好用,但每次用過之后,它就像是把積攢的能量消耗一空了似的,需要大量進食來補充。
“孟寒回來了。”秦綰低聲道。
果然,蘇青崖連眼睛都亮了起來,再看唐陵的表就更加嫌棄了。
浪費他的時間,弄死算了!
“我說,你就真眼睜睜看著?”唐陵著氣走過來,不過唐俠這會兒可有些狼狽,服被劃破了好幾,還有三四皮外傷,頭發斷了一縷,連臉上都有一道淺淺的痕。
至于那些圍攻他的殺手,自然是死的死,逃的逃了。不過,江轍邊的那個護衛,他要走,唐陵也攔不住,何況還有一批殺手在旁邊搗。
“跑不了。”蘇青崖吹了聲口哨。
頓時,一只通翠綠,大小如黃鶯的小鳥俯沖而下,落在他指尖。
“去。”蘇青崖吩咐了一句。
小鳥嘰嘰喳喳歡快地鳴著,振翅飛天。
“跟上。”秦綰道。
“是。”不用吩咐,執劍已經跟上了鳥兒。
追蹤香,他也不是第一次用了,遠遠地綴在后面,既安全,不容易被發現,還不怕跟丟,絕對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必備品啊!
不過,看他們的反應和默契的作,唐陵不哭無淚。
蘇青崖放追蹤香的習慣,該不會就是這麼來的吧?
“還有事?”眼見唐陵仗著剛剛服下的解藥還有效,不怕死地走進長亭,蘇青崖面無表地問了一句。
“你會不會說話的。”唐陵了把臉上的,哀怨道,“好歹你也算是個大夫,看見傷患就在眼前,也太冷漠了吧?”
“不知道本公子看不順眼的不治嗎?”蘇青崖反問。
“于是你今天到底哪里看我不順眼了?”唐陵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
“全部!”蘇青崖兩個字回答得斬釘截鐵。
“……”
邊上,秦綰笑得直拍桌子,毫無形象。
蘇青崖當然不是真的要弄死唐陵,相反,能和他這麼斗還活蹦跳沒被毒死,正是說明了,其實他們的不錯的。不出手,只是沒有必要罷了,要是唐陵真的有生命危險,這人絕不可能見死不救。蘇青崖外冷熱,尤其對朋友,特別心。
“敢問這位姑娘芳名?”唐陵一拱手。
對于能噎死蘇青崖的子,他實在是很有興趣,說不定可以討教討教,和毒舌相的三百種方法之類。
“我是秦紫曦。”秦綰看著他,笑地道。
“……”唐陵張口結舌,看看,又僵地轉頭去看蘇青崖。
他也是聰明絕頂的人,一瞬間就想明白了蘇青崖在這里阻攔他進京的理由,不由得控訴道:“你,重輕友!”
“胡說!”蘇青崖還沒開口,秦綰一瞪眼,抬起下反駁道,“他這明明是重友輕!”
“噗——”蘇青崖剛剛端起在暗雨中幸免于難的茶杯喝了一口,聞言直接噴了出來。
“我是……?”唐陵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的扭曲。
“本小姐占了‘友’,于是你只能是‘’了。”秦綰一攤手,很憾地說道。
“……”唐陵忽然覺得自己白癡的。他連蘇青崖都說不過,居然妄想去和能噎得蘇青崖說不出話來的人斗?今天腦子沒病麼?
“回去了。”蘇青崖直接丟了空茶杯,收好了帶來消遣的醫書。
“一年就一年,明年重,不知秦姑娘能否接我的挑戰?”唐陵急忙道。
“不能。”秦綰拒絕得也干脆。
“為什麼?”唐陵不服。排名第一,不接挑戰,難不真要他當萬年老二不,不公平啊!
“因為重我要和夫君登高,吃花蟹,沒空接你的挑戰。”秦綰很誠懇地回答。
“……”
“……”
不止是唐陵,就連自認為已經足夠了解的蘇青崖都被雷得不輕。
“初十!九月初十行不行!”唐陵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氣急敗壞地吼道。
“行。”這次秦綰答應得很爽快,又道,“既然你定的時間,那我定地點,到時候我會提前通知你。”
“好。”唐陵點點頭,走上前,與一擊掌,算是正式定下了挑戰。
“可以滾了?”蘇青崖不耐煩道。
“……”唐陵瞪他,“給點藥你能死?能死嗎?”
蘇青崖看看他,隨手丟了個藥瓶過去:“無痕膏,涂在傷口上,絕對不留疤。”
“……”
“蘇青崖!我揍你啊!真的揍你啊!”唐陵暴跳如雷。
“所以說,你是嘛,千萬別把自己弄毀容了,連都不剩啊。”秦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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