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搖搖頭表示不在意。不說顧寧，其他三個也算是照顧習慣了的。

隨即，秦綰又吩咐朔夜派人在盛世外面盯著唐陵。

就算不是敵人，可畢竟是西秦人，還是個會發私信通知夏澤天自己來了東華的西秦人，總要看著點以防萬一的，姬夫人可不是牢頭，能眼睛不眨地從早到晚盯著他的。

就算唐陵沒這個意思，夏澤天也肯定會找上門去的。

回到安國侯府，卻見荊藍回來得更早。

秦綰雖然有些意外秦建云下朝應該帶回來了皇帝給秦樺和夏婉怡指婚的消息，可安國侯府卻平靜如常，連秦樺和秦珠都沒出來鬧過。要知道，娶了夏婉怡，簡直就是代表了，皇帝要秦建云徹底放棄為秦樺請封世子的想法，對于張氏的幾個子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不過，沒人來搗，秦綰雖然有點不太習慣，卻也很滿意。

果然，府里有個能干的當家主母就是好，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是井井有條的，完全不用這個當兒的心。再一次覺得，皇帝把汝長公主指給爹，這個做得簡直再好沒有了！

“小姐，我已經把那個邱瑩瑩的新住址清楚了。”荊藍湊上來幫換服，一邊笑道，“不過，看江丞相的意思，約莫那舊宅今晚就該起火了。”

“死無對證。”秦綰了然，“而且，尹飛鴻已經見過了邱瑩瑩，也沒人阻攔他求證，是他自己退卻了的，任誰都不能說，是江轍這時候再殺人滅口，邏輯不通的。”

“是。”荊藍笑道，“江丞相這一手棋下得絕妙，尹大公子畢竟還是了些。”

“所以，想太多有想太多的壞。”秦綰重新挑了一支玉簪挽發，又道，“如果是尹世峰，就算不當場殺了邱瑩瑩，至也要把人帶回去再說，不過，如果是尹世峰，江轍估計也是另一種應對方式了，畢竟只是個外室，這麼一鬧，不管尹家信不信，也只能消停了。”

“江丞相為相十年，那手段豈是一個世家公子能抗衡的。”荊藍幫換了個發型，重新好玉簪代替之前打碎了的那支，又道，“對了，小姐，剛剛大公子來過，送了些東西來，說是陪著柳小姐逛街挑首飾，看著合適，給小姐挑的，還有小小姐的，已經讓秋送過去了。”

“拿來看看。”秦綰笑道。

“是。”荊藍放下手里的梳子，轉去取了一個小小的檀木盒子來。

秦綰接過來，打開一看，不覺笑了。

兩支玉簪，一枚玉佩，還有一條紫玉眉心墜，雖然比不得明月樓的玉質好，可勝在花樣新奇，雕工巧，也算是上品了。

“大公子倒是了解小姐喜歡什麼。”荊藍也道。

“就戴這個。”秦綰指指那條別致的眉心墜。

“是，小姐。”荊藍立即給戴上了，巧的金鏈子，眉心垂落的水滴形紫玉墜，讓平添了幾分妖嬈嫵和風韻。

“不錯。”秦綰滿意地點點頭，準備就這樣去大廳吃晚飯。

不過，如今安國侯府那個全家必須一起吃飯的規矩也算是名存實亡了。

老太君是不走，一向在禧福苑用飯的，秦珍出嫁了，秦樺和秦珠都在足，秦楓忙得每天夜才回家，自然也是在外面吃了。偌大的桌子，除了秦建云夫婦，平時就只有秦榆和秦瓏兩個小的，今天還是秦綰難得著家，才能多添一雙筷子。

“樺兒的婚事，你知道了？”秦建云隨意地問了一句。

“嗯，知道了。”秦綰臉不變地點點頭，“昨天晚宴后，陛下把兒和寧王到書房，提過這事。”

“你怎麼看？”秦建云皺了皺眉。放棄秦樺——這一點在他心里早就有了決定，沒什麼關系，但是他不得不考慮，皇帝把夏婉怡這麼個聲名狼藉的人塞進安國侯府，會不會是對他也有了意見？最近……似乎跟太子府太近了些。

“沒怎麼看，爹爹放心，要是識趣，侯府不一口飯吃，要是不識趣，我弄死了，陛下也不過一笑置之。”秦綰笑道。

“姑娘家的，怎麼把弄死誰老掛在上，別教壞了瓏兒。”長公主嗔笑道。

“瓏兒要弄死對姐姐不好的壞人！”秦瓏眨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聲氣地喊道。

“你知道什麼！”秦建云沒好氣地笑罵了一句。

“可是，瓏兒要保護姐姐呀，所以要弄死壞人！”秦瓏握著小拳頭，一臉堅定的表，只可惜才不到四歲的小團子再怎麼想表現出來，也只是讓人更想笑。

“哎喲，真是個鬼靈的。”長公主笑得胃痛。

秦瓏一臉茫然地看看這個，有看看那個，渾然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讓大家笑這樣。

“四妹，弄死……不好。”秦榆拉了拉秦瓏的袖，輕聲說道。

“為什麼不好？”秦瓏卻沒低聲音，反而一本正經地反問道，“爹爹，有人欺負姐姐的話，瓏兒不能弄死他嗎？”

“可以。”秦建云的胡子也一一的，總算他要維護自己威嚴的形象，卻只能憋到傷了。

看這小豆丁一本正經地說著要弄死誰，簡直讓人噴飯啊。

不過，秦建云再看看一副怯懦模樣地秦榆，又在心里搖了搖頭。

就算不論嫡庶，秦榆的表現也讓他很失，都快八歲了，讀書不好，可以歸咎于張氏制庶子，好好調教兩年再看，但是秦榆這個子，要繼承安國候的爵位也夠嗆，心太了，居然連秦瓏一個三四歲的小娃都比不上。

看來看去，也只有秦楓一個是出息的。只可惜，立秦楓為世子，就算秦綰能答應，可一旦秦楓的世被翻出來說，他就要被史的唾沫星子給淹死，皇帝也不會答應的。

長公主若是能生個嫡子好好調教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恐怕……也真只有走那一步了。

“吃飯。”秦建云在一瞬間心里已經轉過了無數念頭，最終全部了下去。

還有時間，還可以再看看。

不過，人數雖然了，但現在飯桌上的氣氛卻比從前坐滿一桌子的時候好得多，吃完飯，秦綰抱著秦瓏回碧瀾軒，帶著小姑娘玩了一會兒消了食，才讓秋把人帶回去睡覺。

“小姐這兩天也累了，早些歇著吧。”荊藍道。

“嗯，準備熱水，我要好好泡泡。”秦綰了個懶腰。

“是。”荊藍出去吩咐小丫頭備水，回來又笑道，“這季節正是泡溫泉的好時候呢，小姐不如去城外的莊子里玩兩天？”

“好啊。”秦綰想想這幾天也沒什麼大事，欣然點頭。

重活一次，可不想再活得這麼累，把自己累死了，到底誰心疼呢。

“那明天就去告訴王爺。”荊藍歡快道。

“……”秦綰無語。

去泡溫泉，什麼時候說過要李暄一起了？

然而，就在荊藍笑瞇瞇地計算著要帶什麼東西的時候，房門卻被敲響了：“小姐，有急報！”

“朔夜？進來吧。”秦綰反正也還沒梳洗，便開口道。

“是。”朔夜閃而，一臉的凝重，不等秦綰發問便道，“監視盛世的人來報，唐陵出門了。”

“他去哪里了？”秦綰微微一頓。

要是唐陵只是想出去逛個夜市什麼的，朔夜是不會這副表的，哪怕唐陵要出去隨便殺個人，也沒那麼大的事，除非是唐陵要去的地方，非常不簡單。

“丞相府。”果然，朔夜沉聲道。

“……”秦綰扶額。

丞相府，總不能是唐陵從和蘇青崖的對話中推測出那些來殺他的殺手是江轍派來的，所以打算去弄死江轍吧？不對，他明明說不殺皇族和朝廷員……還是不對，難不他的意思是不為他們殺，卻可以為自己殺？

畢竟，這是個能一邊唱歌一邊生剮活人的變態。

“小姐，我們怎麼辦？”朔夜問道。

丞相府是個龍潭虎，唐陵卻也是絕頂高手，最終會是唐陵變丞相府院子里的花泥，還是明天東華干脆換個丞相？有些不好說啊。

“去看看！”秦綰翻了個白眼，咬牙切齒。

果然是個讓人不得安生的二貨！

不過，在帶著朔夜和荊藍出門時才想起來一個問題。

于是……江轍到底是為什麼要派人去殺唐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