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清洗過后,應該是能把李鈺殘存的勢力都清理干凈了。”秦綰嘆道。
就算是李鈺這樣的人,終歸也是會有愿意為他死的人的啊,哪怕他已經事敗幽在天牢了,依舊有舊部愿意嘗試做點什麼。秦綰雖然不會手下留,但對這些刺客還是有點佩服的。
不管什麼時候,忠義之士總是值得尊敬的。
“對了,爹,我一直忘記問你一件事了。”秦綰忽然道。
“嗯?”江轍正拿著一個橘子剝著,聞言只發出了一個鼻音。
“春山圖,究竟是怎麼回事?”秦綰道。
“就是綰綰送我的那幅畫?”唐陵口道。
“嗯,畫呢?”秦綰有些張,那時候沒想太多,現在知道這是父親和哥哥,又不免心虛。
“在房間里掛著啊,難得綰綰送我禮呢。”唐陵得意洋洋道。
秦綰汗,不過,掛著也好,總比撕了燒了好,不對,要是撕了燒了,怕是早就出事了。
“蘇青崖幫你整出來的東西?”江轍卻道。
“爹……你知道?”秦綰的眼神閃了閃。
“呵。”江轍一聲嗤笑,卻將一碟子完整去了皮和囊的橘瓣放在面前,又斥道,“孩子家的,下毒就算了,下這種藥,何統。”
“爹爹也掛著?”秦綰丟了一片果到里,酸酸甜甜的,很解膩。
“我可不敢,好好收起來了,萬一有個破損的……”江轍哼哼兩聲,雖然沒說下去,但后面的話不言而喻。他可沒打算再給寶貝兒找個后娘回來了。
秦綰一邊吃著剝好的橘子,一邊眨著眼睛,很好奇地看著他。
是真覺得自己爹爹神的,說他是貧寒出,可他會的東西,哪像是貧寒出的學子能學到的?若說思忘崖的地點是在先祖筆記中找到的,可那是樂宗前輩的筆記吧?丞相府布置的陣勢明顯是屬于遁宗的,能一眼看出畫中藏藥,連藥的種類都能看出來,這是匠宗和醫宗的知識,樂宗前輩的筆記不能這麼包羅萬象吧?
不過,你明明看出來那是什麼東西了,卻也不提醒你兒子一下,任由他大刺刺掛在房間里,就不怕一不小心他真給你隨便弄個兒媳婦回來?
“想問什麼直接問。”江轍又開始剝第二個橘子,順手拍開唐陵想往碟子里的爪子。
“爹爹算是圣山人嗎?”秦綰想了想道。
“應該不算吧。”江轍道。
“……”秦綰鼓著臉糾結,一時真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問起。
“你的曾祖父留下的手札可不是只有琴譜。”江轍笑笑,悠然道,“我也沒見過那位據說才華橫溢的祖父,只能從筆記中推想他的風貌,不過,那些散的手札確實包括了各個領域,讓我益匪淺。”
“那真是位奇人了。”秦綰打定主意,明年再上無名閣,一定要好好問問師父,以年紀算,師父應該是見過那位宗主的。
“那春山圖?”唐陵興致地道。
“知道趙伯駒是什麼人嗎?”江轍問道。
“前朝皇族。”秦綰想也不想地答道。
“嗯,前朝皇族。”江轍點點頭,又道,“前朝覆滅時,為閑散宗親的趙伯駒不知所蹤,因為他素來不理朝政,又是在民間極有威的一代書畫大家,所以四國都沒有對他趕盡殺絕。十年之后,大陸呈現四國鼎立之勢,四王紛紛稱帝,而失蹤十年的趙伯駒突然出現,高調留下一幅《春山圖》,大笑辭世。”
“那又怎麼了?”秦綰還是不太明白這幅畫有什麼問題。聽起來,似乎是因為當時特定的環境,給這幅畫覆上了一層歷史的底蘊,可那畢竟是多年前的事了,頂多就是讓春山圖更值錢——雖說,本來就已經很值錢了。
“傳說,當初義軍攻前朝都城時,皇宮寶庫空空如也,珍寶全部失蹤,國庫中只剩幾百兩銀子,連都城中的貴族富戶的家財都被搶劫一空。”江轍道,“都城就是可空殼子,還是個爛攤子,原本死亡誰都想要占領都城,可那之后誰都不想要了,千年古都,就此淪落了二流小城。”
“前朝的末代皇帝把錢財和珍寶都藏起來了?”秦綰口而出。
“末代皇帝帶著皇后、嬪妃、皇子公主在摘星樓*了,沒有留下只言片語,但是,寶藏的存在一直是被認可的,要不然,那些財寶都去哪兒了?”江轍道。
“春山圖?”秦綰沉道。
“從來沒有人證實過春山圖就是藏寶圖,不過,趙伯駒本來是低調的人,卻在臨死前高調了一把,若說春山圖和寶藏沒有關系,怕是誰都不信的。”江轍道。
“也有可能是他覺得死都要死了,干脆玩一把大的,隨手畫了幅畫,留下幾句語焉不詳的話,就把天下人都給耍了。”秦綰一聲冷笑,“畢竟是前朝皇族,對于滅了他趙家天下的四國,恨意肯定不淺。”
“你說的也有可能。”江轍敲著桌子道,“只是,無論如何這都是唯一和寶藏有關系的線索了,只要對前朝寶藏有興趣的人,總會想把春山圖找出來研究看看的,要不然不會死心。”
“爹爹也想要前朝寶藏嗎?”秦綰笑道。
“要征戰天下,要一統四國,沒錢怎麼行。”江轍回答得很直接。
“也是。”秦綰吃完了一個橘子,又道,“等恩科之后,我陸臻再給我多畫幾幅送人。”
“那是陸臻畫的?”江轍倒是愣了一下。
“是啊,還不錯吧。”秦綰笑道。
“資質確實不錯,哪兒撿來的?”江轍道。
“河里撈上來的。”秦綰答道。
“那就好好養著吧,磨個十年,在朝堂上也會有他一席之地。”江轍道。
“嗯。”秦綰點頭,知道這算是極高的評價了。
十年后,陸臻也才二十七歲,不到而立之年的重臣,百年來,也就只出過一個,那個名字江轍。
“對了,春山圖,我好像在哪里聽說過真跡啊。”唐陵著下,若有所思。
“你聽過?”秦綰驚訝道。
春山圖的真跡,已經失傳多年了啊,畢竟是一代書畫大家的作,別說真跡了,就連本朝幾位大家臨摹的作品,也能價值千金了,而唐陵很顯然不會是關注書畫的人。
“啊,對了,夏澤天說過的。”唐陵一拍掌,恍然大悟道。
“夏澤天?”秦綰一驚。
夏澤天問認不認識歐燕,可是……想著,又道:“爹,我娘和春山圖有什麼關系嗎?”
“你娘?”江轍也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地搖搖頭,“我從未聽你娘說起過春山圖,而且,燕兒讀書寫字都是我教的,連朵花都畫不好。”
“可是,夏澤天問我,認不認識歐燕。”秦綰沉聲道。
唐陵沉默了一下,轉往外走去。
“你去干嘛。”秦綰一把揪住他的領拖回來。
“去問他。”唐陵道。
“怎麼問?”秦綰面無表。
“不說,揍到他說!”唐陵揚了揚手里的劍,一臉的理所當然。
“回來!”秦綰用力將他拉到一邊。
“干嘛,我保證不打他的臉,絕對可以讓他完完整整地出席登基大典。”唐陵認真道。
“這種事應該我做。”秦綰一挑眉,“別忘了,現在使節團的事歸我管。”
“所以?”唐陵眨著眼睛看。
“公報私仇啊!”秦綰理直氣壯道,“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對不對?”
“對。”江轍點頭。
要是有朝臣在這里,全都要淚奔去。
以前江相寵江漣漪,頂多就是搶個東西,打個人,惹點麻煩,可現在寵長樂郡主……那是縱容把天翻過來啊!
“我跟你一起去。”唐陵興致。
“行,明天就去。”秦綰邊也勾勒出一抹邪笑。
夏澤天嘛,上次見面的時候,顧慮太多,掣肘也太多,但現在……哼哼,朝廷上做主的是爹和男人,只要不造反,還有什麼事是不能做得?
當靠山足夠的時候如果還要迂回,那不是智慧、就是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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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重生之鬼醫妖后》——枼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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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蒼嵐:絕世風華,嗜帝君,威武霸氣,遇見主之后,一見定終,皇后太,豺狼太多,一統天下,看誰敢覬覦他的皇后。
……
“你比國事重要。”簡單的回答,卻撼了如寒冰般的心,他的聲音很沉,卻很溫,他以為他無心,原來,只因還未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