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以為那位病人應該是跟蘇老一眼,在什麼重兵把守的地方,或者起碼也在個什麼莊園一般的地方。
結果等到了目的地才發現,居然是個醫院。
醫院的院墻斑駁,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里面沒幾個人,冷冷清清的,似乎是荒廢了長時間了。
秦子衿有些疑,祁伯騫見狀便解釋一句,“自從他昏迷以后,家那邊權力迭,如今掌權的人,跟他那一脈原本就不對付,所以自然也沒有安排什麼好的醫生給他治病了。”
“而且,他昏迷的時間太長了,那麼多年,沒有醒過來,估計也是真的再也不會醒了。”
“家再有錢,也不可能一直養著一個注定不會醒過來的人。”
“能夠有這樣一個地方安置,讓他繼續吊著一條命,已經算是家的仁慈了。”
“大家族就是這個樣子,沒有了權力,他就什麼都不是了。”
“我其實一直都有來給他看病,不然的話,我也不可能出現在穗城,可惜,我能力有限,他……”
祁伯騫說到最后不由得嘆了口氣,不說了。
秦子衿也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跟著祁伯騫上了二樓,在最里面的一間病房里,秦子衿看到了那個昏迷了十八年的男人。
男人清瘦得厲害,頭發剃了,哪怕如此,也就能夠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個大帥哥。
此刻他上死氣沉沉的,毫無半點生氣。
因為這里的設備有限,甚至連監護儀都沒有,只有微微起伏的膛,證明他還活著,還沒斷氣。
秦子衿有些驚訝,就這樣的水平還能夠維持住他十八年不斷氣?
看樣子這人求生很強烈啊,一直舍不得斷氣,怕是有什麼心愿未了吧?
“你們先出去吧,我看看。”秦子衿擺擺手,示意祁伯騫和青茗不要礙事。
青茗一臉的不高興,哼了哼,才轉出去。
祁伯騫擔心地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心地把門關上了。
“老師,你為什麼要那麼相信?不一定能夠救得了舅舅的。”青茗站在門口,氣呼呼的,滿臉的不高興。
祁伯騫只是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那你以為呢?你以為這個世界上,還能有誰能夠救得了他?”
“青茗,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能繼續這樣任,更不可以意氣用事,你很清楚,除了,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他了。”
聽到祁伯騫的話,青茗只是抿著沉默,眼神依舊有些別扭,不過沒再說話了。
秦子衿給床上的男人檢查了一下。
來的路上已經從祁伯騫的口中得知了,眼前的男人姓,昀樺。
當年赫赫有名的七爺,就是他。
家很多年前就做貿易生意了。
當年國打仗的時候,昀樺地給G軍那邊送了很多的戰略資。
甚至很多重要的報,都是他提供的。
后來R國敗了,要撤退了,卻還安排了人去刺殺國重要的人。
也是昀樺得知了這個消息,急急忙忙地趕了過去。
最后及時地擋了槍,自己昏迷了十八年。
而那位大人最終沒事,因為激他,家在國的地位,一直都很超然。
家得了事,早些年對昀樺還算不錯,找了很多厲害的醫生給他治病。
后來那位大人年紀大了,退了下來,家便開始試探上面的態度。
他們漸漸地發現,就算不管昀樺的死活,也沒人會對風家出手。
所以最后,昀樺就被送到了這家破舊的醫院里,連護士醫生都沒安排,就讓他在這里自生自滅。
也不知道昀樺哪里來的求生,那麼多年了,一直還撐著一口氣,舍不得斷氣。
秦子衿給他檢查過后,都不得不佩服眼前這人的生命力之頑強。
換作別人的話,早就沒命了。
昀樺還能夠活著,簡直是醫學的奇跡。
不過這個奇跡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昀樺的都開始衰竭了。
昏迷了十八年,他昏迷的時候就已經三十幾歲了,如今都五十了,自然衰老,加上長時間的昏迷,本來就在支的潛能。
能夠熬到現在都是老天爺給了足夠的面子了。
秦子衿檢查完了以后,正打算給昀樺治療,突然一陣暈眩襲來,子晃了晃,沒站穩,撞倒了一旁的柜子,哐當一聲巨響,也跟著跌倒在地。
祁伯騫聽到靜急急忙忙地沖了進來。
看到秦子衿臉發白的跌坐在地上,嚇了一跳,趕的去把人扶了起來,順勢給秦子衿把了脈。
隨后表一僵,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秦子衿。
秦子衿覺得口悶得厲害,很難,好像有些呼吸不順暢,而且還惡心反胃的厲害。
見祁伯騫的表不對,微微蹙眉,自己搭上了自己的脈門。
然后表一怔,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老師,你……”祁伯騫小心翼翼地開口。
“哦,沒什麼,估計是最近沒什麼好好休息吧,我休息休息就沒事了,至于他……”秦子衿看向了床上的昀樺。
沉默了片刻,還是開口,“你安排一下,把人送到我那兒去吧。”
祁伯騫點頭,扶著秦子衿起來,“老師,那你……”
秦子衿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聽到祁伯騫的話,才看了他一眼,抿了抿,才開口,“祁伯騫,你別這個表,我就是懷了個孕而已,你看你這個樣子,搞得好像我得了不治之癥要死了一樣,不至于啊。”
祁伯騫表變了變,一副到驚嚇的樣子,“老師,你懷孕了本來就應該好好休息的,都怪我,把你拖下水了,你去了京城忙了一個多月,現在肚子里面的胎兒……”
這脈象不太穩,秦子衿腹中的胎兒,可是有流產先兆,祁伯騫都要嚇死了。
要是因為他害的秦子衿流掉了肚子里面的孩子,那他就是罪人了。
“這有什麼,回去喝兩副安胎藥就沒事了,累了,送我回去,然后你安排一下,把人送到我那去,我還順便可以教教你怎麼給他治療呢。”秦子衿擺擺手,一臉的不以為然。
這個孩子既然來了,自然不會讓它有事。
保胎這種小事,本就沒啥難度。
這祁伯騫實在是太小題大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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