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丞相是要殺了三哥,給歐慧報仇?”李鈞忽的一聲嗤笑道,“這種事,讓侍衛來比較好吧?丞相大人自己……提得刀麼?”
“九弟!”李鈺憤怒地瞪他。
李鈞這段時間的實在是太古怪了,這種時候還給他拖后,他自己都不要命了嗎!算計死歐慧,難道江轍會不算他那一份?
“不需要,慧兒的仇,一向喜歡自己報。”江轍答道。
“自己……報?”別人還沒怎麼,李鈺卻覺得從頭涼到腳,寒氣直冒。
他可是……見到過歐慧鬧鬼的啊,江轍該不會看上去還正常,實際上已經瘋了吧!
“噗——”秦綰卻沒忍住笑出聲來。
好吧,就算從未相過,可是……爹其實還是很了解的嘛。
江漣漪要殺人的目瞪過來。
“可是,這個東西……要怎麼置?”秦綰指著江漣漪道。可還記得江轍說過,不會殺了自己的親生兒的,除非江漣漪是尹氏和別人生的,不過想想也不可能吧?尹氏那麼江轍,而十六年前,江轍大概還沒有算計尹氏而不讓察覺的能力。
“爹爹你說過不會殺我的,我可是……你的兒啊。”江漣漪聲道。
“本相確實不會你屬于我的脈,只是……看你上另外一半尹家的脈很不舒服。”江轍很平靜地說道,“所以,漪兒只要除掉你上那一半的脈,爹爹還和以前一樣寵你,可好?”
“怎、怎麼除掉?”江漣漪茫然問道。
是江轍的兒,也是尹氏的兒,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那要……怎麼除?
“既然不太好分辨哪些是本相的,哪些是尹家的,那就公平點,平均分兩份好了。”江轍道,“放掉一半,拆掉一半骨頭,割掉一半……就差不多了。”
他的語氣很平靜,就像是閑話家常似的,但吐出的字句實在太過驚悚,聽到的人都下意識地寒直豎。
“呯!”江漣漪臉慘白,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真不經嚇。”李鈞諷笑道。
“姝兒,你負責把弄好。”江轍留下一句話,徑直走出了大殿。
看著那一抹青消失在殿外的黑夜里,所有人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敢……這還不是嚇人的?是真格?
秦綰嘆了口氣。
遇上這種事的男人,對于自己和仇人的孩子,一般會有兩種看法,第一種,覺得上一輩的恩怨與孩子無關,孩子終歸是自己的脈。然而,以江轍那種眼睛里不沙子的清冷子,很顯然會是第二種——他把江漣漪這個人的存在本,就當了自己的恥辱,是一生抹不去的污點。
比起尹氏,他更恨江漣漪。
因為尹氏只要殺了就一了百了,可江漣漪上……真真切切流著一半他的。
“可是……我不會啊……”那個姝兒的黑子幾乎要哭出來了。
不就是沒把尹家人殺干凈嗎?不至于要這麼懲罰吧?
誰能來教教,怎麼樣才能把一個人放掉一半、拆掉一半骨頭、割掉一半之后……還讓這個人依舊活著?
這……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啊!
“你可以去請教一下那位。”秦綰好心地指了指還在呼呼大睡的唐陵。
干這種事,也許自家哥哥比較有經驗?不是把人割了一夜才死麼。
“哦。”姝兒果然蹲到唐陵邊去想把人弄醒了。
“所以……你還是為了給你師姐報仇的?”李鈺沒去管被嚇昏的江漣漪,卻看著秦綰。
既然江漣漪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價值,那麼的死活也就無關要了。
“太子殿下,你究竟要多蠢,才會相信一個瘋了十八年的侯門千金,一夕之間就變驚才絕艷文武雙全的奇子?”秦綰憐憫地看著他。
果然,爹爹說得沒錯,李鈺到了這個時候,都沒有認出就是歐慧。
也許在李鈺心里,歐慧給他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只是臉?
“你……”李鈺不愣住。
一個瘋了十八年的子,自然不可能一夕蛻變,所以,京城中普遍的看法都和皇帝一樣,秦綰被繼母陷害關在小院無人照顧,剛好被高人發現便收為弟子,十幾年后學歸來,秦家瞬間天翻地覆。
當然,李鈺也是這樣深信不疑的,除此之外,本無從解釋一個人的前后不一能到達這種程度。至于小院里那個瘋子究竟是誰,更是無從考證,左右不過是秦綰的師父安排的替,反正秦家也從未關心過這個嫡長。
“難道,太子殿下就從未懷疑過,我本就不是秦綰嗎?”秦綰好笑道。
“你不是秦綰,那又是誰?”李鈺下意識地問道。
然而,這句話一出口,他心底不由得一。
原本想說,秦建云怎麼可能不認識自己的兒,可再一想,秦綰一個人在小院中生活了十幾年,聽說只有一個癡傻的小丫頭照顧,要說秦建云和秦家人都不認識秦綰,真的有這個可能!于是,這個子是想說,是頂替了秦綰的份?
可是,他知道是歐慧的師妹,除此之外,還是其他任何份,都與他沒什麼關系吧?
“你真的不認識我是誰嗎?”秦綰靠在李暄懷里,把玩著扇,一臉的似笑非笑,目流轉間,卻又仿佛含著無限的意綿綿。
“你……”李鈺仿佛被蠱了。
“殿下!”虞清秋喝道。
李鈺豁然一省,想起之前自己的反應,還有那個一瞬間掠過心頭的念頭,又不自嘲。
慧兒已經死了,被他親自下令殺死的,秦綰……怎麼可能是慧兒?
“虞先生有什麼指教?”秦綰笑容可掬。
“在下聽說,南疆王族有一種神的法,能讓人借尸還魂,長生不死。”虞清秋緩緩地開口道。
“這不可能!”李鈺失聲道。
“這世上哪有讓人長生不死的法。”秦綰失笑。回蠱……可不是什麼法啊。頓了頓,站起,蓮步輕移,靠近了李鈺,順手在臉上一抹,揭下一張薄薄的面來,下面……赫然是歐慧的臉。
“啊!”李鈺如見鬼魅一般,蹬蹬蹬向后連退了幾步,面發青,一臉的驚恐之。
“或許,殿下對這張臉比較悉些?”秦綰微微改變了發聲技巧,讓自己的嗓音更接近歐慧,加上從未改變過的語調習慣,聽起來也能像上七八分。
“慧、慧兒?不、不可能,你、怎麼會沒死!”李鈺恐懼得語無倫次。
當初,是他親手為歐慧收尸下葬,親手蓋棺,親手灑下第一捧土,明明就是死了的人,怎麼可能活生生出現在眼前?
“我為什麼要死?萬箭穿心這麼痛,痛得我活生生又醒過來,殿下難道不該負責嗎?”秦綰漫聲道。
“你、你……”李鈺的臉更加青白了,額頭冒出大滴的汗珠,“不是,我沒想殺死你的,不是……”
“不承認啊,或許是殿下覺得我現在很可親?那這樣呢?”秦綰笑了笑,一轉,再轉回來時已經變了死人的青白,滿是尸斑的鬼樣子,“天快亮了啊,殿下,我們……抓時間?”
李鈺瞬間腦子一片空白,這個樣子的歐慧,他是見過的,前陣子夜夜出現在他的夢里。原來那真的不是夢?還是說,現在其實是在做夢?不對,說……天快亮了!
天亮了就不能存在了?所以,這個歐慧,果然是來找他索命的厲鬼吧!該不會,就是江轍召喚回來的!
“喂,三哥,你該不會真的相信是鬼吧?”李鈞忍不住道。
就算秦綰不是秦家原本的兒,是別的什麼人,可又不是只有晚上才出現的。青天白日在東華和南楚活躍了快一年的子,怎麼可能跟鬼扯上關系,虧他這個三哥居然能被嚇這個樣子?
就算他殺了歐慧又怎麼樣,他們這些皇子,其實誰手里沒沾過幾條人命,真要死在他們手里的人都變冤魂回來索命,多條命都不夠還的!
然而,李鈞卻不懂李鈺的那種恐懼到底來源于哪里。
李鈺那一場仿佛臨其境的噩夢,將恐懼的種子深深地埋在了心底,日復一日的噩夢更是催化了那份恐懼生發芽。原本,他還能當做是噩夢,然而,秦綰真在他面前變鬼,再想起自己曾經跟秦綰近距離接過許久,如果這個人是歐慧附的厲鬼……越往深想下去就越覺得恐怖。
很多時候,嚇死人的都不是鬼。
人嚇人,才嚇死人。尤其,是自己嚇自己。
“殿下?”虞清秋了一聲。
“呯!”李鈺一頭栽倒,竟是步了江漣漪的后塵,活生生被嚇暈過去。
“秦小姐?”虞清秋苦笑道。
“你不怕我?”秦綰歪了歪頭,眨眨眼。
李鈞不臉扭曲,原本一個做這樣的表會顯得天真可,但配上這麼一副鬼臉,李鈞覺得,他也能被嚇昏過去。
“秦小姐,別鬧了,在下可不覺得你真是鬼。”虞清秋無奈道。
“噗嗤——”秦綰忍不住笑出聲來,“堂堂太子,還不如個病書生膽子大些,也沒比江漣漪好到哪里去嘛。”
說完,又笑得滾到李暄懷里去了。
“玩夠了沒有。”李暄寵溺地的臉。
“你嫌棄我這張臉?”秦綰湊近了他。
哪怕眼前不到一寸的地方出現了一張鬼臉,李暄依舊面不改,拍拍的臉道:“不嫌棄,不過,戴那麼多層面對皮不好。”
“知道啦。”秦綰笑著把最后一層面也揭了下來,下面自然是秦綰的臉。
原本還可以更早一點來看戲的,只是去后殿尋找荊藍耽誤了一點時間。
不過,下面兩層歐慧的面都是上次他們裝鬼嚇唬李鈺時做的產,荊藍只是在最上面又加了一張秦綰自己的臉罷了,也沒耽誤太多時間。
“秦小姐,你的玩笑開過頭了。”虞清秋苦笑,隨即又正道,“或許,你才是歐慧?”
“我本來就是歐慧,從未改變。”秦綰也收斂了笑意,與他對視。
虞清秋眉間微微一,隨即沉默不語。
“真不怕?”秦綰好奇道。
這人,若是當裝鬼嚇唬李鈺也罷了,可看他的眼神,分明是真信了啊。一般人,遇到一個死人借尸還魂,還能這般淡定的?
“或者,是因為在下自認為,坦無愧?”虞清秋想了想道。
秦綰一愣,隨即也淺淺一笑。
確實,也許虞清秋的存在為了李鈺決心除掉自己的最后一稻草,但是那并不是他的錯。虞清秋本人,從頭到尾,沒有任何地方愧對歐慧的。
無愧,所以無懼,無論是秦綰還是歐慧,無論是人還是鬼。
“虞先生難道也不怕……滅口?”李暄淡淡地說了一句。
虞清秋還沒說話,李鈞和李鈺邊的親衛,以及幾個殺了李鐸叛變的侍衛都不變了臉。
他們今天聽到了太多的,除了李鈺和李鈞也許只會被幽,可剩下的人……之前不管是江轍,還是秦綰,從未避諱他們說話,顯然,是一早就決定了要滅口的吧!
大殿之外,終于亮起了第一縷曙。
------題外話------
為什麼大家總覺得江漣漪不是丞相得兒呢?丞相現在是權勢滔天,可十六年前,他還對付不了尹家的。江漣漪那麼蠢,就不能是肖母嘛╮(╯_╰)╭
何況,如果江漣漪不是丞相的親生兒,一刀殺了就完了,我也想不出這麼奇葩的渣方法嘛,拆掉一半……大家滿意不?
PS:太子殿下……晴天白活見鬼,外面的世界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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