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世間萬事的取舍，卻不因害怕與否而定。

正月里回城時，小巷中流浪漢被欺的場景至今記憶猶新。魏州城里安穩富庶，這種事幾乎絕跡，南邊卻有無數百姓遭流離之苦，皆因朝廷弱、佞當權。楚家與徐家的立之本，或許也并不在于皇家給的那層榮耀。

只要軍紀嚴明鎮住河山，朝堂清明秩序井然，便是貧苦百姓也可安穩去謀生計。

阿嫣那枚腰牌，輕笑了笑。

“我信得過謝家。”

……

清徐秉均的態度后，阿嫣便了些顧忌。

夫妻倆回京帶的東西都已齊備，武氏那邊又單獨備了份厚禮，將阿嫣去碧風堂，親手在手里。

阿嫣原不肯收，武氏卻笑道：“兩家既結了姻親，合該致意。我已修書給你家老夫人了，禮單也附在里頭，你若不拿，豈不是我失信？”說著，笑瞇瞇拍的手，輕笑道：“不過是些許件罷了，是為了你送的。你既嫁進謝家，又這樣懂事，合該風風的回去。”

慈而爽快的語氣，令阿嫣鼻頭微酸。

猜出了武氏的用意。

王府的面無需這些東西來撐，婆母如此費心，恐怕是知道親家老夫人偏心，要拿這份厚禮給撐腰，只是不好明說罷了。

沒再推辭，道謝收了。

如此忙碌之間，轉眼便到初六之日。

夫妻倆一大早起來盥洗用飯，借著問安的時辰去照月堂辭了長輩，便出城回京。因盧嬤嬤上了年紀，不宜舟車勞，便仍留在府里，阿嫣只帶玉和玉泉在邊，外加一個管事跟著，到京城正可瞧瞧那邊的賬本等事。

護送隨行的事則由親事府來辦。

府里留了徐寂持，司馬陸恪點選了銳侍衛，各自盔甲嚴整，騎馬隨行。徐曜和陳越自不必說，一個在最前面開路，一個在最后面陣，瞧著頗有排場。

車馬粼粼而出，晝行夜宿。

河東地界自是平安無事，出了謝家的地盤，周遭形可就漸漸不同了。宣武節度使梁勛明面上一團和氣，在謝珽剛踏進他的地盤時就派人到驛館來打了招呼，還夸贊謝珽橫掃隴右之勇，背地里卻沒試探虛實，仗著在自家的地盤，小作不斷。

這日晚間，眾人仍宿在驛館。

阿嫣在馬車里顛簸得勞累，用飯后臨風站了會兒，先去沐浴。

彩繡屏風相隔，里頭熱氣氤氳。

謝珽也準備早點歇息，手里寬解帶，目卻隔著紗屏瞥過去，落在里頭的熱氣上。才將外衫去，忽聽外頭傳來扣門聲，他皺了皺眉穿好裳，過去開了門，就見陸恪站在門口，神頗肅地拱手稟報道：“有人暗中窺探，人數不。”

“梁勛的人？”

“看著不太像。梁勛的試探都是小打小鬧，沒膽子真來王爺的命，今晚這些瞧著倒像亡命之徒。”

謝珽聞言，眸微。

作者有話要說：帶媳婦風回娘家的珽哥：找死。

打架的男人們拳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