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藥方還可以,我改了用量,配合針灸,應該不會留下后癥。”蘇青崖一邊起針一邊答道。
秦綰注意到他上的白一片灰蒙蒙的,顯然是還來不及換,也不心中一暖。蘇青崖算是有潔癖的人,或者說,醫者多半是有潔癖的。連服都來不及換就先診病,可見也是外冷熱。
陸臻苦著臉,哭無淚。就知道蘇青崖一回來,他就慘了。藥苦得要命不說,針灸……這針扎下去,有的酸,有的麻,有的痛,還有的什麼覺都沒有,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針扎下去會是什麼覺,那種滋味……真是妙不可言啊。
收拾好銀針,蘇青崖就直接把人趕出去丟給蝶照顧了,有些孩子不方便做的,反正最近顧寧還留在京城。總之,蘇神醫只負責診病,不負責其他。
“你沒事吧?”秦綰仔細打量著他。
看起來倒是沒傷沒病的,只是眉宇之間掩飾不住的疲倦,可見在青巖的那段日子,也是很驚心魄的。
“能有什麼事。”蘇青崖一聲哂笑,從懷里掏出辟邪珠和清神木遞給,“沈醉疏讓我帶回來的,他說要去趟仙湖,與人有約。”
仙湖,邵小紅?秦綰笑笑,隨即又道:“你確定他找得到路?”
“他原本說要送我回京……我實在可憐那個和他有約的人,順手把他丟在仙湖畔了。”蘇青崖面無表道。
秦綰頓時大笑。
“我回來的時候,青巖縣的村民基本上已經痊愈,那里的尸、水源、土地我都做過了理,不會讓瘟疫擴散的。”蘇青崖說道。
“辛苦了。”秦綰真心道。
“記得就好。”蘇青崖一聲冷哼。
“是是是,是我欠你的,蘇公子。”秦綰笑道。
不過,以他們之間的,其實誰欠誰的,又有什麼差別呢。
就在這時,李暄一臉凝重地走進來。
“怎麼了?”秦綰奇道。
說起來,還沒問過昨天李暄和陸臻談得怎麼樣了呢。今天就看陸臻看到那個別扭的模樣,就忍不住好奇心,只可惜年閉了,一個字都不肯吐。
“陛下召見。”李暄沉聲道。
“陛下?”秦綰疑。不過,就算是陛下召見,也不是頭一回了,至于這般如臨大敵的模樣嗎?
“皇帝要見我?”蘇青崖淡淡地道。
“是。”李暄點點頭。
“陛下召見蘇青崖做什麼?”秦綰皺眉,很有些不樂意。
“他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功徹底治瘟疫的人。”李暄解釋道。
“我去換服。”蘇青崖揮手制止了秦綰的抗議,轉走人,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仿佛不是要進宮,而是去隔壁串個門似的。
只留下秦綰和李暄大眼瞪小眼。
“你也趕回去換服吧,宮門口見。”李暄知道不放心,雖然皇帝沒有說要把秦綰一起召進宮來,不過秦綰想來的話,自然也是可以的。
“好。”秦綰也知道事急,不敢耽擱,匆匆回府換了宮的華麗盛裝,只帶了朔夜一人。
朔夜是四品武,現在還掛職在侍衛,也是能進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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