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願意收斂。
哪怕只是個份卑微的車夫,只要是與有關的,他似乎都樂意接,甚至為之歡喜。
而此刻,卻要他離開。
司裕看著阿嫣,臉上仍沒什麼緒,“我沒地方去。 “
無親無故,亦無家可歸。
阿嫣早就想好了,“這有何難。 你若不覺得委屈,我手上有田產亦有鋪子,你想做什麼都行,我讓田嬤嬤的兒子帶著你。 魏州這麼大,外面還有更廣闊的錦繡河山,你若無牽無掛,也不妨四遊歷。 累了就來魏州喝杯茶,我定會好生款待。 “
款待一個旁人聞之變的殺手嗎?
司裕難得的扯了扯角,“魏州城沒意思。 “
”或者你也可以先去京城,那裡是天下文墨薈萃之地,彙集了四海列國的東西。 等我日後回到京城,你若還沒有旁的打算,不論車夫管事,或者另尋個安立命的事都。 再或者,我想辦法給你另辦戶籍,你若投軍中,或許還能有一番作為。 “
這些事,司裕都無可無不可。
他只了眼牆外,「你還想回京城? “
”我在這裡也未必待得長久。” 阿嫣終於藉機說出了想說的言辭,「當初倉促嫁過來,原就是堂姐任,做出逃婚那樣荒唐的事,迫不得已才臨危命的。 這地方終歸離家千里,謝家也未必會接納我這強塞來的王妃。 等勢有變,我還是想回京城去,不必再備位充數。 “
這些話不敢當面跟謝珽說。
畢竟那位年襲爵,心高氣傲,哪怕偶爾會在面前流溫,縱橫捭闔的鐵腕卻無半點改變。
當面坦白的形,阿嫣實在不敢想像。
不是沒見過謝珽威冷的樣子。
但凡傷及他的傲氣,到他的逆鱗,好不容易才求來的那一方安寧恐怕得徹底泡湯。 屆時,若回到婚之初提心吊膽,如履薄冰的日子,那就真的沒法活了。
但這瓢冷水卻不能不潑。
否則,若放任謝珽這邪火燒下去,遲早得槍走火,落更加尷尬的境地。
進則死敵,退則死法,總得有個選擇。
既然暗示無用,這法子應該夠委婉了吧?
阿嫣見司裕瞟著牆外,便知謝珽應該是去而復返,已經在外面“湊巧”聽起牆角了。
也不知道他聽了,會不會生氣? 會不會有所收斂?
阿嫣心裡敲起了小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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