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了,荊藍和蝶笑瞇瞇地重新沏茶,又去后廚準備了茶點。
“干嘛?”蘇青崖莫名其妙道,“有些常用藥材用完了,我出來買一些,馬上就回去。”
“別,有好戲看。”秦綰笑道。
“你又干什麼了?”蘇青崖嘆了口氣。
歐慧還會有顧忌,可現在這個秦綰,真難說會出什麼餿主意。
“不是好的,你看這兩天京城多安靜。”秦綰一聲冷哼。
對什麼人要用什麼方法,當真是目空一切不把別國放在眼里了?西域小國只要打服了就行,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西秦剛剛簽訂了盟約,何況兩國關系一直那樣,面子上能過去就行。
目前最需要安的國家,不是西秦,而是南楚!
就像東華西秦結盟一樣,南楚和北燕可是長久以來的盟國,東華要出兵北燕,就要考慮南楚會不會在后方搗扯后。目前南楚因為皇權更替,需要兩三年的時間讓新帝站穩腳跟,暫時顧不上北燕,這也是東華北伐的天賜良機。再好好安的話,很大可能,南楚不會來蹚渾水。
至于北燕……東華百姓最恨的無疑是北燕了,北燕每年冬季都會侵擾邊關,燒毀村莊,搶奪糧食和子,殺死青壯年,案累累。
對北燕人,任何一個東華百姓都不會有好臉,所以,宇文雄這些日子一直窩在驛館里也是對的,雖然說兩國相爭不斬來使,但難保就有什麼“正義之士”暗地給人套麻袋呢。
事實上,邊關都已經打起來了,北燕居然還派使節團來參加登基大典就奇怪的。
沒一會兒工夫,樓下就傳來一陣喧嘩,還有百姓看熱鬧的起哄聲。
“你干了什麼?”蘇青崖抬頭道。
“去看看?”秦綰笑瞇瞇地道。
“沒興趣。”孟寒冷冰冰地道。
若非當日送荊藍出城,他強行驅了大規模的驅蠱之,導致眠蠱的后癥進一步加重,他又整天窩在房間里不見天日,更加慘白得跟個鬼似的,還是蘇青崖強行把人拉了出來,旁人也沒這個膽子。
蘇青崖微微皺眉,又看了秦綰一眼,開門出去。
一行人站在二樓的扶欄前,往下看去,卻見醉白樓大門口不人圍一圈爭執不休。
雖然圍觀的百姓很多,但北燕人天生材高大魁梧,幾乎人人都比東華百姓高出一個頭,十分醒目。
“那個就是宇文雄?”秦綰道。
“我又不認識。”蘇青崖一聳肩,對上秦綰疑的目,又沒好氣道,“當初要是我見過這小子,他也該去跟他的堂伯父作伴了。”
“小姐,后面那個腰帶上有一個金狼頭的才是宇文雄。”荊藍小聲道。
秦綰在的提醒下才發現那人,誰在一群“高人一等”的北燕人當中,這家伙實在是太不起眼了啊,那紅齒白、文質彬彬的模樣,說他是南楚的書生都有人信!
“這個……是宇文雄?”顧寧困難地說了一句。這真是白瞎了“雄”這個聽起來就威風凜凜的名字啊!
秦綰也很無語,使節團進京時,倒是掃過幾眼,不過當初沒注意,還以為這人是幕僚之類,沒想到……那狗熊似的留城候居然有個如此弱的侄兒,脈,真是神奇的東西!
“聽說,因為宇文雄的母親是個南楚的才,大概是肖母吧。”荊藍道。
“走,瞧瞧去。”秦綰道。
幾人互相看看,除了孟寒,連蘇青崖也跟了下去,這里就沒人比他更厭惡北燕人了,要不是不想給秦綰惹麻煩,他早就一把毒藥下去讓整個北燕驛館全部死個干凈了,還容得他們天天在蘇宅附近轉悠?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這就是東華的待客之道?”被堵在門外的北燕人顯然很憤怒,若非有宇文雄著,只怕早就打起來了。
當然,要打起來也不怕,執劍完了秦大小姐的“墨寶”,就一直守在大門口呢,以免北燕人惱怒傷及無辜。
“怎麼,本小姐的待客之道……有問題嗎?”秦綰笑瞇瞇地說著,目在酒樓里掃了一圈。
“哪里哪里,大小姐的待客之道自然是最好的。”
“是極是極,每次來醉白樓都覺賓至如歸!”
“對對,恨不得天天都來呢。”
看熱鬧的百姓七八舌地恭維。
醉白樓的客人非富則貴,對北燕人更加沒有好,何況有長樂郡主在此,也不怕那些狗熊發難。
“那這是什麼意思!”一個北燕侍衛大步上前,指著大門上著的紙,憤怒地低吼道。
“哪里不對嗎?”秦綰歪了歪腦袋,一臉純真的問道。
“請問長樂郡主,這是什麼意思。”北燕侍衛道。
“本郡主看不見你指的什麼,念來聽聽。”秦綰隨口道。
“宇文雄與狗不得。”北燕侍衛口而出。
醉白樓里瞬間寂靜了一下,隨即哄堂大笑,還有人笑得不住拍桌子。北燕人果然腦子也和狗熊一個級別的吧,居然……還真念了!
“咳咳。”蘇青崖淡漠的容也不勾勒出一抹淺笑,他沒看見秦綰寫這張紙,聽到的時候還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那北燕侍衛聽著滿堂笑聲,也反應過來自己又被狡猾的東華人耍了,臉上憋得通紅,須發豎了起來。
“所以,你是宇文雄還是狗?”秦綰翻了個白眼道,“都不是的話,關你屁事?要進來就進來,不吃飯就趕滾,杵在這兒本郡主還要不要開門做生意了!”
要比斗,那侍衛真連秦綰腳底的泥土渣都比不上,只覺得腦袋一熱,就想砸了這座該死的酒樓。
“退下。”宇文雄終于走上前。
雖然看起來文弱,不過那些侍衛倒是對他服帖得很,立即就退到了一邊。
“這位,便是長樂郡主吧?”宇文雄一拱手,行的是東華的禮節。
“你是宇文雄還是狗?”秦綰又問了一遍。
“……”宇文雄黑線,好一會兒才咬牙道,“在下宇文雄,所以,可以請問郡主這是什麼意思嗎?”
“哦,沒什麼意思,隨便寫寫的。”秦綰一攤手,輕飄飄地道,“不過,既然你是宇文雄,只能請你和狗一起待在外面了。”
宇文雄文言,不臉扭曲了一下。
這子,言笑,親切有禮,可損起人來這張當真能殺人。
“小姐,外面沒有狗。”荊藍一本正經地提醒道。
“嗯?”秦綰挑眉,目繼續掃視。
“有有有,當然有!”一個華服青年立刻跳起來,喊了兩聲,外面立即傳來一聲狗吠。
秦綰倒是多看了他幾眼,出門喝早茶居然還真帶著看門狗上街一起溜達的,怎麼看都是紈绔子弟的典型,不過,這份眼倒是不錯的。
聽到狗吠聲,宇文雄的臉就更難看了。
“不如,你換一家酒樓?”秦綰很好心地提醒道,“本郡主記得,對面不遠還有一家仙樓是允許帶狗進門的,想必,也會允許你進門。”
“噗——”
“噗嗤——”
“哈哈哈……”
頓時,零零碎碎地又響起來止不住的笑聲。
宇文雄臉變幻不定,森森地盯了秦綰一會兒,又從蘇青崖臉上掠過。
“真不去?”秦綰笑道,“那你只能去城郊那家張記圍場了。”
“張記圍場是什麼地方?”有個年好奇地問了一句,顯然是外地來京城的。
“狗場,專門訓練看家護院的惡犬的。”有人答了一句,隨即就恍然大悟了,口道,“我去!那是個只讓狗和宇文雄進的地方啊!”
這一下,酒樓里的人徹底笑瘋了,笑得最厲害的就是秦綰。
蘇青崖嘆了口氣,看著的眼神也有些懷念。
這樣的秦綰,簡直像是進英王府之前,還不認識李鈺的那個歐慧,恣意瀟灑,無法無天,但卻像是個發,吸引所有人的目,仿佛,不論做什麼都是對的。而如今,還更多一抹和謀定后。
“走。”出人意料的是,被奚落到這個地步的宇文雄居然沒翻臉手,而是帶著人干干脆脆地走了。
秦綰直起腰,慢慢地收斂了笑意。
居然走了……能忍這樣的辱,反而說明,比預料中的更不好對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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