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芬：“也不是沒有，地。以前靠采茶。現在吃都吃不飽，誰還喝茶啊。”頓了頓，“招娣，這幾天謝謝你。”

“跟我客氣什麼啊。”宋招娣道，“我要是不來，我家大娃能氣得把鍋砸了。”

說起大娃，心里很難的周淑芬忍不住笑了。

宋招娣見狀，便跟說幾個孩子氣孫宛如，第二天還自己加餐慶祝。

周淑芬一邊笑一邊嘆氣：“你們家的五個孩子啊，氣死人不償命。”

“你還別說，我真怕他們哪天把人給氣死了。”宋招娣道，“特別是三娃個混不吝，大娃個脾氣大的，哪天哥倆把人打死了，我都不意外。”

周淑芬：“不會的。你教的孩子都懂事，知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能做。”

“但愿吧。”宋招娣嘆氣，“我有時候都希一覺醒來，他們都長大了，懂事了，我也就不心了。”

周淑芬挑眉：“我以為你會說你再生一個。”

“不生。”宋招娣搖頭，“生孩子遭罪。”

周淑芬有些驚訝，再一想宋招娣平日里的行事作風，倒也不意外。

宋招娣跟周淑芬聊一個下午，發現提到馬中華時很難過，但一說到孩子就開始說以后怎麼怎麼樣，也不再擔心周淑芬想不開。

正月十七，部隊給周淑芬蓋的房子落。

傍晚，宋招娣去找，問周淑芬什麼時候搬家，過來幫忙。

周淑芬笑著說，過兩天再搬，先去新家收拾收拾。到時候也不用宋招娣幫忙，老馬手下的兵會來幫搬。

宋招娣見狀，就說搬家的時候再過來。

正月十九日上午，宋招娣瞧著天氣很好，就把被子拿出來晾曬。看到隔壁段大嫂也在曬被子，宋招娣便說：“嬸子，咱們待會兒去周淑芬那兒看看要不要幫忙。”

“行啊。”段大嫂道，“小周的新家也該收拾好了。”

宋招娣：“媽爸和他哥都在，收拾起——”

“宋老師，不好了！”

段大嫂和宋招娣齊刷刷看過去，曲壯壯一手扶著門，一手扶著，大氣。

宋招娣下意識問：“大娃跟人家打架了？”

曲壯壯點點頭，搖搖頭：“不是。一句兩句說不清，宋老師，你快點去，在，在馬家，大娃，大娃快把人打死了。”

“什麼？！”段大嫂驚呼，“小宋，快，快去。”

宋招娣拔就跑。

曲壯壯一屁坐在地上，不長嘆：“累死我了。”

“宋老師，我正找你。”江琴迎面跑來，“快跟我去醫院。”

宋招娣臉驟變：“在醫院？”

“對對對。”江琴拉著跑。

曲壯壯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就喊：“宋老師，不——咳咳咳，不對，在馬家。宋老師——”連忙撐著地站起來。

“曲壯壯，你等等。”段大嫂跑出來，“怎麼回事？”

曲壯壯擺手：“不能等。我回頭再跟您說，大娃快把人打死了，我得去追宋老師。”說著，就追上去。

段大嫂聽得稀里糊涂，可是又太著急，便跟上去：“大娃不在醫院？”

“大娃不在醫院，馬振興的媽媽在醫院。”曲壯壯道。

段大嫂臉驟變：“我跟你去馬家。你快跟我說說，到底出什麼事了。大娃怎麼會打人？”

“大娃，別打了，再打就把人打死了。”自立死命攔著大娃。可是大娃發起狠來，就像一頭暴怒的獅子，沒他壯的自立本攔不住，“更生，過來幫忙。”

更生擺手：“等一會兒。”一腳朝對面的人口一腳。

“娘來了。”自立高聲道。

大娃瞬間停下。

更生收回腳。

段大嫂來到，就看到地上躺著六個人，到都是。饒是段大嫂活了大半輩子，也被嚇得臉煞白，沖著四周圍觀的人喊：“都別看了，快車，把人送去醫院。”

“不用車，死不了。”大娃口道。

段大嫂眼前一黑：“鐘大娃，你，你就等著你娘回來收拾你吧。”

“我娘要是知道了，還會覺得我打輕了呢。”大娃拳頭，“媽的，都紅了。”

自立頭痛：“大娃，聽話，別惹娘生氣。”

“我了解娘，娘不會生我的氣。”大娃指著手拿大刀，站在門口不準外人進來的幾個孩子，“你們幾個給我守好，我去找繩子，把這六個老畜生綁起來。”

段大嫂見說不算，氣得口生疼，問張政委的閨：“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也不清楚。”十六七歲的姑娘臉煞白，“聽到吵鬧聲，我們出來看，就看到大娃兄弟幾個正在打他們。我們想過去拉開，這幾個小孩拿著刀和斧頭站門口，說誰敢進來就砍誰。”

段大嫂頓時覺得自己前半輩子白活了：“曲壯壯，你說。”

“我們今兒找大娃玩，大娃要上馬振興。”曲壯壯道，“馬振興說他爺爺正跟他姥姥和姥爺吵架，他兩個叔叔很兇，他不能走。

“大娃就問馬振興，是不是他欺負他媽。馬振興說好像是。大娃說那我們也不走了。他們要是敢欺負周姨，我們幫著馬振興揍他。

“我和大娃、三娃在院里。他們幾個在屋里聽自立講故事。更生和馬振興在椅子上坐著。我們突然聽到咚一聲，跑進去一看，周姨從樓上滾下來，額頭上全是，振剛嚇得大哭。

“我們都嚇懵了，等我們回過神，周姨就被哥和他爸抬去醫院了。這六個人想跑，大娃就喊我們攔住他們。后面的就是這些。”

段大嫂一趔趄。

曲壯壯連忙扶著：“劉，你，你怎麼了？”

“自立，把門打開。”段大嫂扶著門說。

自立搖頭：“我說的不算，他們聽大娃的話。”

“大娃！”段大嫂瞪著眼睛看著他，“你不聽話，我回頭你爸拿皮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