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不指你。”秦綰幽幽地嘆了口氣。
朔夜想抓狂,指他也沒有用,他本就做不到好嗎?
“行了,我自己想辦法。”秦綰揮揮手。
“小姐還要去哪里?”朔夜問道。
“端王回去了嗎?”秦綰問道。
“已經回府了,侯爺沒留飯。”朔夜答道。
秦綰聳聳肩,這回門回得個郁悶吧。
“走,我們也回去。”秦綰轉道。
倒不是避著李鈞和秦珍,而是突然就想起一件事來了。
風風火火回了侯府,秦綰直接就命人開了庫房,拿著手抄的嫁妝副本一件件開始整理清河公主的嫁妝。這當然是個大工程,于是碧瀾軒里,夏蓮帶著幾個小丫頭也過來干活,連秦楓聽說了也派了兩個小廝來幫助姑娘們搬東西,畢竟總不能勞煩朔夜這個四品武干活。
這一徹查,樂子可大了,張氏被連夜送到小院,連安排一下都來不及,先不說黃金銀兩都不見,就說那些單子上清清楚楚寫著卻沒在庫房找到的古董珍寶,倒是在張氏和秦珍、珍珠的屋子里找到了好幾件,秦樺書房里也有,甚至老太君的禧福苑都有幾件,只不過,秦珠和秦樺那里的,朔夜和夏蓮很不客氣地都收了回來,禧福苑卻沒人敢。
當然,還有不哪里都找不到了的,估計是被張氏變賣了現錢,或者送出去了。相信,要是搜一搜張尚書的府邸,肯定也是能找到好幾件的。
秦建云聞訊大怒不已,繼室侵吞原配嫁妝,雖說張氏的名聲已經臭大街了,可安國侯府臉上能好看?說不得圣上都要治他一個治家不嚴之罪,當即就下令搜查張氏的屋子。
有了侯爺的命令,底下的人當然再無任何顧慮,頓時將張氏的院子翻了個底朝天,就差沒掘地三尺了。
不過,還真找出來不好東西啊。
秦建云看著放在眼前的東西,臉鐵青。
一盒子的借據,是從床板下的暗格里找出來的,堂堂侯府當家主母居然放利子錢,還為此死了兩條人命……要是被史知道了,非參他個狗淋頭不可,侯府難道連主母的花用都供不起了嗎?
一本賬冊,從妝臺屜的夾層里搜出來的,原本眾人還看不明白這記的是什麼賬,但秦建云一接手,只翻開看了一眼,臉就比墨還黑了。
這第一行那個名字,可不就是侯府慣用的那個大夫,也就是從小給秦綰看病的那個?支出五千兩?花五千兩銀子買通大夫,冤枉一個才五六歲的小孩是個瘋子?張氏……秦建云從來不知道,夫妻共枕十八年,旁邊睡的居然是一條毒蛇!
再看看下面,有些是侯府的下人,有些連他都不知道是什麼人,還有些看名字就是后宅眷,還有收的,最大的一筆竟然有一萬兩銀子,可以想象,人家平白無故送來這麼大一筆銀子,定然是有求于人,也許是張氏背著他,用安國侯府的權勢做了什麼。
“父親?”秦綰眨著眼睛看著他。
臉真彩啊,不枉找到這本賬本后,故意把夾層弄松了,讓翻屋子的小廝看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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