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江州軍遷江城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的,起碼需要一兩天的功夫。
秦綰帶著徐鶴和顧寧在軍營里走了一圈,雖然是在準備撤離,但校場上該做的訓練依舊沒有落下,一切都井井有條。
“據戰報,北燕大軍在嘉平關修整,要大隊南下,起碼還有三四天,不用太著急。”引路的徐鶴解釋道。
“那位是?”秦綰指指校場上正指揮練的中年將軍,好奇地問道。
要說他是將軍吧,一布衫,風度翩翩,更像是個書生,不過在他的指揮下,一隊隊的士卒進退有序,暗含規律,仿佛是在排演什麼陣勢。
“那位是莫長風、莫先生,是江州軍的軍師。”徐鶴答道,“莫先生在蔣奇之前就提出了要進駐江,有幾位將軍都不太高興。”
他們這一行人太過醒目,尤其是秦綰毫不掩飾的一子裝束,走過來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
莫長風回頭,微微一皺眉,就朝他們走了過來。
“莫先生。”徐鶴趕打招呼,軍中是沒有“軍師”這個正式職位的,所以,嚴格說來,莫長風只是白,不過徐鶴顯然對他很是尊敬。
“王妃?”莫長風打量了一下秦綰才道。
“嗯。”秦綰點點頭。
“不知王妃有何指教?”莫長風一拱手。
“先生……”徐鶴怔了怔,想打個圓場。在他看來,秦綰確實很厲害,不過那是武功厲害,戰陣……和武功是兩回事吧?
“八旗陣,只不過,有點不完全。”秦綰笑道。
“王妃高見。”莫長風掌大笑,“八旗陣的陣圖失傳已久,在下醉心專研二十幾年,也不過修復十之七八。”
“本妃沒擺過軍陣,不過倒是見過一張古陣圖,也許能幫先生補全剩下的那十之二三。”秦綰道。
“多謝王妃。”莫長風毫不客氣。
“啊……”徐鶴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有些傻眼。
要是不知道的人來看,還以為他們是多好的呢,完全看不出來,之前王妃還問他這人是誰。
“怎麼,小鶴不知道,王妃曾經用騎戰揍了你師父一頓?”莫長風笑道。
“……”徐鶴頓時想起了秦綰那句“認識,揍過”,不覺汗。
騎戰……就算讓他去和師父打騎戰,也未必會輸好嗎?
“不過,莊別離也罷了,聽說王妃連西秦戰神夏澤天都揍了,再下不得不服,不愧是卓將軍的學生。”莫長風又道。
“夏澤天還真有點取巧,要不是本妃武功勝他太多,還真不容易贏他。”秦綰笑笑。
莫長風顯然是明眼人,也不需要遮遮掩掩。夏澤天號稱西秦戰神,真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的。
“哪個卓將軍?”徐鶴好奇道。
“除了卓然將軍,還有誰?”莫長風反問道。
徐鶴張大了,看著秦綰不說話。
“莫先生,是兵宗的人吧。”秦綰笑道。
“正是。”莫長風立即承認了,隨即又微微躬行禮道,“兵宗莫長風,見過閣主。”
“先生客氣了,無名閣并不號令宗門。”秦綰笑著搖搖頭。
圣山既出世又世,像是徐鶴和莫長風這樣的人,為朝廷效力也是很正常的,學了一戎馬功夫,不帶兵,難道想去闖江湖,或是占山為王?未免太可笑。不止是東華,其他三國也有。就連大侍衛中,也多的是武宗的外圍弟子,只不過像是徐鶴這種,明明是宗主之徒,本該有希繼承武宗的,卻偏偏上個悲劇師父的悲催娃還是見的。
“王妃是無名閣主……”徐鶴已經風中凌了。
莫長風同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嘆了口氣。
東華攝政王妃秦綰就是圣山無名閣主秦紫曦,這件事在去年的獵宮之變后就已經暗中傳揚開來了,雖然東華朝廷從未表示過什麼,但圣山中人大半還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的,當然,像是徐鶴這種,莊別離不會管,南宮廉不好管,不知道也就難怪了。
“那就不打擾莫先生了。”秦綰笑笑,示意徐鶴再帶去別看看。
一圈逛下來,對于江州軍的現狀,還算是滿意。
不愧是百煉兵,有這五萬人,加上江城的戰備資和地勢,阻擋北燕大軍的腳步還是不難的,接下來只要等著李暄調集軍隊爭取時間就行。
·
第二天一早,江城。
“來的是攝政王妃?”蔣奇的臉很難看。
他算是趙文正一手培養的心腹了,若是趙文正能更進一步,他有很大希能升任江州刺史。比起聶禹辰,他更清楚京城的狀況。
趙文正為什麼會突然下獄,毫無征兆,甚至用的是進京述職的名義,要說之前他也莫名其妙,可沈家的后人在攝政王妃邊出現,就讓蔣奇嚇出一冷汗了。
十七年前,他是趙文正的師爺,對于沈家的滅門案,知道得絕對不。
是……事發了?
可是,沈家的后人,怎麼會搭上了攝政王那樣的大人?
然而,這件事他卻不能和下屬商議。
“攝政王的心思真讓人意想不到啊。”他的主簿柏元春著三綹長須嘆。
“你倒是說說,本要怎麼安置那位拿著如朕親臨令牌的王妃?”就算沒有沈家的事,蔣奇也覺得很苦惱,“一個無知婦人,偏生拿著賜金牌,若是在這江城中指手畫腳的,豈非胡鬧?”
“可那是賜金牌,想必攝政王也是有想法的。”柏元春委婉地道。
聽說,那位王妃自己也不好惹的,希不會出事。
“王妃還沒進城?”蔣奇在書房里踱了幾個圈子。
“沒有。”柏元春搖了搖頭,也有幾分困。
第一支軍隊已經進城,可攝政王妃一行人還留在軍營中——軍隊應該比他們文臣更不歡迎子指手畫腳吧?而堂堂一個王妃,在軍營里居然也待得慣?
然而,他不明白的是,軍隊確實不歡迎子,但軍隊也是個最尊重強者的地方,要是一個人能證明確實有能力留下,依然能得到尊敬。卻和文臣那種“不管你有什麼能力只要是人就沒資格”的盲目自負不一樣。
很顯然,秦綰比世上大部分的男人都強,所以那些將軍也沒什麼好不服氣的。
“驛館都安排好了?”蔣奇問道。
“都好了。”柏元春點頭。
反正,讓王妃住在江郡守府里肯定是不合適的,他們也急收拾出了一驛館,雖說距離郡守府遠了些,卻在江城最繁華熱鬧的商業街,出門逛街還是很方便的。
“咚咚咚。”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敲響了。
“什麼事?”蔣奇喝道。
“大人。”一個差役走進來說道,“攝政王妃和聶將軍一起進城了。”
“王妃安置在驛館了嗎?”蔣奇問道。
“沒有……”差役臉上出一種古怪的表。
“不住驛館,那王妃安置在哪里了?”蔣奇納悶道。
聶禹辰自然是要住在軍營里的,而攝政王妃顯然不合適。不住驛館,難道要住客棧嗎?
“王妃說,覺得沈家莊好的……”差役答道。
“那間鬼屋?”栢元春口而出,“那破地方怎麼能讓王妃住!”
沈家莊,那地方已經廢棄了十七年了,雖說是江城最好的位置,距離江郡守府不到半條街,出去就是西門,可十七年來,依舊維持著當初的模樣。
十七年前,沈家莊里死了多人,第二天收尸的差役和幫忙的街坊鄰居都記得,當夜那些馬賊倒是想放火,可畢竟沈家附近有不人家,一旦風助火勢,后果會不可收拾,于是,馬賊一走,百姓們就自發紛紛救火,最終,房子只燒掉一小半,也是因為如此,才保下蝶一條小命。
可是,那地方畢竟死過那麼多人,瞞也瞞不住,本就沒有人愿意買。何況,就算沈家那個地方已經被收歸朝廷,可趙文正心虛,不敢挪作他用,當然,就算挪作他用,一個曾經流河的地方也沒人愿意踏足。于是,拖下來,府干脆在大門上了封條,就讓那個地方在日漸繁華的江城中獨樹一幟了。
不過,現在沈家的直系后人回來了,按理,沈家莊得還給沈醉疏,畢竟這不是因為主人犯事抄家才被封的宅子。
然而……十七年來,這座宅子早已雜草叢生,荒廢不已,還是著名的鬼屋,是膽大的熊孩子們探險的樂園,這樣的屋子,讓攝政王妃來住?
“王妃說,沈家莊地方好,方便。”差役苦著臉繼續說道,“雖然房子破了些,但帶的人不多,修整出一間院子就夠住了,還請郡守大人趁著天黑前,趕派些工匠過去修房子。”
“……”蔣奇無語了。
“大人,我們怎麼辦?”栢元春苦笑著問道。
他們倒是按照各種況制定了不應對攝政王妃刁難的方法,可那位王妃,顯然是不按常理行事的啊。
“先去沈家莊!”蔣奇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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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真要住這里?”沈醉疏也很為難,“你看,我修了一晚上,也就讓自己的房間不雨,十七年了,這里簡直跟鬼屋似的,怎麼住人?”
“就是啊。”荊藍連連點頭,“王妃就算不想住驛館,我們去旁邊的客棧包個院子也使得的。”
“不用,這里好。”秦綰笑瞇瞇地說道,“驛館太遠了,蔣奇本就想我們住得越遠越好,相比起來,沈家莊得位置最好,距離軍營、城墻、郡守府都很近,又沒有客棧的人多口雜,這鬼屋外人也不會來,正好方便干點見不得人的事。”
“……”眾人無語,王妃您把“干點見不得人”的事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還哪里見不得人了?
“本公子也覺得這里好。”蘇青崖從院子里走了一圈回來,臉上的神很滿意,隨即認真道,“把院子里的花草改改,不介意吧?”
“不介意。”沈醉疏立即搖頭。
“我們頂多住兩三個月的,你還想在這里種藥草嗎?”秦綰詫異道。
“就是做點實驗。”蘇青崖頓了頓道,“院子別收拾了,就這樣。”
“哦。”秦綰恍然。敢他是想拿這里的植實驗什麼新的毒藥嗎?
“那麼,我先人來修補一下,好歹整理出今晚能住的地方。”沈醉疏無奈道。
“不用了,一會兒會有人來收拾的。”秦綰淡定地說道。
“蔣奇……”沈醉疏皺了皺眉道,“他是趙文正的師爺出,做到江郡守的位置,鉆營手段不凡,不過一向是和趙文正一個鼻孔出氣的。”
“絕天堡在什麼地方?”秦綰想了想,又問道。
“江城外不遠。”沈醉疏道,“你想絕天堡?”
“顧寧,去一趟絕天堡,敢不敢?”秦綰回頭笑問。
“有何不敢?”顧寧一挑眉。
雖然顧月白的武功比不上沙天棘,可沙天棘也是占了多練了幾十年功夫的優勢,半月山莊在江湖上的威名可不遜絕天堡,尤其,沙天棘之后,絕天堡的年輕一輩沒有一個如同顧家兩兄妹那般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等沙天棘一去,絕天堡必定是要沒落的。
“還是讓我去吧。”沈醉疏皺眉道。
“放心,不是去打架的,你面平白讓人疑神疑鬼的。”秦綰笑道。
“那我去干什麼?”顧寧好奇道。
“去請沙堡主明天一早到郡守府議事,就說,商議北燕大軍侵一事。”秦綰道。
“要是他不來呢?”顧寧怔了怔。
江湖中人,大多是不怎麼把朝廷放在眼里的,尤其沙天棘的脾氣不好,只怕他多半是不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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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不來,你就告訴他。”秦綰一聲冷笑道,“國家存亡,匹夫有責,絕天堡為東華子民,若是在這種時候還想置事外,那麼……本王妃就敢守三缺一,讓北燕大軍從他絕天堡借路而過!”
“……”眾人汗。
這夠狠的,絕天堡高手再多,也擋不住三十萬大軍,真要讓北燕大軍從絕天堡“路過”,絕天堡也不用存在了,除非投降北燕,那還得確保北燕能勝利,至也要占領江州才行。
不過,沙天棘脾氣暴躁也是真的,到他面前如此威脅,很有可能他盛怒之下,一掌就劈過來了。
“沒事,我去。”顧寧很淡定。
就算他只是半月山莊的莊主,沙天棘也不敢一掌劈死他,何況現在他后有東華朝廷,真要殺了他,除非沙天棘想滅門或者叛國。要不然,頂多就是刁難一下,正好檢驗一下這段時間練功的果。
“嗯,去吧。”秦綰揮揮手,很滿意。
比起當初那個在云州時躁躁又是搶馬不看主人,又是被騙得差點參合進造反的大事里的年,顧寧的長速度快得驚人。
“王妃,那我去買些東西?”荊藍道。
就算蔣奇派人來修房子,可被褥之類的日用品還得親自去挑了才放心。
“要買的東西有點多,你和蝶一起去吧,這里不用伺候。”秦綰道。
“是。”荊藍和蝶對了一眼,點點頭。
很快的,就有大批泥水工匠上門,在沈醉疏的指點下開始修理房子,
沈家當初的火是從馬房的干草開始燒起的,燒毀最嚴重的那一片是下人房,主院這邊倒是沒有波及,便挑選了兩最完好的院子整理打掃起來,另外,廚房是毀得不樣子了,好在人手足夠,馬上就可以重新搭建一個,正好離要住的院子也近些。
蔣奇帶著栢元春苦兮兮地跟著秦綰轉來轉去,好一會兒才找到話題:“王妃要住在這里的話,下派人雇傭幾個仆婦下人和廚子來?”
“那就有勞了。”秦綰看了他一會兒,直看得他渾冒汗,才接下去道,“不過,本妃不喜歡滴滴的小姑娘,就勞煩蔣大人找幾個材結實、力氣大、會干活的仆婦來吧。”
“是。”蔣奇答應著,下意識地抹了把汗。
這種人倒是多,不過王妃那是什麼審眼,害他事先準備好的那些丫鬟都沒用了,臨時哪里去找符合王妃要求、又心思機靈能做眼線的婦人?
“聽說,蔣大人是江州人士?”秦綰走了幾步,仿佛漫不經心地問道。
“是,江州的士人百姓都比較排外,用本地人為也是傳統了。”蔣奇賠笑道。
“那麼,蔣大人想必很了解江城外的絕天堡了?”秦綰道。
“這個,略知一二。”蔣奇猶豫了一下才道,“那些野蠻的江湖人,平時是不肯和朝廷有所來往的,不過絕天堡也算是有家有業,他們在江的店鋪還是要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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