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虞清秋忍不住道。

“我們走吧，這地方實在待不下去了。”秦綰苦著臉道。

臟還能忍，但實在太臭了啊……

虞清秋了，還是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重新戴上了斗篷的兜帽。

一行人出了天牢，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才算是舒了口氣。

虞清秋腳步一個踉蹌，差點一頭栽倒，幸好秦姝拉了他一把。原本他也就是剛剛能下床走，地牢里冷，空氣混濁，待久了自然影響。

“先回去吧。”秦綰搖搖頭，和蝶上了車，秦姝也坐上了車夫的位置。

虞清秋坐在他對面，等馬車走出一段才道：“郡主，那是什麼？”

“嗯？”秦綰原本在想事，回過神來，卻沒聽清他問的是什麼。

“在下是問，郡主給他吃的是什麼東西？”虞清秋重復了一遍。

“那個啊，我的隨葬品。”秦綰輕描淡寫道。

“……”虞清秋張，合攏，幾次反復都沒說出話來。

就算知道眼前的子，里是歐慧的靈魂，可“我的隨葬品”這種話說出來，不會太驚悚嗎？

“我把自己的燒掉的時候就發過誓了，總有一天要讓李鈺把那些東西吃回去。”秦綰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道，“你看，我還怕整塊的玉佩玉石不好下咽，讓姝兒忙活了半天，全部都磨了，本小姐很吧？”

“郡主……這又是何必。”虞清秋嘆了口氣，知道了真相，他也實在不好說做得不對。

“先生放心，我可沒有什麼恨他骨要報復的心思，只是，既然發過誓了，總得要完的。”秦綰笑笑。

虞清秋沉默不語。

“倒是先生，不如再考慮考慮？做本小姐的總管雖然有點大材小用，不過……待遇從優。”秦綰笑道。

“能做姑娘總管的人選有很多。”虞清秋不為所。

“有最好的在眼前，我為什麼要屈就次一等的？”秦綰不以為然。

虞清秋苦笑，最好的？他算什麼最好的！

“不能失敗一次就喪失了信心啊。”秦綰嘆了口氣，誠懇道，“打開天窗說亮話，虞清秋，不管怎麼樣，我需要你活著，而且活得很好。”

“需要？”虞清秋一怔。

“冉秋心。”秦綰只吐出了一個名字。

“師妹……怎麼了嗎？”虞清秋更奇怪了。他知道之前冉秋心想要做寧王的謀士，卻被秦綰氣得不輕，最后因為集賢令的事匆匆返回了智宗。不過，冉秋心雖然還了點，但也是有真才實學的，眼尤其好，就憑直接選中了寧親王就看得出來。但是，只是想做寧王的謀士，不至于讓秦綰如此記恨吧？

“這世上不需要第二個歐慧，尤其是在我的地盤里。”秦綰冷然道。

虞清秋微一思索，就明白了的意思。

謀士和明主，原本就是相輔相的，就算冉秋心沒有爬床的心思，李暄更不會對有旁的意思，可哪位當家主母看到自己丈夫和另一個子談到深夜不會覺得膈應的？何況，秦綰自己就是個足夠出的謀士，完全不需要再有一個冉秋心出現。

“何況，冉秋心的心太大了。”秦綰一聲冷笑。對李暄沒有男上的意思，可卻想李暄把奉為謀主言聽計從——李暄這樣的男人，就算沒有，又怎麼可能對一個謀士言聽計從！

“師父老來得，自然是慣些。”虞清秋只能說道。

要說他雖然是天機老人唯一的弟子，但也沒和冉秋心關系有多好，年紀差了十幾歲，冉秋心記事的時候，他已經出師了，只是，他是天機老人養大的，對于恩師唯一的兒，于于理總該關照些的。

“我只有一個要求。”秦綰看著他，緩緩地道，“智宗下一任宗主、下下任宗主，決不能是冉秋心。”

言下之意，虞清秋必須繼承智宗，并且培養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而不是再把宗主之位傳給師妹。

圣山三十六宗門，雖然雜學很多，比如宗最適合做斥候，醫宗培養出的大量醫者，不需要都是蘇青崖那樣的神醫，只要普通大夫，進軍隊為軍醫，就能大幅減戰爭的傷亡。但是，秦綰最看重的卻是智宗，因為……智宗培養的，是治世的人才，大者如虞清秋，有治國之才，小者如普通弟子，至能治理一郡一縣之地。所以，秦綰絕對不容許智宗落一個和不對盤的冉秋心之手。

“我知道了。”虞清秋無奈地一笑道，“既然如此，在下愿意周游天下，尋找可造之材，培養弟子。”

“……”秦綰翻了個白眼，這是打蛇隨上了是吧？

就知道，虞清秋沒這麼好搞定，表面上溫溫吞吞的好脾氣，其實就是一潭水，看著好欺負，可拿刀怎麼砍怎麼切，都是那副模樣，從不改變。

“小姐，我們是回蘇宅嗎？”外面的秦姝問道。

“不，先回府，換服。”秦綰嘆了口氣。

雖然沒沾上穢，可心里總覺得那氣味留在服上沒有散去。

不過，也有點好奇，李鈺也罷了，畢竟他不是每天都這麼瘋的，可江漣漪……這絕對是不能自理了吧，大牢里也不可能有人伺候，那吃喝拉撒是怎麼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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